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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金睛兽这下抖得更剧烈了,简直要将我掀翻下去,他口中哀求道:“姑爷爷,你是爷爷,别打我的主意了成么,那处要是拔了我得痛上十天十夜宛若凌迟你还不如杀了我……”

我静默数秒,只垂眸说道:“好。”

我难以想象应桉拔鳞割角的痛楚,那或许是如凌迟般嗜骨的疼,沁入骨髓,直直要将人逼疯——那只没安好心思的黑色小兽,平日我说两句就会呜呜咽咽流眼泪的坏家伙,又是怎样忍受这等痛苦的?

小碧絮絮叨叨:“你要是有胆子就别欺负我,去拔东海龙王或是四殿下的逆鳞,前者够刺激,后者的绝对比麒麟管用。”

我不解:“这都是谁?”

哪知小碧没有理我,四足立定,站于深蓝海色,中气十足地喊道:“敖广,我带四殿下的老情人来看你了!!”

碧水金睛兽这一吼非同小可,直震出万里白浪,打翻一片小鱼小虾,我坐在他背上,愕然睁大双眼:原本空虚的深海海底竟倏地出现一座大殿来,那大殿金碧辉煌,宏伟壮观,外殿由无数珍珠美玉镶嵌,长廊回环曲折,碧玉堆砌,隐约可见其上海水波澜的折射痕迹。

不待小碧再喊,远处一道气流打来,碧水金睛兽避而不及,正正被打在嘴上。他抖抖身子示意我下去,没好气地龇牙咧嘴一阵,随后问道:“四殿下呢?”

“四殿下方与魔尊对谈结束……”低沉男声从虚空中传来,一道身影出现,他身着深蓝长衫,宽袖金浪滚滚,面目肃然,胡须半长,不怒自威,瞥见小碧身边的我,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一阵,皱眉道,“狐妖?”

来者气宇轩昂,正是东海之主龙王敖广,我行礼道:“在下闵清,拜见东海龙王。”

敖广粗眉舒展,右手微动,一道气流将我扶起,话却问向小碧:“这是第几个自称四殿下旧相识的?来人,撵出去。”

一众小鱼小虾身着铠甲,拿着三角叉上前,我与海中生物大眼瞪小眼,小碧却吐了吐舌:“是四殿下让我照顾他的。”

此话一出,敖广久久盯着我的脸,像是想起了什么。万籁俱寂,众兵待他发令,他却深吸一口气,道:“你就是那只与魔尊成婚,还将婚事昭告天下的狐妖?”

第73章 知我意

听了敖广的话,虾兵蟹将呈洪水状散去,我警告地瞟了眼小碧,示意他别再乱说话,道:“是,但我与你们四殿下并无他那种关系,只是在下有事求见。”

敖广洪声道:“你随我来吧。”

小碧不服输地打了个响鼻,退下了。

我与龙王走过长廊,在一处殿门口停下,他半侧着身,神色肃然道:“无论你是以什么目的来此处,我劝你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我敛了神色,不再自讨没趣,冷然道:“我没有那种心思。”

敖广不理我,轻叩碧色大门,道:“四殿下。”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何事?”

男声很淡,仿佛即刻便会消散,我怔了怔,被这道回答唤醒了魔界月圆时的回忆:那夜,浮光跃金,符意洲的嗓音很轻很柔,十指有力,牢牢握着我的手,把石榴花灯推得很远。

敖广看了我一言,道:“殿下,碧水金睛兽带回一人求见,他自称闵清,是狐族,不知所谓何事。”

殿内静了数秒,我有求于他必然率先开口:“符意洲,我——”

敖广蹙眉喝道:“无礼!”

谁知房中一道水气骤然推出,将龙王撵出数丈,门内,符意洲淡淡道:“无妨,你先下去吧。”前者眉心一跳,不再多言,行完礼便退下了。

等到人走了,殿中之人轻声道:“闵清,你是来寻我的,还是来寻虞情的?”

我来东海的本意便是寻他,便道:“四殿下,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魂瓣,前来归还灵珠,除此之外,还有他事相求。”

碧色大门从内打开,深色桌前,符意洲背对着我正写着什么,半束的乌发如水一般泻于月白对襟长衫上,头顶的碧色琉璃冠清透,正如他性子般沉静。

大门在背后阖上,我步入殿中,符意洲不回头,居然猜中了我未说出口的话:“护法纳魂,道修妖修皆可做到;你随处扔了小碧,他也会自己寻回来,你告诉我,为何要来找我?”

我认真看着他的背影,道:“我于远溪镇遇见了一位名曰蛮蛮的女子,她道破我身负真龙之力,现在想来,我在无白道垂死时是四殿下救的我,闵清命薄,无以为报,只能前来道一声谢。”

“崇吾之山,有鸟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名日蛮蛮。”符意洲修长的五指拢住毛笔,不需多言,竟是与我心意相通,“凤族后人,能感受到龙力也是自然。”

他落笔,声音沉稳,“言轻意重,如此便足够了,我不需你回报什么。”

我眼梢发紧,上前几步站在他桌前,径直拿起墨砚替他研墨。或许是好久不做这等事了,又或是东海墨砚奇特,极难磨不开,不待出墨我便被黑色墨汁溅了一手,实为狼狈。我抓着墨砚用力去蹭糊在手上的东西,结果却越弄越黑。

见状,符意洲轻叹一声,搁下手中毛笔,拿出软布,替我将十指一根根擦拭干净。他动作很细,仿佛在对待什么珍惜瓷器,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似清潭般透澈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以及浅色的唇,思绪被拉回花灯初识之夜。

等到我手上干净了,他的帕子早已黑的不成样,我伸手还要帮他磨墨,符意洲却止住我的动作,无奈道:“今天这里就一块帕子。”

我“哦”了一声,只得站在桌边看着他墨笔点纸,顷刻之间,一副兰草图被他勾勒了出来,兰草交错盘杂却不失秩序,跃然纸上,堪称文雅至极。

见我站着不动,符意洲下颌微微抬起,示意身边软榻,我见“四殿下”全然没有盛气凌人的敖广的脾气,便踢掉鞋子爬上榻,托腮等着他作完画。

我小声问他:“你能帮我护法纳魂吗?”

符意洲笔下一顿,道:“护法纳魂者需要极强的阳魄,以滋养阴体,保护魂瓣与主魂体,我能做到,应桉也是合适的人选。”

续情阁警示之言如在耳畔,我习惯了他对什么事都了如指掌,竟不觉惊讶,只沉下脾气说道:“我与他闹掰了。”

不知为何,我与符意洲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面对他时竟不自觉地坦然了起来。

就像……把自己的狐狸肚子朝天给他摸一样。

符意洲叹了今日第二声:“他又欺负你了?”

我胡乱点点头,又摇摇头,不顾他是否答应我的请求,自顾自从玉镯中点出魂瓣,以手捧着给他看。嫣红的魂瓣在空中转了转,讨好似的朝向他,符意洲腾了一只左手出来轻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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