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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精却不让我吸纳灵力?世家公子,天资艳艳,只怕对你恢复身体有利无弊。
我面上不动,心里将应桉和向翎一起油煎,口中道:“你将药给我,我自己擦吧。”
应桉眼底浮上委屈,如受伤一般:“清清师兄,你给我道歉,我就还给你。”
我心底生出无端燥意,摸摸手臂伤处,又不愿拉下面子去求他,只得反手触上灵玉镯,想取出苍官殿的伤药来擦。
不知为何,符意洲赠予我的灵珠居然自己滚了出来,它圆润通透,细腻如玉,静静躺在掌心。我蹙眉,正要把它塞回镯子时,一道白光从灵珠中骤然亮起,光芒掠过手心,瞬间照亮笼罩小窗的阴雨濛濛,我不可思议地往前伸手,那灵珠越发的亮了,而白光尽头正是同样不明所以的应桉。
我张口,又闭口,与他大眼对小眼,顷刻才说出一句话:“是你取走了我的魂瓣?”
应桉一怔,道:“是,当时你要执意要随我入秘境,我只能抽走你一缕魂瓣……”意识到什么,他上前几步捉住我的手,“怎么了?你需要那枚魂瓣?”
我深吸几口气,世事难料,谁也没想到这缕魂瓣从一开始就在自己身边,只是我从未当着应桉的面取出灵珠,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我不露声色躲过应桉的手,收起灵珠,慎重说道:“是,我需要它,你还回来吧。”
应桉“好”了一声,右手正要拍向腰间玉葫芦,视线却在我胸膛处停住了,失望之意在眼底聚集,应桉抿唇,小脸还带着红通通的巴掌痕迹。
他缓缓放下右手,道:“你去告诉向翎,梦境之内苟合非你本愿,你不喜欢他。”
我愣住,讶然道:“什么?”
黑白分明的眼眸缓缓抬起,其中凝聚着许多我不懂的情绪,应桉杏仁眼眼梢眯起,下颌紧紧绷着,残忍复述道:“我说,你去找向翎,告诉他你不喜欢他,你厌恶他,我就将魂瓣还给你。”
听了这话,我一口气只上不下,死死噎在胸膛,心脏砰砰跳着,只觉得那副白净面庞如厉鬼重生,长着人畜无害的眉眼,却说着最无情的话。
我咬牙:“你威胁我?”
应桉眼睛一眨不眨:“这怎么是威胁了?你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他,了却这桩烦人事情后你还能拿到魂瓣。”
“谁说我不……”我下意识居然想否认应桉的话,但看着他脸色发阴,我重归于冷静:当时符意洲说我生魂受重创,需魂瓣补足,若妖力散去便会魂飞魄散。
反复掂量着,我别无选择,又不愿求他施舍,只得冷冷道:“可以,我现在就去说,事成之后你把魂瓣还给我,然后从这里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应桉不气反笑,咬牙切齿地“好”了三声。
我拂袖正要推门出去,木门却从外推开了。
向翎换了套衣物,朱红镶金衬得他光彩四射,如一只开了屏的孔雀。他反手阖门,神色可见欣喜,捉了我的手腕道:“清清,我哥同意了!”
“什么?”我一愣,看着应桉眼色,不着痕迹地抽回手。
向翎不曾察觉我的小动作:“他说,蛮蛮与李韵林之事是他有错,还要谢过两位还远溪镇平静。除此之外,二哥还答应了我们的婚事,他说我是向家家主,无论是凤鸣剑还是向府夫人之位全由我做主。”
“郑伯还说,凤鸣剑藏于密室最深处,直连西房,本就是给未来夫人准备的。”他笑了,“只怕你是会咬人的小兽,以后拿了剑要来砍我。”
重新拉过我的手,向翎取出一张红色大纸递来,只见朱色端正,碎金飘逸,小字娟秀,与他傲气性子全然不同。红纸上以黑金墨水写着“闵清、向翎”,四个字紧紧碍着,似极新婚夫妇独有的痴缠。
我拨开婚纸,面色不动,当着应桉的面朝他说道:“向翎,我们算了吧。”
向翎细长的眉一拧,只当我还在闹脾气:“行了,方才密室那些话是我无心说的,我知道她命苦,你也可怜她,只是我……”
我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我说,我不喜欢你,我不想与你成婚,我们算了吧。”
他一厢热情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后退半步:“不可能,你昨夜不是这么说的。”
向翎眼瞳微颤,恼意无处发泄,瞟向应桉道,“是不是他干了什么,背后说我坏话?闵清,你本来应的好好的。”
我十指在身侧攥紧,不知为何心中居然隐隐作痛:“与他无关。”
向翎契而不舍地追问道:“那是谁?祁山的少君,魔界的魔尊,还是蛮蛮口中的那个符意洲?这么多人,你究竟喜欢谁?”
我不愿他与其余人扯上关系,但向翎拉着我的手,硬是要在这里把话清楚。他性子向来倔,说一不二,我摆脱不来,只得随口甩出“符意洲”三个字胡乱搪塞。
向翎双眼通红,如牛般喘着气,右手死死卡住我的手臂,直印上一道鲜红印子。我知道应桉想看他死心,只能用力闭了闭眼,道:“向小公子,梦境之事属实偶然,是情急之下的不得之举,我忘了,你也忘了吧。”
“什么叫不得之举……”向翎胸膛上下起伏,泪痣晃得我眼睛疼,“是你问我做不做的,是你先来勾我,如今又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向翎凤眸飞挑,好看的嘴唇微微颤抖,道:“闵清,你想报复我,从前的事你都记起来了是不是……”
朱红婚纸擦过指尖,我说:“我确实不记得了,但你我都是男人,床上之事向来讲究你情我愿。”
“闵清,你贱不贱,自己张开腿给别人上?”向翎狠狠看着我,显是气急,“好,好,那你记住了,不是你反悔,是我不愿娶你了。”
他的红唇紧紧抿着,甩开我的腕子,扬手直接撕了手中红纸。朱色金片纷飞,我望着新拟的婚书如碎花飞舞,瞬间就落了满地,正红大气,金字如点星璨目,最终印出他眼尾一抹赤色水痕,似水中看月不甚清晰。
“昔日是我毁约,今日是你毁约,我们也算是断干净了!”如今床间絮言居然一语成谶,向翎吼道:“——我不欠你什么,闵清,今日是我向家将你扫地出门。滚吧,以后别再来见我!”
我久久沉默,没有驳斥他一个字。
应桉拍拍衣摆,好整以暇地从榻上起身,自始至终他都是笑吟吟的,好似看戏一场,余韵未了。在路过向翎时,他轻拽前者衣袖,小脸微抬道:“你看,他不要你了。”
直至我走出向府,向翎的背影依旧挺立着,他不曾回头,也未曾说过一句话。
远溪镇落入光晕环抱,我与应桉一路无言,走了很久很久后,我在荒郊僻静处停下,静静看向他,道:“我的魂瓣。”
应桉也静静注视着我,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