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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还是一贯的黑色风衣,站在门前,面带嘲讽地看着她:“我真该拍张照,免得组织那些人捕风捉影地疯传。”
她秉着绝不吃亏的原则,回敬道:“怎么,你还真想看见我对着一个所谓‘替身’诉说爱意?哇,口味这么重的吗Gin?”
“随意。”琴酒不接她的茬:“别玩脱就行。”
他转而看向诸星大。
男人已经捂着肚子站起了身。
两人都有一双墨绿色的眼睛,眼型狭长,显得冷漠而犀利,飘逸而反色差的长发、高大有型的身材,也增加了几分相似度,但论起气质,却又千差万别。
琴酒总是一身黑色风衣,一顶礼帽,看起来优雅又从容,像一位冷漠而残忍的中世纪贵族。
诸星大则随意许多,一顶针织帽戴在头上,露出几缕鬈发,套着有些旧的皮夹克,更像一名刚刚退出赛场的赛车手。
他上下打量了遍诸星大,问道:“哪里找来的?”
“路上捡的。”藤原寺初九回道:“查过背景了,没什么问题,你要实在不放心,把他放你那儿几天?”
琴酒拿出一根烟,弹了弹,却没有点燃:“不用,给卡尔瓦多斯带一阵吧。”
“行,我没意见。”藤原寺初九顿了顿,看似民主地向诸星大询问道:“你呢?你有想法吗?”
他一愣,还没说什么,又听对方理所当然地补充道:“当然,你的想法都不会有任何参考价值。”
这可是好不容易送上门把他赶走的机会。
诸星大:“……”
三言两语,便敲定了他的去向。
就像是转让一件物品般轻松。
藤原寺初九伸了个懒腰,正想问问怎么把诸星大打包送过去,就见卡尔瓦多斯从门外走了进来。
“原来是早有准备啊。”她冷笑道:“这是没给我拒绝的机会了,琴酒大哥?”
琴酒没说话。
她见状,没趣地“啧”了一声,扔下诸星大,径直离开了训练馆。
苦杏酒离开后,琴酒才引燃了手中的香烟,他看了眼诸星大,对卡尔瓦多斯说道:“交给你了,好好观察一段时间。”
“我知道你是贝尔摩德那边的人。”他警告道:“我不在意你给她传递消息,但起码不要让我发现,你在帮她瞒着我什么。”
“不然,杀了你。”
—
诸星大加入这个家的第两个月零十一天,藤原寺初九把他正式打包踢了出去。
她只觉身心舒畅,连安全屋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诸伏景光显然还留存有一点良心,发现人没跟着回来后,不放心地问了几句,又为他说了些好话,却也没透露出想把人接回来的意思。
藤原寺初九乐得自在,也不想给自己没事找事,松口把诸星大送出去后,就真的再没过问。
一时间,连琴酒都怀疑把诸星大亲自捡回来又教了这么久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气温逐渐升高,回过神来,藤原寺初九才突然发现,现在已经是七月多了。
她在黑衣组织已经呆了接近两年。
诸伏景光依旧在为了拿代号卷生卷死地做任务,他身上的血腥气越来越浓,贝斯包里的那只狙击枪从不离身,像是一位游走在黑夜中的死神,不断对人挥起死亡的镰刀。
但他也依旧保留着那份温柔。
他会在任务结束后钻进厨房,研究一顿丰盛的下午茶;会在阳台上养几盆小花,午后抱着贝斯坐在那儿,弹几首婉转的小调;他在这些点点滴滴的生活中小心翼翼维持着过去的自己,不让组织的黑暗绝望张牙舞爪地将自己吞噬。
藤原寺初九则清闲许多,她有选择地接受任务,缓步推着自己一点一点朝组织的核心靠近。
还有一个月,夏日祭即将到来。
初九开始为这一年一度的难得庆典做准备。
她买了些小零件,拿到房里,一有空就学着做些小手工。
把银饰重新组装,粘上细碎的宝石,做成漂亮的发簪;又或是在绸缎上绣上可爱的花纹,坠上漂亮的流苏,裁剪出一条飘逸的腰带;将珍珠串起,金丝缠玉,两对珠玉耳环在手中慢慢成型。
学习的过程不怎么顺利,她的手残本性没有得到改善,只能在晚上连线松田,在他的鼓励和讲解下一点点摸索。
时间就这样在指尖流逝,随着作品渐渐完成,夏日祭也在喧嚣的蝉鸣声中如约而至。
这天,诸伏景光完成任务后,照例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准备回去给苦杏酒做些甜点。
他路过一家成衣店,突然瞟见上面“共迎花火大会!”的牌子,目光兜兜转转,落在了橱窗里一件灿如红枫的浴衣上。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苦杏酒用小花给孩子们变着魔术,脸色温柔沉静的模样。
“先生,要挑一件吗?”服务员见他站在门口,介绍道:“送给姐妹亲友、或是喜欢的女生,都很合适哟。”
诸伏景光站了一会儿,摇摇头拒绝道:“不用了。”
他和苦杏酒的关系,倒也还没好到这种地步。
再者,她大概也不会去参加夏日祭吧。
像她那样的人。
他摇摇头,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甩掉,提着食材回到了安全屋。
屋子里寂静无声,苦杏酒大约在房间里。她这段时间除了任务和吃饭,基本闭门不出,这屋子又独她的房间隔音最好,诸伏景光在外面从来听不到一丝响动。
他计划做几个大福,简单准备将糯米糊上锅蒸煮后,便取出和狙击枪放在一起的贝斯,坐在阳台上调起音来。
这把贝斯跟着他东奔西跑,磨损得已经有些严重了。
诸伏景光摸着有些老化的琴弦,片刻后站起身,想去房间里看看有没有可以替换的新弦。
苦杏酒就在这时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对私人领域的把控绝对严密,甚至在门后装了一层厚厚的黑帘,每次开门出来时,诸伏景光的目光都被这层帘子结结实实地拦在外面。
然而今天,他也没有心思再去探寻那层黑帘背后的世界了。
她今天破天荒地不是一身黑,而是换上了一件常见的牡丹纹样浴衣,是夏日祭上女孩子们最常穿的款式;腰间深蓝的带扬上,绣着几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翅尾上还点缀着简单的尾扣,看起来灵动又飘逸;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用一根丝带简单束起,在右侧鬓边别了几朵带着流苏的传统花型发饰。
“要换琴弦?”她慢慢走出来,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倒在沙发上,指了指一边的黑布袋子:“我给你重新买了把,你试试看合不合手。”
诸伏景光打开布袋。
是一把崭新的、富有光泽的电贝斯。
“送给我的吗?”诸伏景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