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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起,唇角紧绷,许久后道:“…我将你救上来。”
我含糊念了两句,语意不甚清楚:“好吧,谢了。”
容澹人如其名,始终沉默,我感受口中酒气余香,刚要再饮几口,容澹却一把拉住我,肃然道:“不能再喝了。”
我掀掀眼皮:“仙君,你管得宽了。”话毕,白光一闪,我化身狐形轻巧滑出,咂了咂嘴,一头扎进酒泉,尾尖还在他脚腕处调皮地打了个圈。
满脸狐毛都被沾湿了,还没喝上两口,容澹提着我的后颈将我强行拎了起来:“三皇子的定命者竟是只狐妖。”
我以为他看不起我:“狐妖怎么了?狐妖就低人一等了?”
定命者又是什么?
“不。”他否认了,却未说太多,“众生平等。”
我用爪子去挠他,容澹却将我束缚得死死的。哼了一声,我甩出其余狐尾,啪啪两下拍向他的腰腹与颈处,果然,容澹瞬间松手,我整只狐掉进酒泉中。
他面上浮现些许凝重,蹲下身来看我,摸向我的狐耳,皱眉道:“是你?”
我袒着肚子浮在泉面,爪子拍打着酒,口齿不清:“是我,你的计谋全被我听到了,容澹,就你这种人还当少君,做梦吧……”
容澹顿住了:“你知道三月后的天庭大选?”
我哼唧两声,彻底醉倒在泉中,不想再回应他。容澹下池来捞我,低声道:“双尾祥兆,九尾狐再现,通人性,知天命,你是小九。”
我没听太清,心道小酒是什么酒,他陷入池中,我本能地想去救他,用狐尾在容澹腰间一缠,直接把人甩上岸。扒着岸边跳起,我抖干身上的水珠,火急火燎跑向容澹,用狐爪揭开他的衣物。
白皙胸膛接触初冬空气,容澹睫羽一动,想来制止我,谁料我摁住他的手,侧耳去贴他的胸膛。他呼吸急了几分:“……你!”
我比他更急,喊道:“容澹,你死啦!”
他蹙眉:“什么?”
我含糊说道:“我听不到你的心跳,你死了。”
“不可能。”容澹矢口否认,“你醉了。”
我用毛茸茸的狐耳蹭着他的胸,反复摩擦,甚至用粉红舌尖舔了舔。他被我压制的小臂一抖,胸膛与脸颊泛起红晕,与会席上判若两人。
“为什么呢……”我喃喃,“我明明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容澹本想把我推下去,听到这话,指尖竟是停了下来。他垂了眼帘,缓缓将手放在我的背上,将我抱了起来。
他怀中的气息冷冽好闻,我舒服地蹭蹭脑袋,发出柔软的叫声,在陷入梦乡前,只听他道:“……别来无恙。”
他的声音很醇,像无际的海,汇纳万般河流。这次的梦境悠长而瑰丽——阵阵微风吹拂山顶木屋,桃花散落,早春如画,我踩着花瓣跳上横雪,与身着白衣之人共乘一剑。
人间美景无数,我与他并肩看雪山巍峨,望长阶俨然,听春雨敲窗,走遍千山万水。
那像是另一段不属于我的遥远回忆。
我被雪落的噗噗声吵醒了。
头痛欲裂,我摁着眉心,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身侧,一顶小炉浮起缥缈烟雾,闻起来甚是安心。远处,一人背对着我正在写着什么。
屋内整洁至极,一丝不苟。我口干舌燥,掀了被褥下床,容澹却像是早有感知,头也不抬道:“茶在右手边。”
我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发觉茶水温热,刚好可以入口。回过头,窗外大地雪白,银装素裹,雪已堆至檐边,细碎闪着银光。前方,容澹执笔静坐,正写着什么。
我问道:“我睡了多久?”
他道:“一日有余。”
昨日种种如残片闪过,在我脑中模糊至极,我仔细想了想,只记得向翎递给我金羽的画面。低头再看,自己只着里衣,鞋袜尽去:“你帮我脱的?”
容澹:“施诀而已,你满身酒气,外衣湿了。”
我道:“……多谢,不过都一日多了还没有人来寻我?”
他道:“我叔父携要事前来,三皇子无暇顾及也是常事。”说罢,他笔尖一顿,干净的宣纸上晕开黑色墨点。
我坚持道:“我没问向翎。”
容澹身影岿然不动:“嗯。”
我又问:“我昨日干了什么?”
“无事。”容澹道,“你何时预知的天庭大选?”
我一愣:“天庭大选是什么?”
容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不知道?那为何对我有敌意。”
我顿时觉得自己醉酒胡言,说了不该说的事,连忙圆道:“……没有的事。”说罢,我附身向前,低头去看容澹在做什么。
他没有写东西,只作了画,画上,高山流水,苦竹丛生,笔法略显粗糙却不失意境。我伸手去触,问道:“你会画画?”
刚碰到宣纸,那轻薄之物却是扬了起来,纸张闪过,我捕捉到下一张画——那是一只小狐狸,他蜷着尾巴,四爪抱着一个酒坛,双眼微微眯起,仿似酣畅。
我愕然道:“这是我?!”
容澹“啪”地一声摁住前面的高山图:“你看错了。”
我去扒他的手指,他即刻移开了。我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画,视若珍宝道:“这就是我,容澹,你画了我。”
他面色不动,只道:“随手一画,下面还有许多。”
我闻言去翻,却见其下梅图、兰草各自生长,略略数来竟是有七八张。但我不甚在意,只拿着那张反复端详道:“第一次有人为我作画。”
容澹道:“那拿去罢。”
我不可思议道:“你给我了?”
他淡淡嗯了一声,尾音还未全落,却被我满怀抱了个结实。容澹猛地想躲,脸颊却恰好侧过我的唇,两两相触,一吻落在面上。
下一刻,我被猛得推开,容澹气息不稳,桌上,横雪铮铮作响,不住抖动。我刚道:“我不是故意——”话音未落,那长剑径直出鞘,发出刺耳鸣声!
容澹挥出灵力,瞬间将我推出:“走!”
意识到事态不对劲,我转身便走,谁料横雪不住长鸣,刹那间,银剑出鞘,剑锋凌厉,杀气四溢!
容澹瞳孔骤然缩小,刚想强行收剑,那横雪却倏地静了,发出阵阵蓝光来。浅蓝愈演愈甚,如波纹,如水流,如波涛。一道剑影浮现,万般寂静中,横雪无端再生一剑,与此同时,容澹与我皆惊道:“双生剑?!”
只见那剑身通体泛蓝,柄中波纹四起,好似涟漪,雪光之中更显波光粼粼,再往下看,剑铭古字斑驳,隐约可见“吹雨”二字。
横雪吹雨,诗意至极,双生乃剑修独创,如剖魂将剑分为子母,其剑诀相似,外形相仿,但双生乃宿命结果,神剑有灵,天道如此,只待有缘之人。
吹雨叮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