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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就去。
陈柏青带着姜游回公寓放好了行李,就去了楼下开着的一家粤菜馆子,本来以姜游的口味,应该更喜欢火锅川菜这些,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今晚少不得有些夜间活动,不适合如此辛辣。
姜游乖乖喝粥,他的头发比寒假里长了一点,还没来得及去剪。
餐厅里送了小皮筋,本来是给女孩们扎长发的,但是姜游也要了一个,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揪,低头时却还会有几缕碎发垂下来。
陈柏青盯着姜游看了一会儿,抬手把姜游额前的一缕碎发又撩到了脑后。
“你好像瘦了点,”他轻轻皱了皱眉,“最近不好好吃饭吗?”
姜游差点咳嗽了一声。
他笑着看陈柏青,“你们要当医生的眼睛都是x光吗?这都能看出来。”
他确实瘦了点,但以他的体重基数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瘦了两三斤,”他说,“最近练琴练的,每天下课了就去琴房,有时候练着练着就忘了吃饭。”
他一看陈柏青那个脸色,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别训我,我也没忘几次,也没总吃垃圾食品。”
陈柏青审视地看着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把训*的话说出口,只是给姜游又夹了个虾饺。
他还记得姜游上次跟他说的事情,问道,“你们乐队最近怎么样了,我记得马上就有一场演出?”
姜游嘴里咬着虾饺,腮帮子还鼓鼓的,含糊地唔了一声。
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说话,“对,就下礼拜的事,要去厦城,桔声音乐节,你听过吗?”
陈柏青没听过。
虽然跟姜游在一起这么久,但他还是对乐队知之甚少,他顶多能知道哪个顶级钢琴家最近开了演奏会。
他诚实地摇了摇头。
姜游露出了可惜的表情,但又有点小得意,脑后的小揪揪都跟着一晃一晃,“不知道算了,但桔声在这么多音乐节里也属于老牌了,举办过很多届的,当然跟那种顶级舞台没法比,但是能被邀请,也是得有两把刷子的。我们之前一直想参加一次,没想到居然真的实现了!”
他说着说着就笑起来,嘴角还粘着一粒芝麻,说完自己又有点不好意思。
他并不常这样嘚瑟。
但是陈柏青这样温柔地望着他,他就像小孔雀一样迫不及待要开屏,要抖一抖自己一身光华璀璨的羽毛,装出器宇轩昂的样子。
没办法,他只是想要陈柏青一声夸奖罢了。
他就是想要陈柏青夸夸他。
说他也很厉害。
仅此而已。
可是这样的小心思,说出来又实在有一点丢人,好像他还没断奶,幼儿园里拿了奖状也要回来显摆一样。
姜游又低下头下去,笑容收敛了一点,借着低头喝粥掩饰,“不过也没什么了不起,被邀请过的乐队还是挺多的,我们也只是其中一支……”
可他话还没说完,陈柏青就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姜游顿住了。
他抬起头。
陈柏青看着他,在这喧闹的,带着烟火气的粤菜馆子里,满身的冷淡和不近人情,都像春天的冰川一样融化了。
“你已经很厉害了,”陈柏青说,“你很棒。”
啪嗒一下,姜游的勺子掉进了他的小碗,溅起了一小片米汤。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陈柏青,还有点发愣。
这好像是高中毕业以后,有关乐队的问题上,陈柏青第二次夸他。
但还不止如此。
陈柏青薄薄的嘴唇抿了抿,有点犹豫,像是在试探他的意思,又问了一句。
“你们这个音乐节,我可以去吗?”
哇哦。
这可真是……让人意外。
姜游偷偷瞄了一眼窗外,嗯,天还是黑漆漆的,并没有下红雨。
他咬了咬嘴唇,一只手托着下巴,像只狡黠的猫,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柏青。
不是他说,就陈柏青这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陈柏青还是适合穿着白大褂,在一尘不染的实验室里做实验。
音乐节那群魔乱舞狂放自由的气氛,跟陈柏青简直是格格不入。
但他还是咧了咧嘴,笑容越来越大。
“当然可以。”
.
吃完晚饭,陈柏青和姜游又在附近的公园里散步,这个公园里都是附近的居民,父母带着孩子,还有年轻的学生在路边直播唱歌,姜游还驻足听了一会儿,一直到天上开始飘起小雨才回去。
雨虽然不大,但是进门的时候,两个人的衣服都有些湿。
屋里没有开灯。
陈柏青的公寓就跟他这个人一眼,一尘不染,规矩清冷,地板光可鉴人,连一根头发丝都看不见,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地放好,井井有条。
但很快,这屋子的干净整洁就被打破了。
先是一件棒球服被扔在了地上,再是一件薄薄的白色T恤,皱皱巴巴,团成了一团,而后是一件面料厚重的黑色大衣,羊绒面料,扔在沙发上,又慢慢滑了下来。
地上还有几点圆圆的水滴。
有谁光着脚站在门边,慌乱间,在地板上留下了几只凌乱的脚印。
“嘶。”
姜游靠在门上,喉结上下滚动了着,喘着气,轻声骂道,“陈柏青你能不能轻点,属狗的吗你?”
他只穿着牛仔长裤,陈柏青身上却还穿着薄毛衣,把他拥在怀里。
姜游又啧了一声。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烦人。”
陈柏青低低地笑了一声,他低下头,轻声说,“现在发现也不晚。”
姜游又抖了一下。
他懒洋洋地抬头看陈柏青。
夜色浓重,窗外又滴滴答答的下着雨,室内的能见度很低,一股水汽也从窗户的缝隙里涌进来。
可他的一眉一眼在陈柏青眼里都格外清晰,微微咬着的带着点肉感的嘴唇,瘦削的下巴,清瘦漂亮的锁骨。
他脸上也沾了一点雨,顺着侧脸一路滑下来。
陈柏青更紧地把姜游抱在怀里。
他的毛衣很柔软,可是比起柔白细腻的皮肤,却还是扎人,姜游闷哼了一声,脖子被扎得有些痒,在他怀里扭了扭。
姜游抬起头与他接吻。
两个人的嘴唇紧贴在一起,他咬住了姜游的舌尖,鼻尖亲昵地蹭在一起,眼眸相对。
他们对接吻这件事已经很熟稔,对彼此的喜好一清二楚,轻易就能把对方带入神魂颠倒的境地。
姜游搂住陈柏青的脖子。
他的手指因为练琴,指腹有些薄茧,一下一下摩挲着陈柏青的后颈。
他在接吻的间隙里,含含糊糊地问着陈柏青,“你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就是在玄关做的?”
那也是这样一个昏暗幽深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