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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所以觉得艾尔海森值得被喜欢的人都是他妈的被蒙蔽了双眼,看不见这个世界的知识与真理。
而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艾尔海森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像无褶皱的绸缎,像沉入水中的月影,像盛夏隆隆的夜雨,像无机制金属表面柔而沉的光。
“你和任何人有过亲密行为吗?”
他贴着自己的耳畔吐出的并非呢喃爱语,卡维产生出了一种被审问的错觉。那双手也不太老实,他停在了卡维的腰侧,断绝他任何退后的可能。
“回答我的问题。”
艾尔海森靠得很近,卡维觉得自己胸前的一小块皮肤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呼吸,或者也没有,那只是另一个身躯的热度,扭曲时空传递而来。
“…有。”
“和同性还是异性?”
卡维抿抿唇。
“……异性。”
“你撒谎。”
艾尔海森断言,他的手又活动起来了,卡维的腰带被挑开。
“你…别…!是、是同性。”
卡维耳朵红了。他没有准备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但是说出来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他似乎潜移默化地交付了一部分的自己,在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
“哦?”艾尔海森的手停了下来,“是我认识的同性吗?”
“…你不认识,”卡维说,“他…他是妙论派的一个学弟。”
“你们发生过怎样的亲密接触?”
卡维倒吸了一口气,艾尔海森的手抓住了他的臀瓣,两边分开,让他不适地动了动。
“我…也没什么,”卡维磕磕巴巴地说,“就是…摸了几下。”
“摸这里?”
卡维这次确定艾尔海森的手法是故意的。他揉面团一样揉自己的屁股,那本来是两团毫无知觉但并没有怎么被触碰过的肉,但现在那种酥麻的感觉又出现了,顺着那双手的动作爬上他的脊柱。
“我…没有…”
卡维轻喘了一声。
“撒谎。”
艾尔海森没有任何悲悯,他的绿眼睛比孔雀绿的宝石还要冰凉。卡维被他的眼神指责了,他回到了学生时代,抓耳挠腮地撒一个谎,然后被自己的导师用一个眼神拆穿。
“如果你再这样满口谎话的话,说明你不值得我的善待,”艾尔海森说,“卡维,你想让我惩罚你吗?”
“不…不要。”
卡维的声音轻颤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放在任何一个情景下,他都应该从艾尔海森的腿上跳起来给他一个头槌,对吧?但是他现在做不到,他不仅被那条红绸带绑住了,他还被艾尔海森轻飘飘的几句话压在了原地。
“那你要诚实,”那双手向上抚摸,一直到肩胛,“告诉我,你和他做到哪步?”
“就、就、已经…”
卡维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想到了很多,那个夏天的味道突然不知道从回忆里的哪个角落窜进他的鼻腔。他每次呼吸都嗅到一种水汽氤氲,他听见雨声,看见摇晃闪动的顶灯,他被一双手按进怀抱里,那时他好像才十六岁。
他不记得那个人长成什么样子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那些的优先级靠得后得不能再后。但是他记得他第一次时用的是什么姿势,是什么天气,是什么感觉,他记得亲吻是湿漉漉的,让现在的他口干舌燥。
“…做了。”
卡维喘息着,他觉得有种奇妙的呼吸困难,艾尔海森用眼神唤醒了他体内的什么东西,而那东西正在猖狂地发芽生长。
“在哪里做的?”
艾尔海森的声音,他那把美妙绝伦的,能让人趋之若鹜的声音。卡维被蛊惑了,像海妖蛊惑船员,让他们驶进迷雾,艾尔海森蛊惑他,让他的肉体像一艘船一样,靠近万劫不复的热源。
“在…在…我想不起来了,”卡维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痛苦和快乐,“那天下雨…我没有带伞,他、他就把我带到空教室里…”
“你是自愿的吗?”
“我…我不知道,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卡维又停顿了一下,“我是自愿的。”
“你们在交往吗?”
“他…他在追我?”卡维的眼神有些迷茫,艾尔海森的眼睛成为了他铆定的方向,“我没有拒绝他。”
那双手,那双要命的手在隔着浅浅的皮肉,抚摸着他颤抖的灵魂。
“好,继续说。你们怎么做的?”
“他…他要我趴在桌子上…”
那是疼痛的,即便是难以启齿的暧昧也没办法改变那种疼痛。卡维忘记了那个人的脸,但是还多少记得桌面的模样。
“我们就、就那样做了…”
“你喜欢吗?”
艾尔海森靠得更近了,更近了,他仰着头,唇瓣几乎贴上卡维的脸侧。
卡维发出一声软弱的悲鸣,“我…我不知道,”他求饶道,让那双手支撑他的身体,“我…很痛,所以没有做太久…”
“很痛吗?”
艾尔海森抚慰着他,那种疼痛似乎从他的骨髓中渗出来了,从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开始就一直潜伏的沉疴在现在被重新提起。卡维没有谈过几次恋爱,关于性的接触也只有那一次。他告诉自己是因为太忙或者能自我满足,但他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一次迷茫的尝试,一遭并不快乐的经验。他对性似乎没有再多的期待,以至于当那股电流窜过脊背的时候,他没有认出那种感觉来。
那是性,那是快感,那是两个人交融时,让人颤抖的至上极乐。
“有点痛…”他呜咽着向控制他的主人承认自己以前的失败,“我…我把他推开了。”
“那现在呢?”艾尔海森说,“现在你痛吗?”
“我不知道…”
“你太喜欢撒谎了。”
艾尔海森贴近他,湿漉漉的蛇信子舔过卡维的耳侧。
“实话实说,卡维,现在你痛吗?”
那双手,那条舌头,卡维还穿着衣服,但他觉得自己被侵入了,撬开了,像蚌被别开厚壳,他丢盔卸甲,只能留下一串珍珠。
“不…”
他贴紧那个在操控他的人,如溺水者般在让人窒息的空气中求生。
“很…很舒服…呜…”
“你硬了。”
艾尔海森说。
卡维是想否认的,但是这个事实已经昭然若揭到了无法掩盖的地步。他的裤子被不知廉耻地顶了起来,他只能喘息着忍受这种来源不明的快活。
他想挪动着身体让自己获得更多一些的快慰,但是那又显得自己太过急切,像动物一样被快感冲乱头脑。他的手被束缚着,甚至不是一个死结,他的灵魂却也被那段红绸捆紧,在艾尔海森的手里等待着一个审判的命令。
他潮湿,顺服,比十多年前浸润在雨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