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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量,一字一句砸进在场所有人的心。

“在场的你没卷过吗?”他看向在场观众,试图引起众人的肯定,吐字清楚,说话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击在了观众的心上,“你认为你高考前的努力奋斗是浪费时间吗?”

台下观众纷纷摇头,不管是青南大还是京北大都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考不进的顶流学府,自然少不了努力奋斗的,要是说内卷,在场没人卷过肯定不信。

“蛋糕放在你面前没办法分到的时候,你有说过不内卷吗?你说小镇做题家,你说岗位学历不符,你把眼光放在了不该内卷,你就看不到分配体制出现的问题,难道我们内卷不是为了把资源做大?”陈砚直了直身子,声音温和了些,他语速适中,看似快但又让每句话可以很好地听清,刚刚做的那些笔记似乎牢记在心,他根本就没有低头看过。

紧接着,陈砚没有停嘴,他说出了社会热点发生过的实例极大程度下拥有强大的说服力抛给对方,正辩四人交换眼神,站出一个和陈砚对峙。

显然对方处于弱势,陈砚不饶人,逮到一处突破口死咬着不放。

最后倒计时结束了,陈砚卡点结束发言。

他说完后,鞠躬放下话筒,坐回席位摘下眼镜,深呼吸让气息稳定,汗渍沾染白色衬衫留下阴影,额间的碎发也黏在一起,倒是那张清冷的面容依旧平淡,但脖颈衔接耳垂出凸起青筋暴露了刚刚辩论时的激烈。

全场安静了几秒后,顿时掌声四起。

许以纯缓过神才感觉自己有被震撼到,她被陈砚的话代入了自己高三快考试的那段时间。

漆黑的夜里挑灯夜读,没有人逼迫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所谓的内卷,眼里只有理想的光芒照耀,她回想起刚开始认定的不该内卷,现在已经动摇,一个努力的人是不会接受自己努力都是徒劳的事实。

产生共鸣的人往往会心跳加速,逐渐激动,许以纯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她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顿时知道自己泪失禁的体质又犯病了,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还未平复心情,夏乔的电话打过来了。

“快结束了吗?要到vx了吗?我准备去找你了!”夏乔开心的声音在电话那边传来。

“我.......呜呜呜,我.......”许以纯颤抖着身体,想讲出一句完整的话都难。

“许以纯,你别和我说你看个辩论赛把自己看哭了?”夏乔难以置信。

台上发完言的陈砚漫不经心地拧着矿泉水瓶,他仰起头往喉咙里灌水,余光瞥见了人群中哭得梨花带雨的许以纯,一时间,陈砚微微皱眉,拿起刚刚发言稿子,看了好几遍都不觉得有问题。

对方辩友都没哭,她哭什么?

第2章 生椰拿铁

◎“辩论社不应该考点口才什么的吗?考手势舞算什么?”◎

许以纯揉着碎纸,将它扔进了垃圾桶,辩论赛结束后的散场,他们志愿者还要帮忙打扫卫生,趁着混乱的空隙,她绕到后台,试图再接近陈砚要vx。

“嗯?怎么又是你?”宋言先是看见了许以纯,他正在整理桌面上的废纸,动作干脆流畅。

许以纯瞥见桌面上有社团招新的表格,“你们辩论社还招人?”

“哦,不是,草稿纸。”宋言掀开那小沓纸,后面密密麻麻是刚刚记录的观点,“怎么了?你对辩论感兴趣,看你听得都激动哭了。”他打趣道,语气戏谑,面对这种乖巧学妹,宋言总是会想尽办法多找点话,“你睫毛挺长。”

“嗯,谢谢,不过是假的,我粘上去的。”许以纯实诚地解释道。

宋言没忍住笑出声,他不是什么钢铁直男,自然了解女孩子化妆用品之类的,但是许以纯直白的样子莫名戳中他笑点,“眼线哭花了。”

“不可能,我今天涂的是防水的。”许以纯掏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照来照去,看清没花后就知道这个宋言在逗自己。

陈砚就站在不远处,余光再次被少女吸引,他缓缓走过来自然接过宋言手中的一沓纸,随口问道:“有什么好哭的?”

许以纯抬眸,撞上陈砚的眼神,后者不解地打量着她,似乎在等一个满意的答案。

她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纤细的手指轻敲着手机壳,支支吾吾的样子倒是让身旁的宋言再次开口。

“你语气也太凶了,别把人姑娘吓到。”宋言笑着摇摇头。

陈砚没有反驳,也没有顺着宋言的话茬再接下去,他随手将那沓纸扔在了许以纯身旁的垃圾桶,不经意地凑近让少女往后退了一小步。

许以纯闻到一股青木香,有种童年在奶奶家木桌的气味,淡淡萦绕鼻尖,很干净清爽。

“可不可以加个vx?”许以纯勾唇尽量笑得可爱些,她把夏乔的二维码放出来,拿着手机对陈砚面前晃了晃。

陈砚还没回她,身后就有人喊陈砚的名字。

“陈砚?你快拿几把伞送送裁判老师,外面雨下的很大。”喊住陈砚的是一个女导师,许以纯没什么印象,女人语气急切,吩咐陈砚很习惯。

陈砚扬扬下巴应了声:“好。”随后他又看向许以纯。

就当许以纯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陈砚匆匆在桌子上拿了个黑笔,又找到一张碎纸片,笔锋急促地落下,留了一串数字配着字母。

“微信号。”陈砚将小纸条递给许以纯的手中,又补充一句:“想加入社团可以在我这报名。”好似给vx只是为了给社团招新。

许以纯微愣地接过纸条,头一次见人给微信号亲自用笔写下来的。

“好,谢谢。”许以纯低声道了句,垂眸盯着纸条的空隙,陈砚已经抱着几把伞往外走了。

门外风雨来得急,风吹动他正装的外套,背影挺立修长,步入雨幕的样子如同艺术家笔下的油画,在许以纯脑海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手机估计扔办公室充电呢,过会应该还回来,你要在这等吗?”宋言虽嘴上这么说,但他手里拿了把伞,做好了随时送许以纯回去的准备。

耳后传来动静,是工作人员将辩论赛的幕布拆卸的声音,许以纯目光又落在辩题上——“当代社会状况下,该不该内卷?”

赛场上每个辩手都是自信大方对着自己的观点侃侃而谈,许以纯萌生了自己也想成为其中一员的想法,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挑战。

泪失禁的体质伴随她多年了,从小时候吵架哭鼻子,到后来心平气和讲道理也会眼眶泛红,自然而然成为一方弱势的局面,在许以纯身上经常发生。

但那并不是真正的她,许以纯学理工总觉得自己逻辑思维天衣无缝,她就是需要一张嘴,一张冷静下来不会因为哭泣变得呜咽说不出话的嘴来表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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