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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水道。
辜苏裸着身体坐在客房的床上,对面挂着一个电视机,黑色的屏幕里装着一个下贱的男妓,皮肤上露着星星点点的痕迹。这个人看起来好难过啊,辜苏想安慰他。
他说你还好吗?
他也说你还好吗?
为什么他要这样问,难道自己活得比妓还不如吗?辜苏想,我和他不一样。他认真安慰自己,不一样的。他不绝望,辜敏还在等他,这个世界上他不是孤立无援的,他还有辜敏。
辜苏拨通了辜敏的电话,她的声音里透着轻快地愉悦,但是辜苏还是听到了那里面隐藏着的被病与药折磨过的疲惫与痛苦。
辜苏想起小时候,辜二叔有次破天荒地带回来一只小麻雀。辜苏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开心极了。但是麻雀很想飞走,不停地挣扎叫唤。辜苏很想留下它,可他实在太拮据,连一只鸟笼都拿不出来。他求辜敏给他找一个玻璃杯,帮他把小麻雀罩起来,让它能看到外面的世界,时间久了,麻雀就会愿意留下来陪着他。
辜苏还记得当时比他大几岁的辜敏皱了皱眉头静默了一会,还是给他找了一个透明的杯子。然后在第二天早上,辜苏欢欣地去看麻雀的时候,他看到了麻雀支棱着的翅膀和发臭的尸体。
他难过的大哭,辜敏只给他擦了擦眼泪。“可能麻雀不想留下来,用自己的方式飞走了。”
他揉着眼睛问,真的飞走了吗?
辜敏点头。
辜苏最相信她,于是他又开心了起来,麻雀最终还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真好。
辜苏想起了以前那个天真又残忍的自己。
他把麻雀闷死了。
他想到辜敏,他想自己再一次做了那个闷死麻雀的人。他知道辜敏活得太痛苦了,但是他为了不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他求辜敏活下来陪着他。他看到辜敏躺在医院的玻璃罩里,他无能为力,是他把自己的姐姐亲手送进去的,其实他是让人二次死亡的刽子手。
辜苏挂了和辜敏互相展露虚伪的电话,缩在被子里发呆。他想着现在不能哭,不然第二天水肿不能上镜会被导演痛骂。
人总是很奇怪,对待最亲密的人,他们要互相向对方证明自己活得很好,但其实他们们又明白彼此都过得不好。好与不好都建立在希望对方能努力活下去这个念头上。可是,活下去真的就会好吗?
也许,他们是彼此的麻雀。
第11章 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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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这是辜苏第不知道多少次摔倒了,好在滑雪服很厚,没有让他摔得太痛。他天生肢体不太协调,学滑雪折腾了半天也没什么起色,薛昂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玩在一起,辜苏被丢在一边翻来覆去地自己折腾自己。
辜苏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前滑,周围全是哧溜溜板子摩擦过碎雪的声音,你他听得心惊胆战,生怕又摔了。可惜绳子专挑细处断,他被身后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带了一下,直接一下子摔跪在了雪地上,甚至往前滑跪了一小段。
他在厚重的滑雪服里挣扎,撑着手想爬起来,手里的杆都不知道被甩到哪去了。
“这才几月份就开始磕头了?”薛昂的声音从辜苏的头顶响起,辜苏抬起头看他,发现他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站在辜苏面前,看辜苏跪坐在地上挣扎。
辜苏窘迫地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雪。
“自己学得怎么样?”
“额,还……还行。”辜苏尴尬地把地上躺着的滑雪杆捡起来,装作一副学得还可以的样子。但是薛昂显然不给他这个面子,直接嗤笑一声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辜苏被戳得直往后仰,人本能地往前扒拉,一把抱住了面前的薛昂。薛昂倒像根定海神针似的纹丝不动,辜苏抱住他不敢撒手,耳边响起他的笑声。
“学得还行?”
折腾了半天,辜苏都被摔累了,自暴自弃一般把脸贴在薛昂冰冷的衣服布料上,实在没什么力气去反驳,只要不再摔倒他就满足了。
“学不会怎么不找我?”薛昂一动不动地任辜苏抱着,用下巴杵着他的头顶。
“您不是忙着呢吗,我一个人就行……”
薛昂没有再说话,辜苏靠着他,他倚着辜苏,两个人在冰天雪地里做一对静止的人形雕塑。薛昂伸手捧着辜苏的脸往上,辜苏被迫着仰头看他。过低的气温把薛昂露出来的眉骨冻得都有点发红,他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盯着辜苏看。辜苏有种莫名的不知所措,像一只被探照灯抓住的小老鼠,他有点慌乱地眨眼,眼神游移不定地转了转。薛昂忽然低下头亲了亲辜苏的眼尾,他的嘴唇很热,辜苏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他们不好玩,还是你比较好玩。”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但辜苏想这应该是一句夸赞,就冲薛昂笑了笑,抱住他的双臂紧了紧。薛昂看着眼前的笑脸,手臂绕过辜苏的背,像抱一个小朋友那样把他提了起来。辜苏的脚上还穿着滑雪板,被薛昂抱起来狠狠在脸上咬了一口。辜苏被咬得有点痛,发出了微弱的不满的声音,伸手去推他。
薛昂把他放下来,看着他脸上的牙印似乎颇为满意,拉着他往场边滑。
有薛昂在旁边指导,辜苏学得快了很多,练了没多久就滑得像模像样。薛昂看起来不像是有耐心的样子但居然意外地会做老师。辜苏划了一圈回到他身边,感觉自己又行了冲他笑得很开心,然后被一个带着尖叫的粉色身影撞倒在地。辜苏趴在地上被撞得脑袋发蒙,头顶传来薛昂无情的嘲笑。
等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薛昂的一众朋友已经聚在一起打牌了。薛昂直说累要回房间,辜苏自然要跟着。
薛昂进了房间就像没了骨头一样压在辜苏身上,辜苏拖着他艰难地关了门,刚放好手里的东西就被薛昂拉着上了床。他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迫不及待地吻辜苏的脖子,辜苏听到薛昂贴着他的皮肤呼吸的声音。
辜苏不知道薛昂是为什么忽然来了兴致,他无法拒绝。但滑了半天的雪实在很累,他皱了皱眉张开手臂把薛昂拢在了自己的怀里。薛昂像只饥饿的狗在辜苏的脖子上连吸带咬地留下一串吻痕。辜苏被吸咬地有些厌烦,但又无法直接拒绝金主。他伸手搂住辜苏的脖子,低下头顺势去亲薛昂的脸,躲过了薛昂贴在他皮肤上的嘴唇,小声地和薛昂说话。“您还睡不睡觉呀?”
辜苏的温声细语似乎取悦了薛昂,他把手伸进辜苏的衣服里,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让辜苏和他一起睡。
薛昂的手有些凉,把辜苏冰得哆嗦了一下,但是辜苏没有躲开,伸手隔着衣服去摸薛昂放在他腰后的手,笑着去看他。“手好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