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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你不早说呀。”

邬珏脸上头一次出现了尴尬的表情——因为他之前也没想过要带孔书杳,以为过完生日两人就能和平结束,桥归桥路归路,最多送他上飞机就拜拜。

孔书杳看邬珏这副神情心里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但什么也没说,只是亲了亲邬珏就走出房间,反倒把人吊得心肝郁结,哪儿都不舒服。

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他们开始得这么混乱,就连孔书杳也不知道现在和邬珏是个什么情况。

不少乱七八糟的事在心里挤成一团,什么邬广嵘、商泓宇,还有那个名字都不知道的北京女孩儿。

一看见邬珏就全都涌上来,让孔书杳快透不过气,干脆自己出来走走,眼不见心不烦。

到了一楼大厅,窗台软垫上已经不见了那只邬广嵘养的小猫,猜是人已经走了,又顿觉肩头轻了不少。

见有一名女佣正在门廊边的小桌上整理鲜花,孔书杳走过去主动要帮忙。

这些花都开得很好,沾着水珠娇艳欲滴,一看就是刚从枝头剪下来的,虽然伦敦的天气很冷,但是富人的花园里从来不会缺少春天。

孔书杳和女佣闲聊。

“邬先生什么时候走的?也没见到小猫。”

“一大早就走了,走之前老先生见只有小邬总一个人下楼,还问您呢。”

孔书杳汗颜:“怎么没听邬珏叫我?”

“他说是昨天晚上自己回家太晚,让你没能睡好。”

天快亮了才合上眼,可不就是没睡好,但孔书杳也不想让长辈知道自己跟邬珏闹了一整晚,只觉得没脸见人。

女人也看出了孔书杳的窘态,很有眼色地转移话题:“小猫也跟着主人家走了呀。听说老先生是想养狗的,平时还能牵出去散散步遛着玩,”

她恰如其分地微笑,让孔书杳重新轻松起来,“但是小邬总不让养。”

好像这些少爷们都会有某些不明原因的怪癖和偏好,也没必要去深究,可能仅仅只是不喜欢而已,不过孔书杳还是问了为什么。

“主人家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女人接过孔书杳打理好的花枝,回答道,“小猫也好咯,老先生说小猫咪调皮,像孙子小时候。”

没聊几句鲜花绿植都收拾好了,她要去各处地方摆瓶,孔书杳不打扰她工作,自己去房子里四处闲逛。

下午,他从书房里找了本书,一边阅读一边吃些点心,邬珏家的厨师应该是从国内跟来的,很会做中式甜品,再配上茶完全不会觉得过于甜腻。

他意料之外地接到了赵霖铃的电话,摁下通话的时候看到时间,国内已至深夜。

“今天你舅舅请客,我刚到家,”母亲说,“孔心带男朋友回家,叫上一家人一起吃了顿饭。”

孔心是舅舅家的表姐,只比自己大一岁,中规中矩地从读书到工作,并一直持续到现在准备结婚,说得上是一段顺遂的人生。

比起自己来说更是如此,孔书杳自嘲地想,随口问道:“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她男朋友还是说我怎么想?”赵霖铃说,“我当然希望你也能安定下来,每个当妈的都是这么想。”

孔书杳简直头大,不禁懊悔自己的随意开口,多说多错,干脆沉默下来只作倾听。

“……我不知道你是随了谁的性格,有时候太固执并不是一件好事。从商泓宇到,邬家的那孩子,”

孔书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见了母亲的叹息。

“之前我就不赞同你跟他一起,结果人家说走就走,你那几个月怎么过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以为你明白了,可转个眼睛你又跑去伦敦找他,现在我问你,他给你想要的了吗?”

赵霖铃苦口婆心地劝儿子,“早点回来吧,杳杳。“

走进房间邬珏像是刚醒,翘着头发眯着眼,靠在床头拿手机打字,见他进来了只瞥过一下也不说话。

估计是听说自己没办法陪他去玩,在手机里约其他人吧……

母亲的话在耳边响个不停,身边根本没人看好自己,孔书杳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在床尾躺着躺着就忍不住流眼泪。

刚开始还能憋住声音,哭到后来不得不发出吸鼻子的响声,还听到邬珏狐疑问道:“你感冒了啊。”

这一下把孔书杳弄得又是伤心又是生气,猛一起身准备和他吵架,结果还没发泄出来邬珏又说:“要不去乡下玩几天?我刚看了看,还能打猎,感觉还行。”

男孩子还在滑动屏幕浏览页面,不以为意地哼道:“我突然觉得这儿也不是那么难呆了。”

他总是能够轻易地让人反复重燃希望,坦白自己计划里没有你,也能为了你改变原本的计划。

这样捉摸不透,叫人根本无法决断到底该不该放弃,又该不该继续。

孔书杳也傻了,一肚子火全被浇灭了:“我害怕你会像上次那样,自己就走了……”

“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扔了啊,宝宝,”好像觉得这句话很有趣,他笑着投来视线,这才发现孔书杳红着眼睛,“你刚刚是在哭?”

“有这么害怕呀?都哭鼻子了,”邬珏失笑,过来挠他的痒痒肉,“我现在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心肝儿。”

“——刚才你一走,我的身体都空了。”

眼见这人又惯常狡猾地用甜言蜜语迷惑自己,每一个限定词都用得恰到好处,恰到好处地将孔书杳悬落于岌岌可危的边缘。

孔书杳挡住他靠过来的胸膛,挂着眼泪问:“那你会喜欢我多久呢?我讨厌这样,每天提心吊胆地,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还担心自己会变坏,为了自己的私欲去不择手段地伤害不相关的人。

要把这话说出来很艰难,如同被浸湿的棉花堵住喉咙,孔书杳嗓子发紧:“我想要一段稳定的关系,不行吗?邬珏?”

他渴望从邬珏嘴里得到一个确实的答案,哪怕是为了哄他的、骗他的。

但邬珏不是这种人。

他说:“什么叫‘稳定’?承诺?公开?还是说婚姻?”

这样一连串的发问,让孔书杳一时无法找到哪个才是最优解。

他看到邬珏的表情一点点冷下去:“看来你也不知道,那为什么要来要求我?”

邬珏站起来,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但打火机偏偏在这时候失灵,他烦躁得将香烟揉碎了扔到地上。

“操,他妈的没一件顺心事。”

孔书杳不确定这话有没有把自己连带着也骂进去,坐在柔软的床上相当难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多的眼泪都干在了脸上,邬珏才走过来向自己伸出手:“把你护照给我。”

孔书杳以为他是想看自己签证期还剩多少,急着赶人走了。

他也赌起气来,直接把护照摔在了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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