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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夫人?”

李茗玉绾得妇人头,便是人家媳妇。只是寿安王府一向不乐意理湖阳世家,就算平日政事上往来走动也是前头男人们的事儿,后宅女眷们的交际都是王妃掌着,他与安平半点儿不认得那些世族的女眷模样。

李茗玉看了银荷一眼,银荷抖着声应道:“我们夫人是伯府的二少夫人。”

二少夫人……难道是她?屏风外安平浑身一僵,足下险些就要迈出一步。他闭着眼缓下呼吸,一字一顿问道:“姑娘可是出身湖阳李氏?”

那边儿李茗玉点点头:“家兄李茗珏,双字半璧。”她呼出一口气,看向屏风方向,“阁下如今已知我的身份,能否放我离去?今日本是替长辈礼佛,耽误了时辰,还需回去向家中告罪。”

安平看了寿安郡王一眼,他二人如今也晓得李茗玉是这局里一无所知的那个。只是眼下还不清楚这局是不是奔着寿安郡王来的,故李茗玉也暂且放不得,如若她回去了有个三长两短,才是误了大事。

这次没教安平传话,寿安郡王隔着屏风淡淡道:“二少夫人不必担忧,今日莲台寺一事涉水颇深,故暂不能送少夫人回去。还请少夫人到王府做客,再议不迟。”

说罢这句,寿安郡王知晓李茗玉必不能从,他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带着安平便下了车。连着车门也跟着落了锁,寿安郡王与安平乘着来时的两匹马,抄了小路回了寿安王府。

那马车破了牲畜不得入王城的规矩,自王府后门一路驶进无妃妾居住的西院儿。寺中之事涉及寿安郡王的大事,不能告诉王妃,故东院儿放不得李茗玉,只能将人锁到西院儿里,三餐饭食供着,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议她的处置。

只是平白这么拘着人家的少夫人终归不是好事,寿安郡王回了府中先教人拿了王妃的帖子,又教小黄门备了点礼品一道送去清远伯府。只说王妃今日在莲台寺礼佛,与贵府的二少夫人相谈甚欢,邀人去了王府做客,过几日便回。

这帖子送到伯府,世子并韦氏连着蒋庭安一道接了,均是有些意外。寿安王府不爱同世家来往是惯有的事儿,如今说李茗玉与王妃投缘就好似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两个男子心里各有琢磨,只韦氏盯着那张帖子攥紧了手,心里犯怵。

鬼才信是郡王妃和李茗玉投缘!鲍荣家的早就来回过话了,说是厢房里干干净净,半点儿野鸳鸯的痕迹都没有。她还当是李茗玉避过去了,如今见了这帖子韦氏如何不知是她千算万算棋差一步,将寿安郡王套了进去。想到这儿韦氏只觉得眼前发黑,谁不知道圣人的几个子女都颇有个性,这行二的寿安郡王就是个杀神,谁也惹不起!

接过帖子,世子还有事情出去,韦氏一个人回了屋,面色惴惴不安。她的乳母福姑姑倒了茶将她搂在怀里,还似旧日般唤她:“我的姑娘,这是怎了?魂不守舍的,可是出了什么事?”韦氏一把握了福姑姑的手,抖着唇儿道:“姑姑……我、我照着咱们计划的做了,舍了钱钞买了庄子的家生子送到莲台寺去,却……却没成……”

福姑姑抚着她的后背:“没成?叫李氏避过去了?”

韦氏摇摇头,头次害人就是这样大的事儿,一时连呼吸都快了:“不、不是,鲍荣家的说……那厢房里半点痕迹也无,也没见那买通的庄稼汉。方才前头接了寿安王府的帖子,李氏她……怕不是叫郡王爷得了!姑姑,这可如何是好,这事若是败了……我……”

见韦氏越说越怕,福姑姑握紧了她的手:“姑娘别怕,这事说穿了也是丑事。左右是个哑巴亏,郡王爷是圣人宝爱的龙子凤孙,必然沾不得脏水,若是事发只管栽在李氏身上,说她水性杨花,庙里菩萨眼前就做了那档子下作事!”

韦氏渐渐平稳下来,她抬了头见福姑姑,只听她拍着她的手柔声劝道:“无论如何,李氏回不来就是好的。这是脏事儿,届时连着二少爷也在伯爷面前没脸,到时姑娘再做个大度样子,将李氏的哥儿过继来做嗣子。哥儿才五六岁懵懂着,养着养着,日头长了,儿子爵位都握在手里,你这伯娘也就成了亲娘……”

哪成想李茗玉在王府一住就是一个月,阖府上下无论谁都品出点诡异来。刨去主子,那一日听到帖子的下人们都被禁了口,只字不许提,若有泄了二少夫人踪迹的,立刻堵了嘴提脚发卖了。

这一个月寿安郡王先是疑心重重过了十来日,生怕又有人给他下套,待过了这一旬他才品出点后知后觉的恼怒。李茗玉那事多半不是冲着他来的,是他不小心踩进去的!只是莲台寺实在敏感,若不是安平劝着他,他早一杯酒送李茗玉上路了。

他杀心初起时就被安平按了下去,只说清远伯府不足为惧,独独李茗玉出身湖阳李氏,她亲父为当世大儒,兄长又是琼林翘楚,竹山书院门生遍布朝廷,若是动了李茗玉,只怕李氏不能善罢甘休。届时万一引火烧身,背了个强夺臣妻的黑锅污了德行,岂不是白费了一番筹谋。

这事儿现在就是个苍蝇,寿安郡王连着蒋庭安都得忍着恶心咽下去。可他实在恼怒,莲台寺一事虽然不是冲着他来,到底也打乱了寿安郡王的布局,平白插了个李茗玉进来,让他束手束脚。待忍得心头怒火,寿安郡王索性就叫安平去查这件事,等揪出来是谁算计李茗玉,他一定活剐了那人!

第38章

就这样莲台寺一事就断断续续查到今天,倒不是进展缓慢,而是比起抓算计李茗玉的人,寿安郡王造反才是大事儿,所以留给安平追查莲台寺之事的时间并不多。只是好说歹说也查了一个月,眉目是有的,不过证据还不全,安平也不好说与李茗玉听,只能旁敲侧击透一些,免得寿安郡王在她这儿当真背个黑锅。

听得安平的话,李茗玉拢了拢披风淡淡道:“大监不必担忧,我并不会寻死。”她望向天边,微微眯起眼睛,“我还有一双儿女,为了他们,我什么苦都吃得。”

见李茗玉当真没存死志,安平一颗心也就落下了,他朝李茗玉笑笑:“看来是奴多虑了,大姑娘胸襟开阔,不似寻常女子。”言罢便起了身理过衣裳,对着李茗玉做了一揖,“既如此,姑娘只管在这儿住下,奴身上还有着差事,就不打扰李大姑娘了。如果院中有什么缺少,姑娘只管同门上人说,定给您送了来。”

说罢安平转过身吁出一口气,余光却见李茗玉死死盯着自己腰间,安平心下漏了一拍,下意识伸手遮住了腰间那块玉佩。哪成想李茗玉眼神极锐,她抬了眼看向安平,怔怔问道:“大监……为何会有此佩?”

这玉佩她再熟悉不过。昔年母亲尚在时便与姨母定下了她和时表哥的娃娃亲,信物便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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