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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敲打玉器般动听。
向翎高束马尾,一身骑射劲装,五官大开大合,眉细且长,唇红齿白,带着少年人的盛气,生得南方人的俊美。一双凤眸灵动,为这张脸点上画龙点睛之笔,眼尾微微挑起,压不住的嚣张神情,颇有挑衅之意。
“是。”出于礼貌,我不得已向他一拜,浅浅行了个礼,“向小公子前来祈山,不知道寻我何事?”
“小什么小!”向翎脸上浮现一层薄红,“这也是你能叫的吗?”
一旁有位老者低低咳了声,提醒他注意言辞。
听了我的话,向翎好看的脸上表情带了几分古怪,他似是在辨认我说话真假,皱了皱眉,神色狐疑地问道:“闵清,你装什么装,不是你向我立了约吗?”
瞿凌听了这话看向我,我摇摇头,表情不疑有假。
“请向公子直言。”他态度恶劣,我也不再装模作样,直起身,淡淡对他说道。
“闵清。”向翎嘴角勾起一个笑,眼中却浑然不见笑意,“你和我打了赌,立下三年之约,结果让我找了你整整四年。”
瞿凌不知怎么的,眉目严肃,单手把我互在身后,不待容澹开口擅自答话道:“向公子,祈山纪律严明,众弟子修身养性,一心向道,小师弟这几年勤奋刻苦,既然你说你们有约,有什么证据吗?”
他这话表面说得公正,实则极其护短。待寥寥几句说完,瞿凌似也意识到不妥,匆匆瞥向身居高位的容澹,等待少君发话。
容澹只是垂眉,面色冷淡,神识如在万里之外。
第3章 三年约
“……四年前,闵师弟年龄小,向家也只是在做茶叶生意,怎么会有交集?”
有一句小声的议论飘到我耳边。
师兄师姐都把我当小孩来看,谁能想到,我的兽龄是他们好几倍呢,只是化人形的时间尚短。
几句话在向翎耳畔放大,他面色一沉,明显不快,凤眸暗暗望向我,悦耳声音低了几分:“赌约就在我的剑上。”
话音刚落,残影飘忽不定,一阵黑色物状猛然向我袭来,刹那间移步换影,我脚步极快,擦着截点才甩开武器。
等到双脚站定,定睛一看,向翎站在我刚才的位置,手执长剑,俊美面色极其阴沉。
瞿凌箭步上前,对着向翎道,“你……!”
那柄长剑通体呈黑色,雕文刻镂复杂,但具体看不清上面描绘的具象。向翎手腕一翻,长剑识得主人心意嗡嗡作响,如有灵一般。
向翎皮笑肉不笑:“刀剑无眼。”
他轻弹剑柄,灵光闪现,几行字在半空中漂浮出来。向翎声音清透,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道:“立约,闵清为向家家主治疗顽疾,为期三年,若治疗成功,向家献上传世神剑;如若失败,闵清……”
他微微一顿,好笑般看了眼我,“为奴为婢,任凭向翎处置。”
“荒谬!”他未说完,身后林曼茹师姐“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替你家家主治病,成了拿一把剑,输了却要给你为奴为婢?这是什么强取豪夺的道理!”
向翎面色不变:“若我说,我向家的传世神剑是凤鸣剑呢?”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凤鸣剑。
传闻世间有神剑五柄,各个直至天界,绝非凡品。自百年前,修士效仿上古神剑炼剑,铸炼武器,但铸剑需天地至灵之才,一心锻剑之人,难度极高,耗时极长,登天般困难才能出一柄剑。
好剑历代传承,由掌门或宗主交由下一代弟子,宗门尚且生生不息。
祈山本就远离尘世,不理纷争。剑少,人多,目前山内赐得佩剑的只有少君钦点的前三位师兄师姐,他们无一例外天赋极佳,非常人境界。
但向翎隶属于向家,向家只是凡界的小小商人,又怎么会有神剑“凤鸣”?
“不可能。”曼茹师姐眉目肃然,和我的想法不谋和合,一口否决,“你怎么会有凤鸣剑。”
少君微微压下手,示意她安静,林曼茹躬身,轻轻一拜,在那双冷如冰凌的眸子注视下坐回席位。
少君的眼神在向翎的约书上停留片刻,问道:“向公子,你见过闵清?”
他的声音很醇,像无际的海,汇纳万般河流,与向翎清泉般的嗓音形成鲜明对比。
一阵威压于中庭上位传下,庞大浑厚的气息绕转,震得人身侧发凉,极薄的衣衫被冷汗贴在脊背,我先是摇了摇头。
——这个向翎,我从未见过。
向翎叠起双臂于胸前,好整以暇地也摇了摇头。
“既然没见过,又是怎么立的三年之约?”
向翎微微蹙起好看的眉毛,视线与我交错,“四年前,我爹得了顽疾,管家将寻医的悬赏贴在城门下,结果隔日就被人揭下了。”
“揭榜者拿走了我布在榜下的珍贵信物,还留下一枚血手印以示约定。在试探过后,我发现指印被注入了灵力,是修仙之人所为。”
他从纳戒中取出一物,再缓缓打开。我随着他的话看去,果真在边角处发现了一枚指印,暗红,但是潦草,明显有些时日了。
向翎似笑非笑地看向我:“事到如今,人赃并获,闵清,你负约四年,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我一时茬了思路,下意识问:“那你爹后来如何了?”
没想到他居然会答我:“……失去了与之相抵的信物,我寻遍天下名医也找不到治疗的方法,不出三年,他病入膏肓,撒手人寰了。”
他一身劲装,端得飒爽,站在桃树下相得益彰,烈得如火一般,但此时此刻声音很远,就像叶一样薄,仿佛轻轻一吹,就会飘走。
少君脸色不变,微微点了下颚:“向公子,人死不能复生,但会进入轮回。节哀顺变。”
今天是我第一次听少君讲这么多的话,以往他都是三言两语,能让瞿凌传达给我的,绝不多说一个字。
我看向他,在半空中对上视线,看到少君的眉微不可闻的皱了皱:“是你留下的?”
我略一低头:“闵清没有。”
少君五官又恢复无波,好像刚才起伏的情绪只是我的错觉:“那就不曾。”
向翎闻言,脸上浮起一层愠色:“容澹,我敬你是祁山的少君才客客气气,事实如此,证据确凿,怎么可以包庇他!”
“大胆!”一向端庄的曼茹师姐瞬间拔剑,直直指向向翎。
向翎冷哼一声:“说不过就要用武力压制?堂堂修仙大山,难道都是群宵小鼠辈?”
他话说的极其难听,连瞿凌都强行压抑着呼吸,明显是动怒了。
少君静静听他说完了才开口:“那你要如何。”
向翎看了我一眼,不知为何,脸上爬上一层不正常的绯红。
他咬咬唇:“他和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