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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明明在庄园的时候,他都很正常地进入大厅内部,偶尔还会喝一杯阿米莉娅端来的咖啡。
沃克的车开走了,尤里安抬头看她,莫莉不再思考其余事情,对着他招手。
莫莉向尤里安介绍她在选购家具时的考量。
——这里的沙发可以招待客人,窗边的沙发是看书休息用的,冬天点燃壁炉的时候,我们可以坐在地毯上。
——喜欢这个餐桌吗?我特意选择了圆形,庄园那张大得夸张的长方形餐桌不是很实用。
——这里一面墙都是书柜,楼上也有。
——我喜欢这张床的雕花,全部手工,品牌方说床柱可以搭起来床帏,我打算过一阵试试。
——这里是我的工作台,设计了两个柜子存放绘图工具,拿取东西很方便。
莫莉坐在带滚轮的椅子上,为尤里安演示了一遍,当她需要拿取笔或者色粉时,她是怎么做的。
——和我想象的一样!
看得出来她很兴奋,加了感叹号不说,字也越写越歪。
尤里安把她写得满满的一张纸对折起来,装进裤兜。
莫莉看着他的脸色,又取了一张新的纸。
——怎么
她把“怎么”划掉,重新写。
——你不喜欢吗?
尤里安摇头,握着莫莉的手放在自己咽喉,慢慢说:“没……有……”
他可以说出简短的字词,只是声音嘶哑,需要忍耐疼痛。
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尝试,让莫莉也开始说话,他想听到她的声音。
如果是因为自己而失语,那么也能为了他再次开口说话,这是“尤里安”残存在身体里的意志,也是获得新生的他的信念。
他把莫莉的拳头包在手掌中,轻轻一拉,莫莉坐着椅子滑到他面前。
“房子……很好,我喜欢……”
房子里的一切他都喜欢,房子代表的一切他更喜欢。
只属于他们的空间,第一眼就使他陷入爱河的Omega创造了这个空间,他爱慕的Omega已经被他标记。
他要在这个空间里,永远地占有她。
新家入住后问题不少。
第一晚,房子没有通电,莫莉从搬家的物品箱子里找出很多烛台,一个个点亮。
烛光昏暗,就算写了字也很难辨认,莫莉和尤里安无法沟通,只能早早睡觉。莫莉烦躁翻身的时候,正对上尤里安注视她的眼睛。
不知道他看了多久,没有一点疲倦的样子,在接收到莫莉的眼神时,他的瞳孔微缩。
莫莉在对视中首先逃离,她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
第二天莫莉发现水压不稳,二楼浴室只有细细的水流,她全身湿漉漉穿着浴袍找到尤里安,写给他看。
——没有水。
尤里安看见她却笑了很久,说她:“可爱。”
纸笔无法表达莫莉古怪的心情,她把“水”圈起来,举高给他看,强调此刻的重点。
发梢的水滴在莫莉的锁骨上,又慢慢往下流,尤里安用手擦掉那滴水,对她说:“我去看看。”
第三天,莫莉提醒尤里安,家里没有安装电话。
“你需要吗?”他问。
莫莉点头。
——要告诉莉莉安,我们的新号码。
——还有米娅。
过了一会,她又添上。
——奥莉维亚夫人。
——塞尔温夫人。
“还有吗?”
莫莉摇头。
“我知道了。”尤里安把写着人名的这张纸叠起来,他想先了解一下,莫莉需要联系的这些人都是谁。
第四天,尤里安的嗓子恢复得差不多,也可以走路了,莫莉决定去拜访邻居。
她和尤里安顺着道路走了很远才看到另一座洋房,但是门口牌子上写着“待售”。
“看来我们没有邻居。”尤里安说。
莫莉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的洋房。
带出来的礼物又原封不动带回家,莫莉问尤里安。
——当初怎么会买这样的房子呢?
尤里安轻松说:“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莫莉已经适应了新家,学校里的家庭生活课程会教导Omega如何打理家务,所以失去佣人后,家务和一日三餐她都可以应付。
尤里安适应得不算太好,但他在学习如何做饭打扫厨房,态度非常认真,莫莉尝试做牛肉失败,厨房一片狼藉的时候,他也没有不耐烦。
——我以为你会叫苏珊娜过来打扫。
“苏珊娜是谁?”
——留在庄园里的厨师之一,我很想念她。
“不需要,这里属于我们两个人。”尤里安把最后一个洗干净的煮锅放在橱柜里,“不希望出现第三个人。”
他最近总是会表达这样的想法,令莫莉非常困惑,他好像是认真的。
——婚姻属于我们两个人,但生活不是呀。
——来做客的朋友,帮忙打扫的佣工,还有亲人。
尤里安仔细擦干自己的手指,拿走莫莉手中的笔,在“朋友”“佣工”“亲人”上都画上×,又把纸还给莫莉。
尤里安是认真这样想的,但这样的婚姻是正常的吗?没有问题吗?
莫莉无法写出“好的”或者“我知道了”,因为写在纸上看起来像认同他的想法,她清楚自己并不认同,只是不得不照做。
她抬头对尤里安笑了笑。
第48章 锚点
庄园的佣人将尤里安的制服送来, 连大门都没有进就让尤里安打发走了。
每一次穿上制服的尤里安都会让莫莉想起第一次约会时的他,肩宽背阔,稳重如山, 彬彬有礼称呼自己“莫莉小姐”。
“在想什么?”
尤里安低头,他的帽檐触碰到莫莉的头发。
莫莉手边没有纸笔,只是摇了摇头。
尤里安靠得更近,轻声问:“可以吗?”
他看着莫莉的绿色眼睛,侧头吻住了她, 本来只是想轻轻碰一下就离开, 亲吻的瞬间他改变了主意。
他的手攥住莫莉的肩膀手臂, 几乎要将她提起来, 唇舌间带着一股狠决, 亲得莫莉脸通红。
“从前我都是怎么去工作的?”他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莫莉还在急促呼吸, 没有反应上来他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这样和你吻别, 然后出门吗?”他好像很苦恼, “我怎么做到的?我做不到。”
刚刚结束电疗, 他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 连信息素都是暂停状态, 他却出现了分离焦虑症状,是不是说明, 第三次电疗完全不必要,是错误的决定。
莫莉勉强笑着对着他摆手, 用口型说再见。
警司换届竞选就要开始了, 监察工作进入尾声,也到了最严苛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