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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冲那边的梁青时挥手。
门关上,盛苍云坐下后开门见山:“他是青时。”
他完全没什么铺垫,把果篮放到一边的梁青时都没料到盛苍云这么直白。
梁煊已经很难表情了,他头昏脑涨,闭了闭眼。
伍瑛沉默了半天,目光落在头发晃眼的年轻男人身上。
乍看眼睛很像,除此之外,都不像。
伍瑛没和梁青时对视,她苦笑着对盛苍云说:“宝云,你别开这种玩笑。”
盛苍云怀里的盛年问:“爸爸,你不是说青时爸爸死了吗?”
童声稚嫩,却刺得伍瑛面色更是苍白。
盛苍云却很平静,嗯了一声:“是死了,但他又回来了。”
换做从前,盛苍云也觉得荒谬。
他嘴上说不信,实际上本能率先笃定,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确定。
全世界没人比我更熟悉他。
伍瑛又看向梁青时,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隔了半天才和盛苍云说:“你都参加过青时的葬礼了。”
盛苍云揪着小孩的手链玩,他低垂着眼,声音也很轻:“对我来说,那年车祸梁青时就死了。”
他又让梁青时坐到自己身边,“不过事实就是这样。”
真正的原因盛苍云很难比梁青时说得更清楚,他让梁煊说过:“大哥你应该也怀疑过的吧?”
休息室很大,也很安静,盛苍云不打算继续说了,拿起橘子带着盛年去另一边玩。
盛年看盛苍云剥橘子,一边打量爸爸的脸色,又忍不住去看房间另一头的三个大人。
小朋友对死的理解就是不在了,但他不明白封叙为什么会是梁青时。
另一方面他又很会看盛苍云的脸色,辨认出此刻对方的心情是好是坏。
盛年问:“爸爸现在高兴吗?”
盛苍云摇头。
盛年又问:“是因为小叙哥哥的事吗?”
盛苍云给他喂了一瓣橘子,小家伙差点咬到爸爸的手指,含含糊糊地说:“爸爸喜欢小叙哥哥……”
他还是有点难以理解,眉毛蹙起,被盛苍云舒吻开,男人蹭了蹭小朋友的脸,说:“小乖会觉得害怕吗?”
盛年摇头,好奇地问:“这是秘密吗?”
他本来就很喜欢梁青时,这个岁数的小孩喜好大多凭借本能。
盛年本来就不是亲人的小孩,更喜欢黏在盛苍云身边。
盛苍云点头:“是,不可以和别人说。”
盛年噢了一声,又很纠结:“也不可以和容叔叔说吗?”
盛苍云嗯了一声:“先不说,他很怕这些的。”
小朋友笑了笑,用力点头:“容谣叔叔最怕鬼了,但小咩很喜欢听鬼故事。”
小孩说话很是跳跃,盛苍云继续给他喂橘子,余光扫过那边说话的三个人。
在其他人眼里,盛苍云只是站在飘窗边和盛年一起看风景,时不时吃点水果。
盛年安静了一会,又问:“那为什么青时爸爸会变成小叙哥哥啊?”
盛苍云:“因为……”
他也不知道说,想了想:“因为我太想见他了。”
盛苍云还是挺头疼跟小孩解释的,但他又不想瞒着盛年。
小家伙却接受得很快,哦了一声:“那就是青时爸爸死了以后变成蝴蝶等了爸爸好久,最后变成……变成人了是吗?”
盛苍云心想:哪听来的故事,怎么怪怪的。
盛年像是知道盛苍云在想什么,给盛苍云解释:“是小咩给我讲的,他还说他爸爸是外星人。”
盛苍云自己吃掉了剩下的半个橘子,点了点头:“他爸爸确实不太像个正常人。”
小朋友笑了笑:“我们都是爸爸生的啦,都不是正常人。”
他还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青时爸爸变成蝴蝶人小叙哥哥,我们都不正常。”
盛苍云感觉他被骂了,但没证据,又觉得好笑,忍不住抱住盛年转了两圈。
那边的伍瑛脑子昏沉,心里翻江倒海,靠在沙发上,仍然不敢看梁青时。
梁青时就转着梨,活像要把梨盘出什么来。
他省略了一些,简单地说了发生的事,又说了几件只有家人才知道的秘密。
比如梁煊离奇的出家还俗原因是因为和爷爷八字相冲,又比如酷爱养生的父亲打八段锦被狗撞翻骨折。
这些事都挺好笑的,可是氛围太沉重,笑都成了苦笑。
梁煊已经确认过好几次了。
其实只要盛苍云说是,他就没有异议。
他只是问:“不怕我们不信吗?”
梁青时:“怕,所以醒来我也不敢联系你。”
梁煊问:“你不是也没第一时间联系宝云?”
梁青时转着梨,动作和神态在伍瑛眼里和死去的小儿子一模一样。
失忆后的梁青时再也没做过这样的动作了,和家里人越发疏远。
伍瑛只能安慰自己是孩子长大了。
现在真正的儿子坐在面前。
过分年轻的面孔,很是熟悉的眼神,和梁煊说话的口气几乎一模一样,足以让伍瑛想到从前。
梁青时嗯了一声:“我不敢。”
他看了眼那边的盛苍云,对方和盛年又在猜拳。
盛苍云在别人眼里很成熟,私底下跟小孩一样,他的少年期太过灰暗,活泼都是被成倍压抑的。
但时间不会回头,他已经是大人了,后来只会在私底下顽劣。
梁青时补了一句:“我怕他已经有了别的选择。”
梁煊:“你不知道他……”
他都没问完,梁青时摇头,愧疚地说我不知道。
梁煊叹了口气,梁青时说的内容实在悬疑,又对得上他觉得这些年每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他印象里的弟弟是绝对不会放弃导演事业的,又怎么可能丢掉盛苍云去追求一个新人。
这点连父亲都找那个「梁青时」谈过话,可惜对方还是坚持选择。
坐在对面的男人和梁煊记忆里的梁青时不太一样。
作为相处了十多天的嘉宾梁煊,已经能感觉到难以遮掩的熟悉感了。
对方手上的烫伤还很明显,后背也不能靠着,低着头的神情格外黯然。
梁煊问:“你原本打算告诉我们么?”
伍瑛一直在看梁青时的伤,又想到举行的葬礼,盛苍云的表情。
她一直觉得梁青时对不起盛苍云。
当年梁青时就比盛苍云大,伍瑛都怕盛苍云分不清是不是真的喜欢。
梁青时又是导演,很容易让这种感情变成一时激情。
梁青时摇头,“你也知道,这很难接受。”
梁煊点头:“是挺可怕的,宝云居然接受得这么快。”
他又有点羡慕,这简直是灵魂信任了。
梁青时说:“我之前有个账户还存着,想把钱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