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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就爱吃肉食。

辜苏到医院的时候护士刚给辜敏输完液起了针，他把汤放在桌上问辜敏这段时间怎么样。辜敏对他一如既往的态度不耐烦，她皱着淡得几乎不可见的眉毛看着他，让他尽快给她办出院手续。

辜苏低头搓了搓大拇指不答话，他们两个都不肯再开口。

过了一会，负责照顾辜敏的护工阿姨来了。她客气地和辜苏聊了两句，她负责护理的还有其他病人，就先下楼去照看另一位去了。

辜苏又坐下来，拿出带过来的饭盒，给辜敏拉开了病床上的小桌子。

“姐，我给你带了汤，他尝尝好不好喝？”

“你是不是不上学了？”辜敏盯着他，骨瘦如柴的手搭在腿上，辜苏看着那只手觉得她可能随时要掐住自己。

“先吃饭吧姐。”

“说话！你是不是不上学了？”辜敏见他不说话，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拽着病床边的扶手一下坐起来，咒骂着他。

“辛辛苦苦供你到现在，他说不上学就不上学了？你有没有脑子？”

“还在这给我浪费钱，治个狗屁的病！”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给我滚！”

辜苏坐在旁边听辜敏用狠毒的语气骂着脏话，骂个痛快以后，她也沉默下来，开始哭。辜苏知道的，她在恨她自己的不争气，恨她还没有挣到能供他读书的钱，反倒得了大病拖累他。

医生说辜敏会得这个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过度的劳累，加上在那种三无工厂里打黑工，吸入太多致癌气体才导致年纪轻轻就得了这种病。辜苏每次来看辜敏，她都催他赶紧让她出院，她最怕她的病害辜苏读不了书。

辜敏哭了一阵，静了下来。辜苏抬手给她擦了擦眼睛，把饭盒打开，放到她面前，他说。“姐，好好吃饭，先把病治好。等你好了我再回去念书。医生说了，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病很快就能治好了。”他给辜敏用湿毛巾擦了擦脸，病气把她折磨得脸色发青，但仍可以看出来她健康时的灵动美丽。

辜敏端起碗低头静静喝完了一碗汤。

辜苏告诉她，他现在跟着刘仁义干跑龙套，当个小演员。演员收入都很高的，医药费根本不用担心。

辜敏抬眼看着他，那双红肿干涸的眼睛里映着一个小小的他，她点了点头。辜苏不知道她点头的意味是不是代表着相信，他握住辜敏的手，想把这双冰凉的手捂热，他想让辜敏对他安心。

走出医院的时候，辜苏接到了刘仁义的电话。刘仁义带着兴奋的口吻告诉他，薛总派人来谈过了，那边会付违约金安排他去恒瑞发展。

陈特助的动作很快，恒瑞为辜苏打点好了一切。公司给他重新换了一个经纪人，新的经纪人很快为他安排了一个古装偶像剧男四的角色。他的咖位直接从小龙套调到了重要角色，刘仁义一直在辜苏身边长吁短叹，说他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还有个刘哥。

但辜苏在演戏这方面大概没什么天分，在片场因为演戏太面瘫被导演骂了很多次。不过动作戏意外地打得很好，辜苏肯吃苦，常跟着武指老师练习，动作完成得越来越流畅好看。导演破天荒地夸了一句，辜苏高兴了好几天。他想，他也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

第4章 找几个片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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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昂那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辜苏联系过了，辜苏还以为薛昂已经把他这号人给忘了。这部古装偶像剧里辜苏的戏份快拍到一半的时候，陈文尧再次联系了他。

“辜先生，薛总今晚有个局，需要你陪同出席。”

辜苏换好衣服打了车到地方的时候，陈文尧已经等在了门口，他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开口道。“包间号码是307。”

可能是考虑到辜苏的个人情况，也许是怕辜苏对薛昂太过谄媚，跪舔得用力过度，给薛昂丢脸，陈文尧又开口交代了一句。“薛总不喜欢太自作主张的人，辜先生请不要做让薛总不喜欢的事。”

辜苏笑了笑，点头应下。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作为薛昂身边一个临时的小情人，他只需要听从安排就够了。

包间里昏暗闪烁的灯光下男男女女们在嬉笑欢闹，纸醉金迷。

辜苏独自坐着，大概因为他是这个房间里看起来最清醒的人，他待的小角落像是被一层无形的网包裹了起来，形成一个看不见的屏障，隔绝了除他以外的所有人。他长得实在好，穿着陈秘挑选的衣服静静坐着，像是房间角落里只负责美化环境的仿真娃娃。

薛昂醉醺醺地找到了辜苏在他身边坐下，像是撕裂了那层屏障一般，他抬手搂住了辜苏的肩膀，把辜苏勾进了自己的怀里。薛昂搂着他并不说话，只摇摇晃晃了观察了他一会，忽然凑过去在辜苏的脸上亲了一口。随手拿起个杯子，递到辜苏的唇边，纠缠着要辜苏陪他喝酒。

这时候包厢中心走出来一个冷艳女郎，递给辜苏一把车钥匙。

“会开车吗？”

辜苏接过钥匙冲眼前的美女犹豫着点了点头。

“薛昂喝多了，你开车先送他回去吧。”

薛昂看着面前的人一脸不耐烦。“老子没喝多行不行？闲事管不够是吧？”

“我不跟醉鬼计较，赶紧麻溜地滚。”冷艳美女一脸不想多说的表情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辜苏架着薛昂往地下车库走，不知是不是薛昂故意，辜苏越走越觉得重，等走到车前的时候，两人已经歪七扭八快要摔到地上了。薛昂单手一撑车身，把辜苏禁锢在怀里，他低头看着辜苏淡色的嘴唇。

“扶个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辜苏紧贴着车门站住，不自然地答。“抱歉，我刚刚没站稳。”

薛昂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小明星表情紧张地眨了眨眼，只拍了拍他的小脸，转身上了车。

辜苏靠着车身，攥了攥拳头，呼出一口气。他今晚没有随薛昂的心意喝掉那杯酒，否则就不能开车了。他听薛昂的安排，把车开到外环，停在了江边的吊桥上。

周围是虚无的漆黑，很远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两点星火一样的灯光。这晚的风很大，吹得辜苏的发型都乱了。

薛昂坐在车子的前盖上，拍了拍身侧，示意辜苏坐过来。辜苏走过去，很乖巧，坐在了薛昂身边。他隐约可以感受到薛昂今晚的不同。

“你多大了？”

薛昂在夜风里点燃一根烟，青烟从点点的火光中轻柔地展现出身形，却被夜风不太轻柔地打散在夜色里。

“19岁。”辜苏轻轻应了一声。

薛昂看着辜苏沉默寡言的样子，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谈过恋爱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