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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将他们包围,有人厉声喝道:“不准动!!!”

“这话应该我们说才对!”伍琳琅冷冷道,她晃了晃枪口,指着对面那四个或多或少都被咔吧了手脚关节现在行动受制的家伙,阴阳怪气道:“都不准动!否则我突突突!姑奶奶我可是斯宾塞射击场上的Queen!”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应该也不想同生共死的搭档出事吧?”顾沨止淡声道。

“……唉,真是越来越像反派了,造孽啊。”

盛欢长叹一口气,沮丧道。

“呵。”对面为首的军官看起来年纪不轻了,冷笑出声,他神色冷定而无畏,仿佛没看见那瞄准自己要害的枪口般,兀自清晰道:“我们得到的命令是协助转运普通市民,并不包括斯宾塞的执行官。”

顾沨止微微一怔。

“十多年前滨城发生地震和岩浆喷发的时候,斯宾塞人前赴后继,一往无前。”对方掷地有声的说:“十多年之后发生同样的事,斯宾塞人却要混在群众的队伍当中苟且逃生,这还不算活回去了么?”

“你怎么知道……”伍琳琅面露疑惑之色,比起她的疑惑,顾沨止却轻挑眉峰,略有几分懂色,倏地将枪丢在了地上。

“怎么称呼。”他也不顾周围仍旧剑拔弩张的氛围,上前去冲对方伸出了手。

“邓曙。”对方也很大气,活动了一下方才被伍琳琅折的剧痛的手肘,握住了顾沨止的手,“滨城特警旻都分支队中队长。”

“简短的分享一下降级经历?”顾沨止歪了歪头说。

“降级?”伍琳琅疑惑道。

“怎么这还聊上了?”盛欢在一旁目瞪口呆道。

“十年前参与灾害救援,对我方机构知根知底的不可能是基层人员,少说也得是副厅级以上。”顾沨止说:“你见过哪个副厅干了十年还干一线外勤的?铁定是降了。”

邓曙咳嗽了一声。

“不打算说?那我随便猜了。”顾沨止懒懒的说:“现在抵制斯宾塞是政治正确,你出言顶撞,然后就被贬了。”顿了顿他道:“本来你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但莫名其妙被降级又一身的反骨,寻思着破罐破摔,去他妈的保密条例,就公开叫嚣了。”

“你猜得很对。”邓曙幽幽道。

“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顾沨止说。

“你现在?”邓曙冷声道:“你现在想的难道不是‘去他妈的无损伤原则’么?一群讨厌的自然人——”

“哦不不不。”顾沨止竖了一根手指轻轻摇晃,惋惜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男朋友在场,邓队,超想给你一个huge hug。”

邓曙:“???”

第115章

盛欢忽然被Cue,愣了一下,随后表现的超级配合。

“学长,你抱抱抱抱!我完全不介意!”他摩拳擦掌说:“你不抱我替你抱!”

邓曙:“???”

邓曙年纪大了听不懂,但邓曙大受震撼。

这应该是一种抒发友爱之情的方式,邓曙犹豫了一下,决定暂且放他们通行。

“你们真没打算离开?”他边走边半信半疑。

“贵市土地管理局的李海洋处长给我们定了离开滨城的机票,要走早走了!不信给你看值机信息啊!”伍琳琅不比顾沨止,犹自在气头上,阴阳怪气。

“抱歉。”邓曙有些惭愧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抵制斯宾塞,十年前斯宾塞可是最强外援啊!”

“你不明白,我们就更不明白了。”顾沨止说:“我们现在是过街老鼠。”

“短短几天又是被关局子又是被威胁又是被跟踪,换一般人,鬼才待在这里,能走早就走了。”伍琳琅说。

“抱歉。”邓曙再次羞愧。

“我很好奇你们开会的时候究竟是怎么妖魔化斯宾塞的。”顾沨止说。

“妖魔化”这个词用的可以说是相当灵性了,邓曙沉默了片刻道:“很难形容,那天一连开了七八场会议,都是上面下达的红头文件,一变再变,要我们领会精神,向下传达,起初是说‘无条件依从联合国执行官’的条例被从章程中删除了,请各位审慎对待,等到傍晚的时候,口风就变成了‘遇见号称斯宾塞出身的人员第一时间上报省级监察机构,并采取限制措施’。”

“理由?”顾沨止瞳光微凝。

“威胁公共安全。”邓曙说。

“我们怎么就威胁公共安全了?!”伍琳琅差点儿跳起来。

“你问他没有用,他的阶层还不足以知道具体原因。”顾沨止举手阻止伍琳琅的发作,“体制这个东西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人类具备‘依从性’,依从性使得人类会无条件执行上面下达的指令,在依从性的基础上体制可以将指令的效率最大化,开展各式各样足以改变历史的行为活动。”

“说的没错。”邓曙苦笑了一声,“其实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无论是‘联合国执行官拥有战略指挥的最高权’还是‘对着联合国执行官开枪’在我们看来都没有区别,毕竟不是联合国执行官决定人员的去留和薪资的高低。”

“是啊,绝大部分人连斯宾塞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们的上级却可以决定他们乃至他们孩子的未来到底是步行十分钟还是挤两个小时的地铁通勤。”顾沨止若有所思道。

“好惨……”伍琳琅懵了两秒说:“我本来拳头都硬了,但听你们这么一说,又觉得人人都好惨……”

“斯宾塞人在受苦,一线警队在受苦,滨城的百姓也在受苦,那到底是谁从中获益了呢?!”盛欢说:“我不理解!”

邓曙摇了摇头道:“我还是知道了些许内情,可能绝大部分人都还蒙在鼓里。”他望向如火海地狱般的远方城池,眉峰绞绕,“大难当前,我们却还在彼此内耗。”

几人作为最后一批人员跟着特警部队离开了摇摇欲坠的航站楼,顾沨止道:“所以滨城现在是什么状况?”

“如你所见,大面积的地裂还有岩浆,城中除了一小片高地区域还没有受累,其余地方都乱了套。”邓曙说:“地质学家正在分析原因,但暂时还没有得出结果,我们能做的仅仅是将居民转运到安全的地方去避难。”

“十多年了!!都过去了十多年了!!”熊提冷不丁出声,他若大梦初醒般呐喊道:“那些该死的地质学家还没有找出原因吗!!他们怎么能够忍受苗苗孤儿院同样的悲剧在发生第二次!!他们都是些尸位素餐的混账东西!!”

“你也知道苗苗孤儿院?”邓曙微有诧异。

“他是苗苗孤儿院的幸存者,唯一的幸存者。”顾沨止耸了耸肩说:“长胖了一点,不然你兴许能第一时间认出他。”

邓曙几乎没怎么思索便恍然了,“他是那个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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