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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也太近,我一时居然忘记了他是少君容澹,是祁山的主人,他需要包容这座仙门的脸面,更需要通过玉石来震慑、警告我,过去就此揭过,但我始终是祁山那只登不上台面且无法触碰仙门的妖族。
我敛了神色,心沉入谷底,脚下加快步伐,只希望能早早离开这个表面上一片祥和,实则对我来说喧嚣都极其刺耳的地方。
人妖殊途,我始终不是祁山的一份子。
就在这时,一只手拉过我,我愕然地对上他的目光,发觉正是刚才向李施明提问的少年。
他与我身高相仿,脸上保留了些许稚气,明显年纪尚小,约莫十几岁出头,他白净的面庞即有少年人的俊气,又带着雌雄莫辨的女气,出尘的干净,与凡俗样貌大有不同,但浑身气质又妖里妖气,直将人引入地狱。
他杏仁眼一眨不眨,就这么看着我,手腕上力道不减,把我拉得很疼:“闵师兄,你不去测测吗?”
我几下居然挣脱不开,心里越发烦躁,冷了脸对他说:“我不认识你,谁是你师兄。”
小萝卜头咬咬唇,眼珠子像蒙上一层水雾,委屈地说:“闵师兄,我是刚入门的小师弟啊,你怎么能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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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是第三个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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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揽月录
“小师弟?”我挑眉,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自从我被少君捡回,祁山已经整整两年没收过徒,论辈分,我是祁山最小的师弟,瞿凌、李施明、曼茹师姐他们都要让着我。
小萝卜头委屈地点点头,反而是那边李施明听到了我的话,对上视线,“是的,这次历练我们在山下遇见了小桉,他虽身陷囹圄、无家可归,但终究是天赋不绝,我和几个师兄弟合计后,将他领入祁山。”
“小桉?”我看了眼那双清澈的杏仁眼,嘴里把玩两个字片刻。记得曾经刚入师门时,李施明也如此称呼我,但好景不长,我不喜欢热闹,又与他人不同,逐渐与师兄师姐生分了,从此,他们把握了分寸,只叫我闵师弟。
“闵师兄,我叫应桉,叫我小桉就可以。”小萝卜头又眨眨眼睛,他的面容干净,杏仁眼略圆,五官俊美但线条不会过于硬朗,少年气蓬勃,站在那儿如新生的柳,柔秀隽美,垂于江南水乡的湖畔。
我嘴里糊弄着嗯了一声,别开视线。李施明见他听话,低声吩咐了两句什么,应桉规规矩矩答了。
或许这才是一众师兄师姐想要的小师弟吧。
他依旧抓着我的腕子,半晌,那只白皙的爪子还是纹丝不动,我面色渐渐沉下:“放开。”
应桉轻轻“啊”了一声,才意识到什么,红晕上脸,飞速放开手。旁边的李施明对我摇摇头,眼中颇有苛责之意,似乎在责怪我对小师弟态度过于冷淡。
应桉别过头去,又雀跃提出:“闵师兄,你不去测灵根吗?”
这句话略微有点大声,瞬间像是点醒了周遭众人,果不其然,瞿凌看向我,连曼茹师姐都微微颔首。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我是走不成了。
我始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正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阵剑风袭来,玄铁碰撞的声音叮当作响,远超出众人的气息宛若海水深沉,肃杀但是内敛,冷意包裹住祁山的中庭。
少君容澹收剑,浅色眸子在灵玉石上悄然停留片刻,嘴中吐出:“李施明。”
人群唰地静了,像被贴上了符箓,大师兄李施明双手交叠,微躬身体,恭敬地一拜:“弟子在。”
横雪剑还未入鞘,在主人手中散发着冷意,富有侵略的气息占据着少君周身的领地,他的目光扫过玉石,快到看不清残影的时间内,剑气骤然扫过玉身,削铁如泥,下一刻,灵玉石应声而碎。
容澹收剑入鞘,睥睨般的眼神冷漠扫过碎石屑,“去后山自行领罚。”
一滴汗从额间滑入衣襟,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李施明已是冷汗涔涔,他闷声应道:“是,弟子领命。”说罢就当着众人的面,御剑去了后山。
传说少君刚入元婴时,与魔修有过一场大战,背后的原因不得而知,但自此之后,容澹定居毗邻魔界无白道的祁山,以神剑之姿捍卫着人、魔二界的平和。传闻少君对魔物魔修深恶痛绝,如今看来,不得有假。
我咽下一口侥幸的气,还好自己只是平平无奇的妖族,不然早就成了横雪剑的剑下亡魂。
李施明也是不幸,今天阴差阳错正正踩在少君的边界上,恐怕要领的罚不只是破清规戒律这么简单了。
少君的视线微不可察的顿了顿,问道:“这位是?”意指应桉。
曼茹师姐解释道:“大师兄下山历练后带回的小师弟,应桉。他天赋极佳,擅长毒与药,现已被四长老纳入门下。”
此话一出,无数艳慕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应桉。在祁山,刚入门大多被师兄师姐带领学习,天资聪颖者才会被长老挑选,而直接纳入门下又是少数,在这之中,四长老脾性古怪,多年没有收徒了。
这样看来,应桉确实不该留在凡间。
我预想,他在人前大出风头或许会得意,但他只是将双手搅在一起,头很小幅度地摇了摇,再学着刚才李施明行的礼,依样画葫芦一拱手:“应桉拜见少君。”
少君淡淡嗯了一声,在师兄师姐的面面相觑中离开了。
我吁了口气,提心吊胆地看向地上灵玉石的残骸,庆幸少君来得及时,刚要转身离开,应桉却拉住了我的袖子,以一种天真的口吻询问道:“闵师兄,我能去你的房内坐坐吗?”
这个请求突兀又冒犯,我拍开他的手:“不可以。”
背后似乎有师兄大大咧咧勾上了他的肩:“小师弟,怎么来祁山的第一天就要去闵师弟家里,这里漂亮的景可多了,不想去逛逛吗?”
应桉声音听上去委委屈屈:“……因为闵清师兄长得太好看了。”
这时候我已然走出很远了,但狐族的听力极佳,闻言脚下一顿。
几个围着他的师兄笑了,须臾,其中一人端正态度,轻声说道:“闵清生性冷淡,不喜他人打扰,你没事还是不要去找他了。”
我不再理会他们说了什么,头也不回地离开。
等回到熟悉的房间,关上大门,我才发觉自己的里衣被汗浸湿了一片。
众人的注视是一方面,紧张则是另一方面,我从怀中取出那本贴身的、被我攥到皱巴巴的书籍,靠在门上看了起来。
书籍封面古旧,缺失了首几页,再往后翻,才能堪堪识出书名,《揽月录》。
我不经有点后悔,瞿凌来的正巧,我不得已之下拿什么不好,偏偏把一本破烂的陈年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