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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夫人了,怎么说也是傅家人的面子。”“……还不止这些,听说辛琤背后那位现在有了新宠,大明星的面儿没有往日好使了。”
——如果辛琤没有失势,傅之衡也会为秦筝如此对辛琤吗?
秦筝无心去思索这些细节,毕竟,要以共同利益成就双方情谊,而非以双方情谊成就共同利益,他已经从傅之衡身上,切实地学会了这一点。
尽管他还不知道傅之衡对他究竟有何所求,但他已经知道,傅之衡确实有求于他,那就一样可以利用。
既然傅之衡有心为他立威,那么,秦筝自然是要趁此时机,将之不只局限在外部。
特意当着管家的面,秦筝放下瓷杯,对总是话里有话居高临下的女佣说,你不用来了。
闻言,女佣“啊”了一声,语气似是感到荒唐的讽笑,她代代在傅家做事,秦筝才上位几天。
秦筝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了在她身旁保持沉默的管家,平静的眼神与之短兵交接,然后他笑了一笑,轻柔地问:“做不到吗?”
这个笑容令管家本能地感到一种凛意,那是他敏锐的直觉在提示危险。这一生,他见过太多人,知道什么人最不好得罪。
傅家的人事权在傅母手里,管家将此事呈给傅母决定,傅母敛目笑,轻摆手,是不同意的意思。
但最终那个女佣还是被辞退了。
管家主动将此事汇报给秦筝,短短几日,他的态度已然更加恭谨,更示好于前,表面提点了秦筝几句傅家上下往来脉络。
做错了事,就得补过致歉。
傅府的管家是个人精,现在家中之主是傅老爷和傅夫人,但迟早会是傅少爷和小傅夫人的,从前管家并不觉得,小傅夫人能是傅夫人,但现在他觉得,对方或许,有这个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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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它啊,是真的会偷懒的……
第27章 下二十七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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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傅之衡便发现,如今他买不到秦筝了。
秦筝领会了他的那些好意,眸中却不复从前那样清凌凌的亮,就像对方眼底里的有些东西,死了就是死了。
从前傅之衡贪爱秦筝骨子里泛出的冷与艳,但现在,他哄人哄得只觉秦筝再这样冷下去,未免太过于伤人,多少有些不够礼貌。
然而越是想要的东西,越是需要忍耐,徐徐图之,半点也急不得。
许多事,就是如此,易碎又难系,珍贵又紧要。
傅之衡的举动并非完全没有益处。
至少秦筝停下了每当Alpha毫无防备地靠在他身上时,那份时刻想要掐死对方的狂欲与恶念,好让傅之衡彻底知晓。
秦筝的筝不是辛琤的琤。
不过,傅之衡不愧是傅之衡,他才不在乎辛琤或是秦筝,旧日情谊也难抵利益当前。
可就算秦筝不断自省,他也实在想不出傅之衡到底贪图他什么,对于他的丈夫,他还是知之甚少。
秦筝模糊地察觉到,傅之衡想要他的感情,但秦筝的感情,有什么特别的价值吗?难道傅之衡这样的天之骄子,还会缺少旁人对他倾注感情?
抑或是,大少爷这一生花团锦簇,所以也有资本拿婚姻当作儿戏?
可惜,秦筝想,傅之衡不是那种人。
秦筝怀孕后期十分痛苦,腹中成长的女儿折磨得他愈发形销骨立,傅家再好的看顾也无济于事。他从没有向神明祈求过仁慈,因而秦筝早有预知,生产会是他的鬼门关。
但他,从未打算在这里输。
九死一生,傅之衡从公司赶来陪产,对方紧紧握住他的手,不厌其烦地柔声给予他支持。傅家医院最好的医生护士仪器齐齐上阵,仍是分娩困难。
直到难产的关键时刻,在宫缩剧痛的恍惚里,秦筝隐约望见医生迟疑地向傅之衡传递了一个眼神。出乎意料,Alpha无比坚定地攥紧秦筝的手,他冷冷地对医生道:“我不管其他人对你说了什么,我要他活下来。”
或许是天意眷顾,最终婴儿平安诞生,秦筝也无大碍。
那之后好几年,秦筝仍经常会想起这一天,如果那时,傅之衡没有及时赶到产房,没有体现出他对Omega的重视……自己就会死在手术台上吗?
作为生育的工具,女儿的胎器而死?秦筝冷笑。
即便秦筝相信,他不可能止步于此,却也不得不在复盘中承认,他能活下来,是一场侥幸。
显然,傅父傅母十分欢喜于小孙女的降生,纵使心中膈应他们在临产前嘱咐医生的话语,秦筝面上依旧不露声色。
孩子的名字早就定好了。
她排昭字辈,傅父傅母和傅之衡同时属意于傅昭昭这个名字,好听好记好寓意。秦筝另外给她取了小名,羙羙。
百日宴上,傅父傅母宣布将百分之三的集团股份转让到傅昭昭名下,又给赴宴的傅家人分发了新印的族谱,秦筝和傅昭昭已然列于其中。只是有一点奇怪,族谱上,在傅父傅母之下,还有一个名字赫然序列于傅之衡之前。
秦筝第一次看到了傅之擎的名字。
他这才知晓,原来,傅之衡不是傅家的大少爷。
难怪家中服侍的老人有时会将傅之衡叫做小少爷,秦筝还以为是种亲昵。合上族谱,秦筝先让小宛儿联网搜索,到处都无迹可寻,又向管家询问,管家亦对此讳莫如深。
怎会不蹊跷。
傅之擎,身为傅家的孩子,却是一个消失于世间的名字。
秦筝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缺少的那块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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羙羙,音同美
第28章 下二十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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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赖于傅家雄厚的财力,秦筝无须亲自照顾和喂养女儿。
产后,他与育儿相关的唯一事务便是提供母乳,以便专业人士在精密分析母乳成分后制作营养奶粉和相应辅食,并从数据库中匹配到最为合适的乳母。
任由机器鸣震吸管榨取走体内所剩无几的乳液,秦筝有一种近乎人格解体的抽离感。
只因这是一场毫无尊严的体验,他仿佛在瞬间就被矮化成了畜牧场里那些等待宰杀的奶牛,似乎,除了被女儿功能性地使用,他本身已不再具备任何价值。
幼年时,他也曾在混乱的街区里看见过那些袒露胸乳哺育婴孩的Omega,但秦筝从没细想过,这件事情亲身经历起来,是那么地令人作呕。
秦筝远远看着被佣人们众星拱月的孩子。
——那是他的女儿。
理论上,他应该对她具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