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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点多,容光焕发的季霖一扫疲惫,拎着大包小包回家了,门没关紧,她进屋看见地上乱甩的鞋就知道靳南山回家了,把手里的菜往地上一撂,倚着门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老公——”

话音未落,客厅那头立刻传来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靳南山急匆匆的身影闪现到玄关处,他二话不说弯腰拎起地上的菜,回头瞥了一眼,确认秦开泰没跟过来,飞快地凑上前,在季霖颊上啄了一口,夸她好看美丽又漂亮。

“少贫。”季霖伸手在靳南山肩上拨弦似地掸了一下,笑盈盈地赶他去洗菜。

他们夫妻俩很重视孩子的隐私,不着火不会去靳原住的三楼,即便只隔了层天花板也用微信联系。

靳原被叫下来的时候靳南山刚剖完鱼,在厨房里穿着围裙戴个橡胶手套站在砧板前,一丝不苟地用镊子夹鱼骨鱼刺和没搓干净的鱼鳞,手法之熟稔,面色之凝重。

鲫鱼:我还能抢救一下。

靳原走到他边上洗了洗手,套上围裙看着砧板上没处理完的鲫鱼,不解地问道:“超市不是能剖吗?”

“你妈见不得杀生。”靳南山头也不抬地回他。

“吃肉的时候也没见她少夹两口。”靳原拿胳膊肘怼了怼靳南山,把他挤到一边,接手那条一脸安详的鱼,翻开腮,血淋淋的,再一摸鱼腹,软绵绵的,他扣着指头在砧板上叩了两下,很无语但还是开口了:“你把鱼骨去光了,我怎么煎,一铲就碎。”

“话不能这么说。”靳南山让开位置,扯下橡胶手套丢进垃圾桶,强装淡定,思考了两秒,尴尬而不失沉着地给自己找补:“阿野,你可以把这当成是你爸对你厨艺的考验。”

“……”

靳原没话说,心想算了,熬个鱼汤也行,发烧应该能喝鱼汤,他记得小时候自己发烧靳南山给他熬过小鱼汤,文火慢煨,鱼肉烂熟都化进汤里,奶白醇香,面儿上浮着层煎出来的金黄油花,要不是毛刺太多他能喝一锅。

荀风应该喝不了一锅,他看着胃口很差,能喝一碗就不错了。

想着想着靳原就把靳南山“请”出了厨房,他做饭跟做人一样独立,多个人打下手反而觉得施展不开,碍手碍脚的。

靳南山乐得自在,走之前还不忘跟他说你今天做饭妈妈很高兴,妈妈很爱你。

靳原嘴上应付,心里却有一些酸涩和愧疚,季霖要知道这顿饭是沾着荀风的光吃的,估计是要难过好久。

熬鱼汤的时间长,炒菜靳原做的腰果炒莴苣,鲜香碧绿,硬菜备了个番茄虾滑肥牛粉丝煲,顺带在饭上焗了五个金黄流油的鸡腿,盛完饭,可乐鸡翅端上桌的时候秦开泰的眼睛都馋直了。

吃完饭,靳南山上楼补觉,季霖坐在客厅看电视,秦开泰不好跟靳原通气,就偷偷摸摸地在微信上一顿狂轰乱炸:

你真会做啊!!!

嫂子好福气卧槽!!!

你家的饭好鸡儿香,下次有这样的好事还找我行吗?

我饭量大!!!吃嘛嘛香干啥啥行!!!选我!选我!!选我!!!

靳原没回他,站在厨房里直勾勾地盯着被刮得一干二净甚至有块秃噜皮的电饭煲内胆,眼神里有一种带了点儿迷惑的探究欲——秦开泰刚刚吃了几碗饭来着?

怎么一粒米都没给荀风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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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开泰(摆手):也不行也不行,也就这个数……

第33章 31.狗狗对绿茶有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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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没有饭这件事真怪不得靳原,要怪就怪秦开泰那个深不可测的黑洞胃。

一顿饭吃五碗,还说自己没饱。

重新淘米煮饭之前留的菜就全凉了,特别是鱼汤,靳原不想让荀风吃冷菜,微波炉加热的也不行,他思忖了几秒补偿方案,很快把饭前盛得满满当当的餐盒放进保温手提袋里摞好,用余出来的封口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拣起手机一脸冷漠地给秦开泰回信息:

你该回家了。我送你。

客厅的电视里播放着早些天火爆的网络电视剧,饰演第三者的配角女演员此时正在跟剧中患有脂肪肝的有妇之夫一块儿吃冰淇淋,谈话间吐着舌头对他满脸童真地笑:“大叔,你老婆管你管得真严,冰淇淋都不让你吃……你内心那个有趣的小男孩儿被关得死死的!”

季霖跟秦开泰坐在沙发上,一人一把瓜子,啧啧称奇。

靳原的微信发来,秦开泰脑子一抽,学着绿茶婊的语气秒回:

虽然但是,哥哥送我回家姐姐不会生气叭QWQ

靳原看着屏幕里秦开泰浓眉大眼的粉红萝莉头和这句话,整个人噎了一下。

不等他发作,秦开泰那头就噼里啪啦又打了一句:

哥哥为什么不理人家,人家只是心疼哥哥QAQ

这种熟悉的话风让靳原不禁回想起了当初被荀薫灌茶的被动。

他的心情在恶寒之余变得紧张着急起来。

荀风今天一开始没有求助荀薫是因为没有手机,现在他回家了,如果家里有备用手机,一个电话叫来了荀薫,那他靳原是休想踏进荀风家门一步的——按荀薰行事风格和她说过的让靳原“做不成Alpha”的狠话,在荀风家门口立个“靳原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都不是没可能。

虽然靳原现在角斗上不虚她,但荀风偏心,到时候两个人要是不对付,靳原第一个被赶走。

靳原内心深处的危机感霎时爆发得一发不可收拾,他现在一秒钟也等不了,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荀风家给他喂饭吃。

于是一脸懵逼的秦开泰被心急如焚靳原揪着衣领拖出了家门,丢上单独回家的出租车。

“哥哥,不是说好送人家走的吗,为什么把人家一个人丢在车上!!!”

秦开泰还没缓过劲儿,欠儿吧唧地模仿西施心绞痛的动作捂着心口,一脸痛心地夹出肾虚萝莉音,坐在车里问靳原。

离开了季霖的视线靳原没再客气,他走到驾驶座那边,指了指秦开泰,透过车窗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西山火葬场,劳驾。”

“卧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秦开泰立马变脸,扒着车窗哀嚎了一声:“不是不是,师傅刹车,我不就茶了几嘴吗,罪不至死啊!!!”

看靳原表情晦暗,感觉他可能理解不了什么叫“茶”,又改口:“我以后不这么说话了,我我我,我下回少吃点儿还不行吗?”

司机被秦开泰逗笑了,跟靳原说别逗人小朋友了,然后又跟秦开泰确认了一遍目的地,报的是他家地址。

秦开泰长长地哎了一声,咋咋唬唬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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