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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不信,初九又忽悠道:“种花家有本奇书,叫做《周易》,上能夜观天象,下能占卜吉凶,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买来学学,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工藤新一:“……”
听起来……还有那么几分可信?
他狐疑地确认道:“真的?”
藤原寺初九伸出四根手指:“我发誓。”
小孩儿低眉沉思,摸着下巴离开了。
安室透:“……”不是,你相信了?
她敷衍到连发誓的手势都是错的啊!!
藤原寺初九笑眯眯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小孩儿真好骗。”
安室透:“……”
他按了按眉心,正想再说些什么,眼尾余光却突然瞟到大厅门口正往里走的两个熟悉身影。
一个叼着根牙签,摸着后脑勺笑呵呵地跟经理说着话,另一个则戴着副墨镜,穿着常服,两手插兜和同事们嘻嘻哈哈。
是警察。
更是好友。
他身形骤然紧绷,还未出口的话语转了个弯儿咽回肚子,嘴里吐出另一句毫不相干的建议:“说起来,快一刻钟了吧,那位宫野小小姐怎么还没下来?不如我们上去看看?”
他们落座的位置还算讨巧,像是一楼和二楼间独立开辟的一小片空中花园,如果是看热闹的普通人,其实完全不必担心被注意到,但他不一样啊——他,降谷零,一头显眼的金发,一身在明亮白天里格格不入的黝黑皮肤,简直就是一个人形自走大灯泡,搁哪儿都显眼得不行。
虽然心里急得要命,但安室透还是很好地保持住了基本的风度,至少没一双狗狗眼里写满了“快点走快点走,救救我救救我”。
毕竟,如果让苦杏酒注意到了他对伊达航和松田阵平的过分关注,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但说到底,伊达航就算了,松田阵平你个爆处组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啊!
他在心底呐喊、咆哮,笑容却愈发彬彬有礼、温和绅士:“毕竟旅馆内还藏着一个未知的凶手,宫野小姐年纪小,又是一个人……”
“你说得对。”藤原寺初九放下茶杯:“那就一起上去看看吧。”
她斜背对着旅馆大门,倒是没有发现进来的同期好友,只是想起自那天晚上和安室透交接后,便一直有意无意徘徊在她们周围的风见,又听了他意味不明的话语,兴致上头,想看看他又作什么妖而已。
况且志保拿东西确实挺久了,他不说自己也是要上去看看的。
两人于是走进电梯。
一楼的松田阵平突然若有所感地偏过头,却只看到一抹消逝的金色。
他摸了摸手心。
-
藤原寺初九和安室透一起来到宫野志保门前。
门内静悄悄的,虽然这间旅馆的隔音是很好,但以初九的耳力,也不至于什么都听不到,她皱起眉,敲了敲房门,提着嗓音喊道:“宫野?”
无人应声,也无人开门。
“要不……”再叫叫几个字还没出口,藤原寺初九已经当机立断……掏出了一根细长的铁丝。
安室透:“……”
论一个组织成员该有的良好修养。
铁质的锁芯被撬动,传来咔嗒咔嗒的轻微响声,初九将耳朵凑近,聚精会神地边听边撬,不消片刻,门锁应声而开。
她扔掉铁丝,拍了拍手掌,睨他一眼:“你刚刚想说什么?”
安室透:“……没什么。”
初九推开门。
房间里如她所想,空无一人。
有几样不知名的精巧仪器散落在地,应该是主人被辱走时不小心掉下来的,看样子就是宫野志保上楼来想拿的物件,窗口处有一个无比显眼的泥脚印,给这起事件留下一个简陋又刻意的线索。
安室透站在苦杏酒身后,感受到她身上不断弥漫溢散的低气压,眼角忍不住抽搐一下。
都告诉风见不要做得那么刻意了,这样一来,苦杏酒可不一定会上钩……
正这么想着,他就见苦杏酒大步流星走向窗前。
房间虽然在三楼,走窗户下去却并非难事。旅馆每一层都有铁质的窗檐,支架稳固,以它们作为缓冲,几次下来,差不多能卸掉下滑的力道。
她意味不明地扫了安室透一眼,冷哼一声,踩上窗沿利落跳下。
安室透连忙上前,低头望去,只见女人身形迅捷,眨眼间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他眸光一凝,迅速转身,离开宫野志保的房间,来到此行真正的目的地前。
——苦杏酒的房间。
大抵是早上的命案发生得太过突然,苦杏酒离开房间时,并没有带上私机。他瞅准了机会,知会风见趁宫野独身之时将其带走,留下线索引诱苦杏酒前去,他则抓住机会,拿到私机破译密码,能找到多少情报是多少。
只是中间出了不少变故。一是松田突然到来,他为了隐瞒身份,不好再继续拖着苦杏酒,现在风见大概还没把宫野带离太远,这样一来,他能争取到的时间也大大受限;二是……苦杏酒的私机密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破译。
组织优秀成员安室透,拿着一根铁丝撬遍天下奇锁,在哪里都如入无人之境,却败在了科技日新月异导致的手机智能密码锁前。
冷静。
他薅起自己的前刘海,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因为焦虑而有些发热的头脑冷却下来。
苦杏酒这段时间都没什么异动,琴酒那边似乎不打算再浪费人力物力,已经有把自己从她身边撤走的打算,这次,说不定会是唯一能窥视到手机里组织秘密的机会。
还有时间。
冷静下来,zero。
-
藤原寺初九脚程飞快,手心小花如同一枚敏锐的指南针,花心朝外,尽职尽责地为她点明方向。
她留在宫野志保身上的血藤起了作用。
距离过远,她无法操纵藤蔓,但既为她血肉凝成,即是她身体的一部分,隔得再远也可以感应到方向。
志保是被谁带走的,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刻意要引她前去,想必是为了给留在旅馆的安室透提供方便、拖延时间吧?
他想看什么,给他看就是了。
希望他不会受到惊吓才好。
……
宫野志保在颠簸中醒来。
入目是一片不那么纯粹的黑暗,眼睫擦过柔软的布匹,手脚则被粗糙的麻绳捆好,她挣扎了一下,动了动头,发觉绳结都系得很紧,几乎断绝了她自救的可能。
天光刺目,隔着眼前蒙上的黑布,也依旧能看到些模糊的光影。
她现在应当在一辆车上。
驾驶座上有一抹人影,辨不清性别,只是高高瘦瘦,有些恐怖故事里“瘦长鬼影”的感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