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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朝外,抗拒地捂住了住靳原的嘴,防止他咬自己。

细韧的掌心和软暖的嘴唇一触即离,两人不约而同地僵了一秒。

荀风很快推着靳原的肩退开,而靳原则呆呆地愣住了,在荀风惊恐的注视下缓缓抬手,用食指指节轻轻地蹭了蹭嘴唇,然后递到鼻尖,轻轻嗅了下。

不可置信的神情好像确认了什么一样。

荀看着他,好像看到了几个月前在这里发疯的荀明泽,僵硬的四肢不寒而栗——不管再怎么自我催眠,他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消除内心深处对Alpha的抵触和偏见,逆鳞被刀刃抵住的感觉让他脊背发寒,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逆流,冷得他浑身发抖。

求生的本能使他飞快地转身逃回房内,摸出手机,在和靳原的聊天框里打出一个“滚”字。

在“滚”字发送出去的前一秒,来电显示的黑屏打断了荀风,联系人是“林老师”。

荀风愣了下,想起林霁还没有正式通知自己结课的事,这通电话应该很重要,不能不接,于是他只好接通电话,尽可能平静自然地叫了一声老师。

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另一个低磁性感的声音:“荀风啊?我宇杨。”

荀风赶忙改口叫了一声宇叔。

“原原在你那儿是吗?”宇杨听着像是叼了根烟在嘴里的样子,咬字不大清楚:“他跟我说之前有东西落你家了,找着了吗?”

“啊?”荀风思考了几秒“原原”是谁,半天才联想到被他关在门外的靳原,心虚地说了一声:“哦……找到了。”

“找到就行,哎对,你林老师的事儿他都说全乎了吗?”宇杨并没有察觉到荀风的异样,自顾自地接着问。

“那个我差不多都清楚了,您不急着走的话我明天叫搬家公司去琴室把东西搬走,急的话我现在去。”荀风这时候其实还没从被靳原拽出门的眩晕中缓过来,没仔细想宇杨说的“全乎”和他理解的是不是存在偏差。

“急是不急,就是原原他妈妈今晚要陪着你林老师,他家没人,他一个人吃饭怪可怜的,我就想着要不你带他吃个饭再给他送回去,钱我给你报销。”

宇杨的态度其实并不强硬,完全给了荀风这个小辈拒绝的余地,但荀风做贼心虚,生怕自己答应晚了被宇杨看出点什么来,故作镇定地满口答应:“行,我家附近刚好开了个不错的馆子,我带他去,报销就不用了,当我请他的。”

宇杨在外人面前话不多,把意思带到沟通好了也没有多的寒暄,客套地夸了荀风几句就挂了电话。

通话页面消失,荀风的屏幕停留在微信聊天框,还未发送的“滚”字音容犹在,笑貌宛存,荀风哭笑不得地删掉了这个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字,打算冷静一会儿再去跟靳原交涉。

没想到他这头刚收起打字键盘,靳原的昵称就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靳原:抑制环失效了,我去打针,东西不要可以扔掉。】

【靳原:别丢垃圾桶里,我给环卫贴了字条。】

荀风将信将疑地插上栓销打开门,果然,靳原已经离开了,留下的只有他之前拎着的超市袋,有一袋是新鲜的果蔬食材,另一袋是一些比较大众的零食,都装得满满当当的。

在袋子外还贴着两张如出一辙的便利贴,写着“新鲜、无毒,不要了”。

荀风重新关上了门。

他开始思考。

虽然脾性不同,但他和荀薫的思维方式其实是一样的,他们不大会在意外人知不知道自己的感受,他们只在意自己的目的有没有达成。

比如荀薫想和阮决分手,她并不会告诉阮决自己是怎么想的,她只会跟阮决说拜拜。

再比如荀风不想再见到靳原,他也不会说自己对Alpha有阴影,他只会简单直白地让靳原滚。

这样的思维模式在运作企业的时候是很有效率的,但一沾上人情就会全盘报废。

就在荀风思考不出办法,头疼不已时,阮决下楼了。

“风风?你还没走啊,额不,我的意思是你还没跟你同学一起……也不是,唉,我说不清。”阮决注射完抑制剂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精神上也不在那么依赖荀薫,只抱着个荀薫的枕头就能独立行走了:“所以刚刚发生什么了啊?我现在好一点了,你要不要说给我听一下……我虽然不能给你提意见,但……”

但是你的嘴也挺漏的,荀风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好说,笑了下走上前,撇开话题说:“没事,我送你下去吧,一会儿该下雨了。”

“好!那,那……这个枕头我可以带走吗?”

“可以,你拿着吧。”

把阮决送上车之前,荀风都还在想要是靳原又像中午一样半路杀回来怎么办,但好在没有,他送走了那辆黄牌迈巴赫后孤零零地上了楼,在自家门口站了会儿,看着那两大袋新鲜蔬菜叹了口气,打电话联系酒庄经理,让他弄个中餐厨子来家里做饭。

然后荀风开了家里所有能开的门窗,给屋子散味,等到阻隔剂外头的标尺转为安全的白色,他才敢给靳原发微信:

【荀风:针打完了吗?】

【荀风: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你过来一下我家。】

微信刚发出去,天边忽地劈下一道闪电,昏暗的屋子里刷地亮了一遭,荀风条件反射地抬起胳膊,握着手机捂住了耳朵。

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后,雨幕泼天而下,哗啦啦的雨声夹杂着电闪雷鸣,荀风家客厅的落地窗霎时磨了层水做的砂,被风拍得砰砰作响。

等不到雷声结束,荀风就放下了手,忍着耳鸣给靳原发微信,让他打车回家,别过来了。

靳原没有立刻回信。

荀风又搜了一遍天气预报,没看到台风预警才放心了一点。

外面的雨下了许久也不见小,但雷停了,靳原依旧没消息,倒是酒庄经理打来一通电话和荀风赔不是,说雨太大,之前叫的厨子淹路上过不来了,让荀风先随便应付几口垫垫,等他抓着新壮丁第一时间让人过来。

荀风看了眼被雨拍成磨砂面的玻璃窗,不想为难人,说了声算了没事,挂掉电话开始研究菜谱,然后看着屏幕里举重若轻的“少量、适量、大量”陷入了沉思。

他上次做饭还是小学四年级煎了个糊蛋。

狗见了都摇头的那种。

就在荀风从靳原买的零食里翻出一袋饼干打算泡水吃的时候,门铃响了。

他的手机也响了。

【靳原:我到了。】

【靳原:刚刚没看手机。】

荀风只好放下饼干,走去开门。

靳原是冒着雨跑回来的,荀风拉开门正看见他在擦眼镜,成串的雨珠随着他甩头的动作从湿成一绺绺的黑发滑落到扣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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