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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分化,身上的信息素本来就比正常Alpha浓郁,又没有主动收束克制,血液在情绪的调动下流速加快,腺体发烫,无意识迸发出大量的攻击性信息素,带着鲜明的怒意,暴虐汹涌地朝那个女生席卷过去。

无声的蔓延侵袭。

在凛冽的冷香将要触及皮肤的前一刻,女生倏忽抬起头,转过半边身子正对靳原,放下手机,高举双手摆了个投降的姿势,水汪汪的杏眼楚楚可怜地望向他,肩膀瑟瑟发抖像在求饶。

靳原微微抬起下巴,眼底牵出一线吊白,目光碾在她脸上,微阖的眼睑像是刀鞘一样藏着眼中绝戾的锋芒,那里面沉寂着森冷的寒光,夹杂着躁郁凶狠,是极为压抑的妒怒。

嫉妒大于愤怒,此时此刻的靳原就像是一匹睥睨着不速之客的傲慢恶犬,随时准备起跃、扑杀和撕咬,却被止咬器束缚,处处掣肘。

女孩看他一本正经地不敢发脾气的样子,装了几秒害怕没忍住笑了场,花枝乱颤地往沙发上一靠,摊牌似地,胳膊虚虚搭在靠背上,依旧保持着投降的姿势,气场却完全不一样了,这个痞子专属的动作被她做得天鹅般优雅、强势。

她勾起左边嘴角对着靳原坏笑了一下,吐出一点舌尖,嚼着糖吹了个粉红泡泡。

“叭。”

泡泡吹破。

她周身蓄势待发的冷香同时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为馥郁肃杀信息素,像花香又微微发苦,有点茶,这股热烈的信息素不仅清理了靳原的余味,还转而以更快的速度和精准度自下而上地朝着靳原扑面而来,像是高压水枪一样,争前恐后往他的鼻腔里冲,疯狂地穿凿着他的嗅觉神经。

Alpha之间相互发散信息素,用气味刺激彼此的嗅觉神经的行为是原始时期遗传下来的本能,类似于高原上为了争夺领地和配偶顶角勾斗的羚羊,Alpha用信息素代替了角顶斗,直达神经末梢的攻击对腺体的伤害很大,如果下狠手甚至可以让败方终身无法发散信息素,很野蛮残酷的一种斗殴方式。

刚刚分化的Alpha连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都做不到,更不用说与一个成年Alpha角斗了,被反制碾压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靳原没有防备,被奇袭而来的信息素冲得胸闷气短,呼吸困难,一开始感到鼻酸,再是直抵脑中的神经性疼痛,体内的信息素在血管神经乱窜,养蛊反噬一样剧烈密集的刺痛,眼前大片绽开明艳璨烈的茶花幻影——这是信息素侵入大脑皮层带来的联觉。

女生显然只是小惩大诫,留着手,让靳原疼了不到一分钟就撤了信息素,伸出舌尖把糊在唇上的泡泡糖舔回嘴里,一直举着没放的手翻了个面,中指起立,隔空对靳原竖了对儿国际友好手势。

无声地做了个饱满的口型:FUCK BOY。

渣男。

她都知道了。

靳原和荀风的事。

靳原盯着她,心中的猜忌就像她嘴里的泡泡糖,越吹越大,填在心室里堵塞血管,几乎要让他的心脏爆炸。

这只能是荀风告诉她的,荀风连林霁都没有告诉,却告诉了这个Alpha,不仅告诉她,还在她身边睡得这么香……他明明对Alpha有ptsd,为什么会叫一个Alpha来照顾自己……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恋人?

像是为了给靳原一点提示,女生又吹了个粉红泡泡,顶破,垂下手去搡荀风,把人攮醒,让他睁开眼,托着他的腮把他的脸转向靳原,伸出食指指向靳原,大声告状:

“风风!他龇我!!!”

靳原:“???”

谁龇谁啊?

而且你凭什么叫他风风?!

在荀薫的促动下,身子骨抱恙的荀风眼里终于有了一秒靳原,他恹恹地扫了楼上戴着止咬器的Alpha一眼,眉尖微微蹙起,表情冷淡,明摆摆地写着:你怎么出来了?

好像靳原见不得人一样。

“嘤,这个Alpha好厉害啊,一看就很让人有安全感呢。”刚刚还盛气凌人的荀薫一秒变成了娇贵的小公主,委屈巴巴地挽住弟弟的胳膊,刻意放软声音,戏精上身,开始表演茶艺:“不像我,这么柔弱,只会心疼风风。”

荀风敷衍地嗯了一声。

靳原的拳头硬了。

他扳着栏杆的手加大力道,面上收敛了多余的情绪,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们,止咬器让他下半张脸的轮廓锋利非常,面无表情自带禁欲气场,眼窝深陷,阴影中深色的眸子像一池寒潭,又深又冷,潭底沉着两道人影。

他可以忍受荀风事后生气对自己冷暴力,但是不能忍受有Alpha在他面前对荀风撒娇取闹。

他会发疯。

但就在靳原冷脸预备发作的第一秒,荀风开口说话了,声音徐哑,像雾凇。

“饿了吗,下来吃饭。”

又吩咐他:“吃完给老师回个电话。”

靳原熊熊燃起的怒火被他云淡风轻的两句话灭了个干净。

不是他好哄,只是因为说话的是荀风,这是他醒来后主动跟靳原说的第一句关心的话,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靳原甚至想录下来多听几遍。

他觉得荀风真的很会拿捏自己的情绪,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分寸时机把握得分毫不差,吃准了他会心甘情愿地被训诱。

好坏。

好喜欢。

靳原炸开花的毛有被顺到,他表面依旧冷漠,心里的小人欣喜若狂,不等荀风再叫,乖乖下了楼。

荀风点的外卖,家常炒菜,色香味俱全,放在保温餐盒里,热气腾腾的,还有一罐盛在砂锅的鸡汤,油花澄清,汤色稠酽。

但每样菜都满满的没夹几筷子,米饭一口没动,餐具只拆了一副,看样子荀风没吃几口就躺下了,可以想见他的胃口有多差。

是真的被操坏了。

罪魁祸首难辞其咎,靳原下楼后绕过放满外卖的玻璃茶几,走到荀风身前,忽略黏在他身上的Alpha,弯下腰等着他给自己解锁止咬器。

“下巴。”

荀风从毯子里伸出手,掌心朝上,拇指微微抬起,摆出一个托的手势,靳原应声单膝跪地,向前躬身,脖颈前倾,把被止咬器收束的下巴放置到荀风的掌中,像一只驯顺的大型犬一样温柔地望着主人。

“切。”荀薫不愿意承认自己茶艺不精,自觉没趣,翘起二郎腿屁股往边上一挪,给他俩腾出地方,又开了一局游戏。

“滴——”

止咬器解开了。

自始至终荀风都没有看过靳原的眼睛,像个开锁工具人一样摸指纹开锁,食指穿过钛合金口笼的井字空隙勾住,手腕用力,把止咬器扯下来留在了自己手里。

摘掉止咬器,靳原并不急着起身吃饭,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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