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3
腰间吹雨在振,发出声声叮咛,如泣如诉,我狠下心,不再看他一眼,唇畔,符意洲吻了上来,分外温暖。
一月后。
荭雨递上茶,道:“小郡主今日身子犯懒,恐是不能来了。”我随意嗯了一声,翻着手上的书,今日是书堂春假,龙盈不来也是意料之中。
距离开天庭近一个月了,那日我回到龙族,发觉龙盈已从不懂事的少女出落成了郡主模样,她未曾大叫,但眼角的红和嚅嗫的唇还是暴露出几分久别的悲。
荭雨礼后退下,我一人静坐在书塾中,听窗外落叶的噗噗声,生活安逸至极,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确认无人后,我张望片刻,摸出符意洲的玉佩,打开书库。光线昏暗,红木书架整齐排列,我拿起一本末端的古书,接着上次读了下去。
“……九尾狐,天地神兽也,诞于盘古开天之时,聚天下妖力,掌溯仙镜。其九尾抵九命,九死亦可生,而负预知力,为梦主。九尾狐梦苍生大事,预前世今生,为不可多得之兽。”
我疑惑道:“掌溯仙镜?可溯仙镜不是龙族至宝吗?”乍一想,我又觉出几分不对劲来,古书中九尾狐预知之力与溯仙镜确实有几分相似,反而是龙族的妙笔生花之术完全不似镜力。
再向下读,书中写道:“世间存唤醒九尾狐预知之法,其一,狐者以仙、魔、妖三力覆灵盘,清晨修炼,即循序渐进;其二,饮至纯之血,得至净之泪,即解印,成九尾狐仙。”
至纯之血、至净之泪分别是何物?待要再看,书后却写起了麒麟、白虎等神兽。叹了口气,我放回古书,正摸向其他书籍,却敏锐捕捉到脚步声。
瞬息之间,我拔剑挥身向后,定睛一看,眼前却是一名少年。他双眼黑白分明,五官清隽,唇微微勾着,略比我高上些许,小声道:“清清?”
我喝道:“禁书古阁,非特许不得入内,你是如何进来的?”话虽如此,我心中忐忑不已——我得符意洲令牌入内,此事无人知晓,更是不合规矩,只能先发制人来问他。
他居然有些伤心:“你不认识我了?”
见我不答,眼前少年消失了,一只小黑兽出现在脚边,麒麟拱着我的小腿,撒娇般说道:“清清,清清,我想你啦。”
我松了口气,摸摸他的脑袋,心中感慨万千:“好久不见。”如今世事变迁,物是人非,我离去许久,龙盈沉稳,小碧内敛,却未想到他一点都没变。想起过去一月未曾见他,我道:“十殿下,前些日子可是有事外出?”
“……”麒麟眼中暗了暗,答道,“是有些事。”
见他不愿多提,我便知趣不再问。见我认出他,麒麟又变回人身,拉着我的手固执道:“不必再叫我十殿下,我不认可当日狻猊做法,也不会将你嫁给向翎,如今龙族世态大变,我也不再是龙族之人了。”
听他这话,隐约透出几分兄弟阋墙的意味。我强压下心中讶异,问:“那你可有人名?”
龙、凤由父母各赐一名,但麒麟摇头道:“我并无母。”
想到我的娘亲也走得早,我心中软了软,安慰着环住他的肩,轻拍道:“没事的,你可以为自己取名。”
麒麟黏黏糊糊的蹭着我,脸颊贴上我的脖颈,嗅我身上的气味。不知为何,他脑袋耸动着,几次碰到我的耳垂,引起一片酥麻。
我向后缩了缩,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眼神微动,面上毫无波澜,声音却很是委屈:“清清,你为我取名可好?”
赐名乃大事,需翻阅古籍,查字意,我本想拒绝,但不知为何,方才古书的字迹跃入我的脑海,我脱口而出:“你无父无母,生于混沌的应许之地,长于桉树下,不如,你就叫应桉吧。”
应桉靠着我,眼中满是欢喜,重复了几次自己的名字,又说:“好,清清。”
他像小狗般贴上我的手掌,道:“以后我就是应桉了。”
第132章 戏兽图
我的手似被烫了一下,想收回,却又被应桉拉着不让,他道:“清清,跟我回去吧。”
我不解道:“去哪里?你的府邸吗?”
应桉神秘地摇摇头,嘘了一声,眨眼道:“去了便知道了。”说着便要拉着我向外面走去。我还牵挂着未读完的古书,又道下次再来不知改何时了,便随手顺了本书揽进怀里。
应桉带我走到一个法阵旁,掐了个诀,金光四起,黑暗顿时被掩盖,我惊讶道:“你是靠这种方法进来的?”
应桉颔首:“我已不是龙族的人了,不能被他们发现。”
一炷香不到,金光尽褪,我与他立于山巅,身后小屋俨然,翠竹丛生,身旁山松盎然,云泽环绕,颇有祥瑞之意。应桉冲我笑了笑,走入小屋,沏茶后递给我道:“天界龙凤各守海洋、天空,我从龙族出走后,便发现了这片荒芜的大地,花了些时间照料了一下。”
我心中一动,想起与虞情的心头血之约,明日便是十五了,若我躲在应桉这里,是不是不会被发现?
我问道:“那你一个人在这不会孤单吗?”
应桉低下头,声音很软,道:“当然,你能留下来陪我几日吗?”
这句话正合我意,我顺水推舟道:“好,不过就留一日,不然怕有人担心。”说罢,我心系方才拿到的古籍,便找个法子欲支开他,“应桉,我有些饿了,你有什么吃的吗?”
他笑了起来,:“我出去帮你找点。”
我随口道:“嗯,野果也成。”
待应桉出门,我迫不及待翻出那本偷出的古籍,书不算旧,封面书以《揽月录》三字。我还未细细看,只听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没想到你竟勾上了麒麟。”
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懒意,却激起混身寒毛。我的心如同落至谷底,只觉冰凉不已。回过头,见虞情身着黑衫,怀里抱剑,袖口与裾摆绣着正红。与天庭时不同,他如今装束暗沉,眉眼间也带着一抹邪气,虽隔三步,我甚至能感受到浓郁的魔息。
虞情上前道:“在看什么?”
我并未作答,只镇定道:“你来做什么?”
虞情恶劣地笑了笑,灵击打向我的手,欲抢:“你与我有心头血之约,如今时限已至,闵清,你该履约了。”揽月录得手,虞情抵住我,随意翻看了起来,口中读道,“泻后可汲取灵力,数人为上,谨小多次为佳,修为愈精,汲取之灵愈纯……”
还未读完,我与他表情都变得古怪。虞情抬高手,不让我抢,道:“我原以为你用什么方法让狻猊死心塌地,未想到是如此邪术。”
谁能料到这是歪门邪道的双修之术!我满脸通红,虞情却抓住我的腕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下一刻,刺痛从胸膛传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