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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门房通传说有人求见武重。

再仔细一问,又是穿着破旧,来要钱的。

“怎么还有人来要?!”王氏急了,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快把人拦着,就说今日不见客!”

未来进项再多,也经不住这流水似的人上门打秋风啊!

“娘先不急,”顾茵给她顺气,“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天这事儿先由我来应对,您只管去见沈姑娘。”

要问家里王氏最相信谁,那自然是顾茵,看她自有办法的模样,王氏也就不再多问。

顾茵先让下人把对方带到待客的厅堂,又让人去喊了武青意过来,两人头碰头商量了几句。

一刻多钟后,顾茵换了件见客的衣裳就去了。

来的是两个妇人,两人都是荆钗布裙的穷苦打扮,一个约莫二十出头,很是局促不安,一个年过四旬,看着和王氏差不多年纪,却很是淡然。

顾茵过去的时候,正好丫鬟给上茶水,那年轻妇人立刻起身接过,又连忙道谢。

那中年妇人则老神在在坐着,任由丫鬟服侍。

光是看到两人这截然不同的做派,顾茵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数。

她笑着进屋,在主位上落座,先自我介绍,又询问道:“昨儿个才进了京,府上许多事情还未料理清楚,怠慢二位了。不知道两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年轻妇人连忙起来福身行礼,“民妇见过将军夫人。”

顾茵身上还没品级,但普通百姓并不懂这个,只知道她是开国国公的儿媳妇,传闻中那位恶鬼将军的发妻,自然对她存着敬畏之心。

顾茵让她不要多礼,接着以眼神询问她们的来意。

那年轻妇人绞着衣摆,一副不知道从何开口的模样。

中年妇人则直接道:“夫人初来京城不晓得,我们这些家里男人在战场上受伤,又没挣下什么前程的,从前多是仰仗国公爷接济。再有一月就要入冬,您看……”

“啊,原来是为了这个。”顾茵恍然状,又拿起茶盏,慢悠悠地喝上一口,道:“不过这事儿我虽初初上京,却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那就该直接给银钱了啊。那中年妇人略显焦急地看着她。

顾茵这要张嘴,这档口武青意沉着脸过来了。

他戴起了那泛着冷光的银质面具,加上征战多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尤其是他沉着脸的时候,那气势更是惊人,就像是一只随时要挣脱桎梏的野兽一般。

他的面具即是身份的象征,传闻那常年在面具之下的半边面容覆满了红疤,面目全非,也正是因为那面容,配合他的武艺和手段,才有了恶鬼将军的称号。

两个妇人连忙起身见礼,一下子连呼吸都放轻了,屋里一下子安静极了。

他闷不吭声走到顾茵身边,大马金刀地坐下。

顾茵抱歉地朝着两个妇人笑了笑,又转头小声询问:“是谁惹您不高兴了?”

武青意微微眯眼,并不言语。

然而他越是沉默,便越让人忍不住去想他发作出来是何等的骇人。

有客人在场,顾茵也不再多问,让丫鬟呈上来茶水和点心零嘴,放到一边。

“二位真是抱歉,怠慢了。将军的脾气……”

那两位妇人连道不敢。

开玩笑,眼前坐着的可是开国第一猛将,传闻能空手取敌将首级的。

谁敢说他一句不好?

顾茵又问道:“方才话说到一半,两位是需要我们府里出钱接济吗?”

那年轻妇人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中年妇人也害怕的很,但想到前头领回去的白花花的银子,她还是大着胆子道:“就是这个意思,夫人不知道,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咔嚓”一声,武青意拿起一个核桃捏成了齑粉。

那声音虽轻,但中年妇人还是吓得打了个激灵,到嘴边的话也不敢接着说下去了。

“不知你家中的伤员是哪位?”顾茵状若无事地接着询问。

中年妇人哆嗦着嘴唇,报了自家儿子的身份。

昨儿个才盘的账,顾茵记忆犹新,立刻就道:“春分、端午、中秋,你家已经来过三次,半年领走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可是又遇到什么困难了?”

她的语气还是温温柔柔的,半点儿不轻视嘲笑的意思。

可那中年妇人却是面色涨成了猪肝色。

她家从前确实困难,但是自打一趟趟领回去银钱,日子就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先是在京郊置办了田地,她那断了一条腿的儿子还取了个美貌娴静的媳妇儿。

媳妇儿刚怀上了身子,想往京城里头搬。

京城寸土寸金,好一些的民居动辄上百两。

她这才又寻摸到英国公府来,想着前头都来过三回,那病歪歪的英国公都没把她记住,这次肯定还能得手。

没想到平白冒出来个国公儿媳、将军夫人,上来就把她每次来的时间都点出来了。

一百五十两是什么概念,即便是在京城,几口之家省吃俭用些,也够花一辈子的了!

又是“砰”一阵巨响,武青意把手拍在桌上,那一盘子核桃,连带着装核桃的盘子都成了粉碎状。

那中年妇人两股战战,立刻道:“我想起家中还有事,叨扰了叨扰了。”

说完不等顾茵喊人送客,她软着腿就往外跑。

顾茵喊一声“石榴”,宋石榴立刻跟出去,一路跟到大门外头,宋石榴扯着大嗓门道:“这位夫人您跑啥?不是上门来求救济,说日子过不下去吗?我们夫人又没问罪您怎么半年来求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还不够……只是问您家现下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困难,您跑啥?”

那妇人头也不敢回,心道还跑啥?不跑难道等着被恶鬼将军拍碎脑袋吗?

真真是猪油蒙了心,只想着英国公病歪歪的心又软,十分好欺负,忘了他们家是如何起家的,敢在地府爬出来的恶鬼面前弄鬼,有钱也没命花啊!

宋石榴那大嗓门一喊,立刻引起了附近百姓的注意。

有人笑道:“你这小丫鬟忒不懂事,再困难的人家得一百五十两都能顺遂过一辈子了,人家肯定是自知理亏才跑了。咋还追着问呢?这不把人臊死了!”

英国公府日常就有平民百姓进出,附近的人稍微一打听,早就知道英国公多番接济伤兵。

也早就有人在议论这件事。

那中年妇人被看热闹的百姓一阵调笑,臊得把脸一捂,拔足狂奔。

而府里待客的花厅内,那年轻妇人嘴唇都发白了。

她也想跑来着,但是一来是吓得腿不听使唤了,二来是头一回来这样的高门大户,进来的时候都看花了眼,就算跑都不知道大门在哪边。

“民妇错了,民妇再也不敢了!”那年轻妇人颤颤巍巍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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