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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地哑着嗓子说,“你什么时候会给食物摆盘了?'只有食物有明显缺点的时候才会用摆盘掩饰',这句话难道不是你说的?”

“我确实说了。”

艾尔海森拿起餐盘上放着的一个小香料罐往肉汤里拧了几下,像什么真正的大厨一样,把烹饪的过程贯彻到餐桌之上。

他甚至不准备为他的前后矛盾辩解!

卡维目瞪口呆,艾尔海森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叉子,示意他赶紧开饭。

“和你上床会有这种待遇吗?”卡维难以置信地说,“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现在好像也不晚。”

艾尔海森并不准备应付他的震惊。他拉开一张椅子,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床边继续看书。卡维刚开始还在怀疑艾尔海森是否在汤里加了过量辣椒,他今天好得太过反常,让卡维有些害怕。

然而他还是吃了,烤饼在浸满肉汤之后异常美味,卡维一连吃了两块才感受到胃里的饥饿有所缓解。“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卡维拿起一边的勺子喝了一口汤,“你心情很好?”

“你心情不好吗?”

艾尔海森反问。

欲答永恒之疑问,只有永恒之反问。艾尔海森总是把别人的问题换个主语重新抛回去,卡维都有点熟悉他的这种恶劣做饭了。“你是不是太久没有做过了,”卡维嘟嘟囔囔地说,“我想起来,你是不是之前没有过其他性伴…”

“我没有过,”艾尔海森垂下眼,他的眼神仍然集中在书上,“在某个时刻之前,我觉得发生性关系这件事无聊且无趣,对于自控力弱的人还有一定的成瘾性。”

“哈哈,”卡维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我就猜到,你是个性冷淡…”

“可惜并不是。”

艾尔海森放下书,他的眼睛非常自然地转移到了卡维的脸上,卡维被他看得勺子在空中一顿。

“可能我的'习性'与你不同,”艾尔海森说,“我不是对着谁都能硬得起来的那种人。”

“喂,”卡维抗议道,“我其实也不是…”

在这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卡维突然发现这件事有些不对劲。他把这句话反复品味了一下,里面蕴含的意味让他差点摔掉勺子。

“那个…”

他只能转换话头,欲盖弥彰地把一口汤汁举到唇前吞了下去,又因为咽得太急狂咳了一阵。

艾尔海森没有对此发表意见,他观赏着卡维咳得面红耳赤的一幕,在他喘气的时候才适时地递上一杯水。

“…那个,”卡维喝了一口,拍着胸口想要压住那阵喉咙里的痒意,“那个…呃…”

“你没有感觉到吗,卡维。”

艾尔海森接过他的那杯水。

“虽然外界的评价里大多数时候你是个'好人',但是这个名声除了让你永远去放弃自己的利益做个更好的人之外毫无用处,”艾尔海森说,“即便你再怎么才华横溢,光芒万丈,也不会有人能永远懂得你的想法,忍受你的自我奉献精神。”

“也不用这么说…”卡维嘟囔道,“你也不懂我的想法…”

“并非如此,”艾尔海森说,“并且恰好相反,我懂得你。”

“甚至可以说,整个须弥,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懂得你在想什么。我对你的了解如同对我自己的剖析一样深,你和我不同的太多,但是本质上,其实我们不过是一体的两面。”

“…你在说什么,”卡维握紧了他的小勺子,“我和你…我们基本没什么一样的吧。”

“如果我们完全一样,那我们肯定无法像现在一样了解对方,”艾尔海森继续说,“我们是长在一片土地上两棵不一样的树木,是一片建筑中两座不一样的钟塔。我们拥有的都是对方缺乏的部分,难道你不这么想吗?”

但是一片建筑里很少有两个钟塔,至少他不会这样设计…卡维扁扁嘴。

“我们都很完整,但不够'圆满',”他说,“卡维,你所在意的爱与美的艺术中是否提到过这一点?伟大的艺术家们都是在追求着极致的真善美,但他们或许渴求一生都无法让他们的作品没有一丝缺憾。像你我这样的人更是如此,试问,谁不是在有限的生命中,无限地去追求名为'圆满'的结局呢?”

卡维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他听明白了艾尔海森的意思,但也没完全明白。

“我是你所追求的圆满…或者是什么平静美满生活的必要条件之一吗?”

他说。

艾尔海森看着他,莫名地笑了一下。

“不,你是我凭借个人喜好追求的人,”他说,“'圆满',不过是我们之间无足轻重的附加品。”

“你…你是在和我告白吗?”

卡维完全感受到了“难以下咽”这个词的意思。他面前放着那么丰盛的一顿晚餐,作为一个成年男性,他的肚子仍然能填进至少两块烤饼,但是他莫名觉得自己的心正顶在喉咙口,吞咽口水都有些困难。

是的没错,他隐约猜到了艾尔海森对他图谋不轨…不对,他基本上百分百确定艾尔海森做的那些事就是已经对他不轨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艾尔海森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他难道不懂什么叫做矜持与忍耐吗?

还是他操了自己的嘴一次就觉得自己一定准备好了…并没有!他甚至还没开始准备!哪有人做这种事情都不先打个招呼的?他根本…他…那个…

卡维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在飞速运转,然后纷纷撞墙而亡。他呆愣在那里,直到艾尔海森伸手过来顶了一下他的下巴,他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是张着嘴的。

“我说过,我会等你,”艾尔海森说,“但是我发现等待其实并不是我的风格。我喜欢提前解决隐患,不喜欢为任何事情担忧过久。”

“你…但是、我…”

卡维不会说话了,艾尔海森通过操他夺走了一次他的声音,又通过让他毫无准备的发言夺走了第二次。艾尔海森总是这样突然袭击,像埋伏在树丛里的猛禽,在树枝的第二次和第三次晃动之间俯冲而下,把兔子死死地抓在脚爪中央。

“既然我们的不同是在方方面面的,那我大胆猜测一下,对于这种问题,你是会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才能勉强做出回应,”艾尔海森说,“所以我先提出,你只需要实话实说——如果外面有人问起,你可以说是我主动的,这大概会让你比较好受。”

“什…这不本来就是你主动的吗??”卡维惨叫,“是你一开始就…然后又…”

“是的,就是这样。”

艾尔海森的肢体动作代表他十分放松,他用手指敲了敲床边,似乎在催促卡维下定决心。

“什么叫做就是这样…”卡维觉得自己在说不清楚的地方吃了大亏,“本来就是!”

“你大概没有发现,你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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