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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走了。
昭虞扬起一抹笑,走了也好,清净。
用过午膳后,昭虞竟罕见地有些呆住,平日里江砚白在,自是有千百种法子给她逗趣儿,如今冷不丁人走了,倒是显得空落落的。
她没什么精神地摆手:“奔奔。”
奔奔摇着尾巴欢快的扑到她腿边,不过几日的工夫奔奔便长大了一圈,伸手去摸,毛发也长了一截,瞧着蓬松松的一团儿。
“如今只有我们了。”
金穗银穗闻言垂首笑,暗想若是四爷听到这话,心里想必是要甜上一甜的。
方福瞧着屋里几人围成一团逗奔奔,轻叩了下门道:“姑娘,弘阳郡主来了。”
昭虞点头:“快请进来。”
弘阳倒是有十来日不曾来过了,昭虞垂首想着江砚白的告诫,嘴角压了压。
猛地一瞧见弘阳,昭虞惊了惊,蹙眉上前去看她:“怎么像是憔悴了?”
弘阳霎时红了眼圈:“昭昭……”
昭虞抬手让金穗今日下去,拉着弘阳进了内室:“发生什么事了?”
弘阳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未开口两行泪就落了下来。
她平日里颇外向,性子更是耿直,昭虞哪见过她这般模样,一时倒是着急起来:“莫哭,到底发生了何事?”
“阿贞她昨日去找我了……”
弘阳说话声大哭声也不低,透出股子撕心裂肺来:“她说她心悦赵祯,叫我莫、莫要再想着与赵祯的亲事了……”
昭虞虽有这个猜测,可真听到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亲口与你说的?”
弘阳红着鼻尖点头:“她、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她,为什么非要与我抢赵祯?”
这倒是有些难办了。
昭虞只得先将人哄住:“先莫哭,便是你和阿贞都心悦赵祯,总归还是得看赵大人怎么想的呀?”
听她这么说,弘阳哭得更难受了:“那个木头听不懂人话,我父亲都暗示过他了,他一丝行动也无,定、定是不喜欢我了呜呜呜呜……”
“那你哭什么?”
昭虞抿唇不太理解,难不成有男子气概的只有赵祯一个不成?
不管阿贞心思如何,既然赵祯没那个心思,便该赶紧丢手找下一个才对。
弘阳顿时噎住了,撇着嘴擦泪:“你也是个木头。”
昭虞:……
弘阳抽了抽鼻子:“阿贞前阵子还帮我去见赵祯,可如今这般说,难不成之前都是骗我的不成?”
昭虞拍了拍她的手,忽然问道:“你之前是否养过一只松狮犬?”
弘阳疑惑:“你怎知晓?”
那是两三年前的事了,那松狮犬是她父亲偶然得到的,她喜欢极了,连沐浴喂食都要亲自来。
可惜没几个月便丢了,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父亲说定是府里办宴时候府门大开它偷偷跑出去了,当时她伤心了好久.
她又问:“你可是给那松狮刻了牌子?”
弘阳这下彻底不哭了,揪着她的衣袖激动道:“你见到它了?”
昭虞眉头紧皱,起身转了两圈试探道:“你可问过阿贞?”
“她也帮我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昭虞叹气,便是真有此事了。
她如今心下确定,霍贞确实是有事瞒着。
江砚白告诉她,赵祯查抄霍府时发现霍贞的一个婢子不大对劲儿,查了才晓得霍贞私下里性子古怪不大和善。
再往深处查,竟还扯出一桩旧案,便是当年弘阳丢的那只松狮犬。
那婢子说曾在霍贞内室听到狗叫,后来慢慢便没声了,她后来留意着些,偷偷在花园里发现了那松狮犬的牌子,只是松狮犬却没见到。
据她说,霍贞房中夜里还会传出异响,似哭似泣,倒不知是人还是什么物什儿的叫声了……
异响倒是没什么实证,可那松狮的牌子却是被找到了的。
如今弘阳却说当年霍贞还帮她寻过,那便是不对劲的。
昭虞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一边想着霍贞到底都做了什么,一边想着该怎么与弘阳说这件事。
弘阳见她沉默下来,皱着眉头问:“你怎知道松狮犬的事?”
昭虞叹了口气:“弘阳,你可知阿贞她……”
“她如何?”
昭虞犯难,她初见霍贞时,只觉得她像个摇摇欲坠的花儿似的,身子不大好,性子却是极温良的,可如今怎会这般?
她深吸口气做出决定:“你且先回府,我请她来一趟,问问她的心思。”
弘阳可怜巴巴地道:“你可莫要骂她,她身子不好……”
昭虞勉力勾了勾嘴角:“放心吧,我定和她好好说。”
弘阳逗了一阵子奔奔,心情好些了才起身回府。
她走了不过两刻钟,霍贞便到了。
昭虞关了门,净手煮了盏茶递给她,倒也开门见山:“方才弘阳来过了。”
霍贞浅垂的睫毛轻颤,侧头嘴角勾起一个古怪的弧度:“你那小狗呢?”
“奔奔它……”
“藏起来了,怕我害了它?”
昭虞心一抖与她对视:“真是你……”
霍贞嗤笑,小口酌着盏中的茶水,直到将那盏茶都饮尽才幽幽开口:“真是蠢。”
“一个男人罢了有何好争的,竟还巴巴地跑来告诉你。”霍贞站起身,眼眸里是显而易见的讥讽,“救命之恩还比不过一个男人么?虚伪。”
“只是你更虚伪些,明明早就知晓了一切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霍贞脸上讥讽更甚。
昭虞顿了顿起身:“你并不喜赵祯,又为何骗弘阳?”
“因为我讨厌她!”霍贞的话音瞬间变得狠厉,“我讨厌她!”
“她喜欢的我都要抢走毁掉!这个回答满意吗?”
她说罢低笑出声,那笑声如冬日冷风顺着衣缝钻进衣裳里爬满肌肤,叫人不寒而栗。
昭虞眉头拧成一团:“不是这样的。”
“你不是救了她吗?”昭虞想伸手去拉她的衣袖,“阿贞你……”
霍贞后退一步闭着眼睛甩头,眼神突得烦躁:“安静!”
昭虞定在原地。
霍贞却像是更烦躁了,抱着头大吼:“不许说话!闭嘴!”
屋外的金穗听到两人像是在争吵,忙叩门:“姑娘?”
昭虞朗声道:“无事!不要进来!”
她身子轻颤,霍贞她、她是这么了?
下一瞬,霍贞抱头靠在柱子蹲下,锤着头大叫:“都怪你,是你要救她的!”
昭虞忙上前去拉她:“阿贞你怎么了?”
霍贞一脸警惕猛地推开她:“不许碰我!”
昭虞后脑撞到椅子上,轻“嘶”一声忙道:“我不碰你,你、你究竟怎么了?可要为你寻大夫?”
霍贞嗤笑:“大夫可赶不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