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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平疑惑:“公子要去哪?”

“章太医府上。”

因着昭虞的关系,他倒是与章太医有过一点子交情,他要去请教一些事宜。

赵祯抬脚朝外走了几步,倏地转过身:“去……去给郡主报喜,说瑜儿有喜了,八月初便能回京。”

阿平忙道:“是!小的这就去!”

京中收到江砚白书信的时候,昭虞两人已经启程回京了。

马车里垫了好几层褥子,摸上去软乎乎的,昭虞就这么懒懒地躺着。

江砚白拿着本书倚在她身侧,手里的锦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

他看的那书是从刘大夫那里讨来的,里头记录的是一些孕妇的脉案。

江砚白看得眉心紧皱,怎得会有这般多的病症?

他想着心下庆幸,还好昭昭还没怀上,不用受这些苦,不若他再偷偷用些药?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便被他摁了回去,不成,如今昭昭已经怀疑他不中用了,若真用了药,岂不是真的叫她看不上?

可这些脉案瞧着也太吓人了些。

他嘀咕了一句:“最好是回京后再有喜,介时让章太医住到宜园,便可日日给你把脉。”

昭虞本就没睡着,闻言浅笑:“在外劳烦刘大夫,回京劳烦章太医,他们师徒二人倒是欠你的了。”

江砚白失笑:“我且好好给他们备份礼,但该劳烦还是要劳烦的。”

夏日炎炎,便是车里有冰却还是叫人烦闷,众人便白日休息,傍晚再赶路倒少受了些罪。

转眼七月中,昭虞看着面前的小茅屋疑惑:“你当时便在这里养伤?”

江砚白点头,看着院子疑惑:“难不成老头子没在此处等我?”

只见那小院儿里枯枝遍地,似是许久没人打扫过,就连那坏了的门锁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显得破败寂寥。

江砚白牵着昭虞抬脚进去,‘吱呀’一声,推开小茅屋的门。

空无一人。

江砚白微微蹙眉,人呢?

昭虞眸光一动,指着桌子道:“有封信。”

那信都快要被灰淹没了,江砚白伸手拿起来拍了拍。

——大河亲启。

江砚白嘴角微抽,这个名字真是……

昭虞在一旁笑出声,推了推他:“大河公子快瞧瞧写了什么。”

江砚白低笑,既留了信,想必不是出了意外,而是自己离开的。

他掏出信,谁知里头除了给他的,竟还有一封。

等他看完了信,忍不住咂嘴感叹:“竟这般巧?”

老头子在信中道托他将另一封信交给一位故人。

昭虞回想:“交给给你配避子丸的大夫……你口中那个老头子竟这般厉害,还能看出你吃过的药?”

江砚白点头:“医术是极好的,不然我怕是还要躺上许久才能动身。只是不晓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他既只有这一件事交代我,那咱们回京后便再去一趟百医堂送信?”

昭虞颔首。

翌日,一行人才走出不过几里路,便被后头的喊叫声叫停了。

“四爷!四爷!”

江砚白微顿,撩开车帘向后看,看清楚后乐了,回头对昭虞道:“方贵怎得来了?”

话音落地,方贵便骑着马蹿到了马车旁,张口都快哭了:“四爷!小的终于找到你了!”

江砚白失笑:“你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从后头来了?”

方贵看着说笑的江砚白抹了抹泪儿:“小的去迎您,可是寻了一路也没碰到,还是遇到了一个商人,说是您与夫人已经回京,小的这才转头来追。”

他说罢又咧着嘴笑:“四爷,小的听长公主说夫人有喜了,恭喜四爷,恭喜夫人!”

昭虞江砚白:……

两人咧着的嘴角瞬间收了回去。

心虚又开始蔓延。

江砚白轻咳一声:“娘……都将此事告诉了何人?”

方贵闻言更开心:“那自然是人人都知晓了,长公主还特意办了场赏花宴呢!”

昭虞:!

江砚白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接着转头对着方贵道:“你带着她们一行人先回京,我与夫人还有些事要办。”

方贵愣住:“啊?”

如今离京不过十来日路程,四爷竟还有事要办?

昭虞蹙眉抚了抚肚子配合:“走不动了,得歇歇才成。”

江砚白一脸认真:“你身子不适,最忌赶路,咱们便在此处待上一阵子,留下方福银穗,其他的都先行回京。”

方贵憨憨一笑,他如今亲眼瞧见四爷没事,心里自然处处放心,拱手道:“夫人身子要紧,四爷放心,小的这便带他们回去给长公主报喜!若夫人身子无恙了,四爷您可要快些启程,长公主在府中记挂得不行,日日念着要见夫人呢!”

江砚白抿唇,半晌才颔首:“好。”

待他走远,昭虞两人大眼瞪小眼。

“办了赏花宴。”

“人人都知晓了。”

“娘还日日等着见我……”

江砚白深吸一口气,敲了敲车厢:“方福,找家客栈。”

昭虞耳尖泛红,却还是低声叮嘱江砚白:“你这回,中用一些。”

江砚白:……

他会努力的。

十来日的路程,两人走了一个月,连中秋都是在外头过的。

赵祯来信催了几回,最后一封信道若是再不回,他便亲自来接了。

两人看完信皆叹了口气。

昭虞抬手捶了他一下:“都怪你好显摆,现在好了,骑驴难下!”

江砚白摸了摸鼻尖:“没事,回去我顶着!”

昭虞也想明白了,这有没有的,终究是瞒不过,京城该回还是得回。

八月末,他们的马车悄无声息的进了京。

“先去百医堂。”

把送信的事先办了,江砚白暗暗道,回府前他还是再找人把个脉的好,莫不是真是他有什么问题?

两人到百医堂时正是清晨,门口洒扫的医童忙迎上来。

江砚白开口道:“老大夫可在?”

医童点头:“请稍候。”

老大夫出来见着他们,微微挑了挑眉梢,他如今已知晓这两位是谁了,开口道:“江四郎无恙?”

去岁那件事,可是京城人尽皆知的。

江砚白颔首将信递过去:“无恙,这信是个老头子托我转交给你的。”

老大夫疑惑地接过信,瞧到信封上的字迹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忙问:“他人在何处?”

“不知。”江砚白摇头。

老大夫看过信,嘴角的笑浮上一层苦涩:“混小子……”

他与小许师出同门师弟当年被人诓着做出那等害人的药,便被逐出师门。

可他是最了解自己师弟的,相信他绝对是被蒙骗的,可那混小子被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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