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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逞强道，“或者去寻两位皇子演练一番啊。”

我以为各族争权皆是腥风血雨，兄弟阋墙，谁料向翎神色自若，只道：“二哥向来好文，不喜动武，大哥年长我许多，一向宠溺，不会出全部实力。”

他面对着我，凤鸣在空中划出一道剑气，正色道：“至于你，闵清，你身为狐族却是龙族长久门客，受麒麟、狻猊青睐，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实力。”

一月以来，我与他口舌不断，争论无数，每每我说来凤族不是本愿，他总道我因皮囊才受符意洲偏爱、麒麟维护。初次听他这么说，我诧异打量他一番，道：“姿色与床技，你不过想说这些。”

谁料向翎嘴角轻轻勾起一个笑，阳光下分外晃眼：“逗你的。”

正当我失神时，剑气骤然来袭，凤鸣出剑凌厉却无声，直取我喉处！眨眼之间，向翎俊美五官骤然放大，喝道：“看剑！”

说时迟那时快，我食指与中指一绕剑柄，锵声响起，正正抵住凤鸣剑锋。灵力割来，我倏地侧头，几缕发丝成碎。

场面僵持不下，眼见神兵要破凡器，我右手用力，同样露出笑容，道：“小心了。”

说罢，向翎瞳孔骤然缩小，一根火红狐尾悄然飞出，直接缠绕他的脖颈！

我渐渐收紧力气，感受他在耳畔愈发沉重的吐息。向翎眯了眯眼，似是觉得有趣，手腕一翻，震开我的剑，哑着嗓子道：“力气不小，不过对付我还是——”

“——还是差点。”我接口道。

第二根狐尾飞出，绞紧他的手腕，制住向翎再要往前的力道。

灵力轰出，我连忙收尾躲避，双方急速拉开距离。向翎缓缓直起身子，眼中多了几分认真。我刚想说话，他却将凤鸣扔了，道：“凡剑不敌神剑，我不占你便宜，闵清，今日我们好好打一场。”

铁剑飞来，他看也不看，直接抓住。

一步，衣裾飒飒，无风自动，二步，马尾纷飞，发丝散落，三步，灿金成决，凤印转动。

四步，眼前人影倏尔消失，再眨眼时，向翎的脸顷刻放大，剑意凌厉！

我难以捕捉他的残影，迅速退后三步，八尾飞处，擒住他的手、脚、剑、颈、腰等各处。向翎速度太快，我不得压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持剑袭来。

几次交手，我手腕震得生疼，他不仅能敌我攻击，甚至在闲暇时刻摸我的尾巴。兽族尾巴与耳朵极其敏感，与情事相关，不出片刻我的脸就变得通红，心也跳得极快。

时间逝去，我修行疏忽，体力也不敌向翎，再加之尾巴被摸，终于还是落了下风。眼见胜负已定，我想认输，他却一剑袭来，直取我面中位置！

时间在此刻被拉得极长，我心跳声被放至最大，心道不好，怕是要受重伤。剑气擦过发丝，断了我与他马尾的青丝，再如向翎本人般强势、傲然地接近我，容不得半点拒绝。

就在我咬牙闭眼时，那玄铁剑却是轻轻一挑，由刚变柔，轻巧收回驾驭者手中。再睁开眼，向翎捻下了剑一物，继而在我面前摊开手掌，道：“是桂花。”

什么？

我刚瞥到那吐着粽红的黄色团簇影子，还未凑近及细看，他却倏然拉近了距离——向翎一手拿着剑，一手压着我的肩，唇以几乎要吻上耳畔的距离暧昧贴着我。

他轻嗅着我鬓边的发，低声说道：“好香。”

第114章 知天命

我不懂向翎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日演武场的亲昵仿似幻梦，随着红床暖帐一并散了。向翎虽将我带回凤族，行夫妻之名，却再无越界的举动。

他虽然平日句句挑刺，但行事却一丝不苟。到凤族六月有余，我见到的向翎大多繁忙，他既要替凤皇批阅奏章，还要履行皇子职责，连修行都不曾落下。

旁人对他有敬有畏，对局束手束脚，每到这时他都会不快地扔了剑，然后唤我陪他练手。半年下来他认真以待，从未轻视于我，而我却始终略输一筹。

凤殿窗边，我爬在檐上，懒懒问道：“喂，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和我打。”

“喂是谁？”向翎头也不抬，却还是答了，“因为你不惧我，不会以三皇子看我。”

我动了动耳朵，跳下来，小步跑了过去，掠上椅子，在他怀中乱踩一通，嘲道：“居然会有人惧你？”

向翎手中朱笔不停，嘴角却是勾了勾：“那你觉得如何？”

他的左手挠着我的下巴，我舒服地眯了眯眼，道：“不就是一只毛还没长齐的鸟……”

话音刚落，下一刻尾巴就被人抓住了。我轻巧一滚，避开他的手，却抬头吃了道符箓，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我挣扎动了两下，想尝试着用人身破了禁制，谁料金光闪过，我赤身裸体，符箓正在贴在额前。

凤族定身决过于强悍，我来不及化衣，此刻只能蜷在向翎怀中，四肢于其相贴。肌肤摩擦衣料感从腿间与胸前传来，我难受动了动，抬头却看到向翎眼尾至脸颊泛起绯红。

他飞速揭下符箓，嗓音发哑：“——衣服穿上。”

我与他心跳极快，我幻出衣物，却隐约感觉大腿被什么东西抵着，又磨又难受。指尖一顿，我抬头正撞上他的视线。

他有感觉。

那夜洞房荒谬，被我们不经意避开，但那种销骨滋味真实的存在着，在此刻重燃。面前，向翎凤眸发沉，喉间滚了滚，按住我的手。

我心中一跳，刚要说话，却听他道：“别动。”

下一秒，温热触感印上我的唇，我下意识舔了舔，他呼吸窒住了，顶开我的唇齿，长驱直入，扫荡其中。许久不问情事，两舌交缠，呼吸被一点点夺走，正当我沉沦其中时，他的手划过我的腰际，我才骤然清醒，猛地推开向翎。

不，不应该是他。

大婚与洞房只是一个错误，我始终在等一个救我于猞猁爪下、唤我小九并许我西洲梦的人。

九龙夺嫡太难，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稳固权力。

向翎呼吸略快，被我推开后没有下一步动作，只道：“你想要的话随时可以。”

我道：“我不想要，那夜只是炉香作祟，我们也并无道侣关系。”

“我们有。”他否认道，“我们有夫妻之名，也行过夫妻之实。闵清，半年以来，你对我有感觉。”

向翎的话如他本人般笃定至极，此言刺耳，我的手微微发抖，心道，难道我真的对他有感觉吗？是狐族需要陪伴带来的依恋感，还是与他日久相处后已然习惯？

我不能对他有感觉，亦不能同时喜欢两个人。

我道：“你不喜欢我，成婚也只是意外，来日可以好聚好散。”

向翎神情不解：“娶一个不喜欢的人？这就是你眼中的我？”他点向我的腕子，语气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