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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露出,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爬上我的心头。
面对天敌,我的心都在颤,只觉得手脚发软,聚集的剑诀几乎就要烟消云散。
应桉轻抚了一下猞猁的脊背:“去。”
那可怕野兽毛发耸立,竖瞳看向我,龇牙咧嘴扑来!
物种间天性如鸿沟,恐惧袭来,我再受不住,持剑乱挥:“啊——!”
下一刻,冰冷气息溢出,傲然剑气包裹住场周,以绝对的压制击向那只蓄势待发的猞猁,硬生生不让它接近我。
是容澹。
他不曾拔剑,垂眼,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指点住猞猁的额间,轻声道:“散。”
硝烟四散,猞猁凭空消失,刚才种种宛若大梦一场,众人愕然顿在原地,看着野兽平白散了。
曼茹师姐目光复杂地看向应桉:“……这是什么东西?幻术吗?”
我靠在容澹怀中,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
太真实了,那种感觉。
就是那一日,无数修士席卷上山,带着几只猞猁,将狐狸洞一网打尽。
娘的脖颈带着鲜血,与猞猁殊死搏斗,她的嘴里溃不成声,眼里涌出血泪,但还是要拼死护我周全,不让我受伤——
被猞猁咬到的疼连着心口的痛,细细密密将我网住,这是我的心魔,也是天生最恐惧的敌人。
少君靠在我身边,护住我的眼,低声道:“别看。”
他的声音很轻,但怀抱居然出奇的暖。
六长老倏然起身,断然宣布:“今日胜负已分,应桉就是进入秘境的最佳人选。”
身旁,应桉施施然拜向一众长老:“谢六长老赏识。”
虽然取代了我的位置,但他脸上并无喜色,只是死死盯住少君,瞳底阴云四起。
“闵师兄,多有得罪了。”
我缩瑟着,眼前模糊一片,还未回过神来,半晌才在众人目光中与他对上视线。
他好像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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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六长老算什么小老六
第12章 相密谋
“少君,刚才只是我失手……”
我急急追着容澹的脚步,口中解释着。
走在前面的身影倏地挺住了,我身子不稳,几乎要撞上他的背。少君转身,眼底不含温度,极淡极淡地看了我一眼:“不必再议。”
“少君……!”
我还要再追,殿外禁制四起,硬生生隔绝了我踏入鹤銮殿的脚步,容澹衣袖似雪,又如浪花翻滚,我咬牙看着他走上阶梯,握紧了双拳。
那是我的机遇,但此时此刻却被另一个人硬生生夺去,君令如山,他本有机会力排众议,为祁山做主,却将我抛之脑后。
我心里不甘,在鹤銮殿外站着,从正午一直等到夜色四垂,却始终等不到少君出来见我一面。
等到鸟鸣渐渐弱了,两三点星光浮现在天边时,一个人影出现在我身后,他提着一盏灯,目光复杂地看向我:“闵师弟,天色已经晚了,少君心意已决,必然不会再出来了,你回去歇下吧。”
我执拗地看向瞿凌:“师兄,我真的比他差吗?”
“怎么会。”他答的很快,几乎是下意识否认。但瞿凌一向如一,不擅长说谎,通过躲避的视线,我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在一众师兄师姐面前,我虽然使出了少君的“万剑诀”,但也不过是空有气势、照猫画虎罢了,在应桉的鬼魅伎俩下,我瞬间就溃不成军,只能抓着吹雨抱头鼠窜。
他眼中有歉意,我不知道他在歉意什么,但大多是在怜悯我。
我抿了抿唇,心乱如麻,低下头和他说道:“知道了,我会回去的。”
瞿凌松了口气,打量着我的神色,确定无碍后,将外衣披在我肩上,从腰间窸窸窣窣取出了什么,再递过来:“一天没吃饭了,饿不饿?”
那是几枚纸包着的龙须糖,抽丝团团包裹,又嫩又胖,端得雪白可爱,透过他指缝,可以闻到花生香气,我眼神发直,馋虫藏在胃里不停地抓挠。
问我饿不饿大多是玩笑话,我们早就进入辟谷,但祁山之中,只有我难绝口舌之欲,最是贪吃,两年多来,瞿凌还是把我当作小孩来看,隔三差五会给我带点糖。
我接过他手里的糖,囫囵塞入口中,含含糊糊地说道:“……谢谢师兄。”
瞿凌露出一丝笑意:“夜深露重,早点回去休息吧。”
感受着嘴里泛上丝丝的甜,挫劳的感觉瞬间抚平了,我把瞿凌的灯塞回他手中,目送着他一步三回头走远了。
虽然和瞿凌说要早点回去,但我依旧心里不爽快,犹豫之下,还是决定去见应桉一面。
是去兴师问罪,也顺便去看看他葫芦里终究卖的什么药。
就着夜色,我用力敲应桉的门,沉沉地说道:“应桉,你给我出来!”
门被从里拉开了,我一时没收住力气,身子不稳向前倒,直接被他带入门内,一只手稳稳支撑住我,从后面滑过,游走到我的腰间。
应桉抬头:“师兄,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冷冷道:“别装了,你干了什么我都知道。”
“我干了什么?”应桉不解,随即“哦”了一声,“清清师兄,你是说秘境人选的事吗?”
我面沉如水,看着他,不答话。
他见我杵在门口,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转身为我沏茶,又说:“那天被你拒绝后,我只是和四长老提了一嘴,没想到会被他提到台面上来。”
应桉道:“清清师兄,我只是好奇祁山的秘境,窃取你的名额也绝非我本意,你不会怪罪于我吧?”
窃取,原来他也知道这是窃取。
我收着在容澹那里攒了一天的憋屈,抬起下巴:“既然你也知道,那就滚出去,把名额让出来。”
应桉撇开杯中浮沫,以掌心抵着杯沿,很轻地晃动杯盏,让茶叶旋转翻飞。滚烫的茶水贴着杯壁行走,热腾腾的雾气上升,他轻轻吹了一口,用杯盖碾过细沫。
我有一瞬间的晃然。
他就是简简单单地坐在那里,沏着茶,仪态极佳,脊背挺得板正,不像乡野出身的孩童,反而有大家公子的气质。
“坐。”他没有被惹恼,向我弯弯眼,“喝茶。”
我动静很响地坐下,凶神恶煞地看向他,但应桉只是为我递上茶,慢悠悠地说:“师兄,上午的比试也是你要比,如果我贸然退出,恐怕长老们问责起来,我们两人都难辞其咎。”
他话说的不错,确实是我要比,也确实是我输惨了。
我自知理亏,又问:“那你说怎么办?”
应桉略一思索,露出笑容,无辜地眨眨眼:“如果说,我有办法带着你一起进入秘境呢?”
听到这句话,我的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