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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问道:“这上面的槐花……哪里来的?”

寒冬腊月,哪来的槐花呢?

何落妹理所当然道:“现在当然没槐花了,这是我前两个月晒干保存的,我知道你喜欢槐花,就加了点。”

秦双翎想起前段时间莫名闻到的槐花香,心头攒着不安,“落妹,最近这段时间,我总是闻到槐花的味道,是不是哪户人家移栽了槐树?”

“怎么可能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外面还下着雪呢,槐树都枯死了!”何落妹狐疑地看她,“双翎,你别是魔怔了吧。”

卢明石在旁边道:“别这么说,落妹。”又转向秦双翎道,“最近县里很多女子都用起了槐香,你闻到的可能是香薰的味道。”

秦双翎蹙眉,“很多女子用槐香?为什么?”

说到这个,何落妹不好意思道:“这个就要追溯到你身上了。”

“什么?”秦双翎更不解了。

“沈公子来咱们村子的事情,可多人知道了,外头都传沈公子英俊不凡,身价豪奢,一看便知道来头不小,再加上他对你这么好……很多姑娘喜欢他,都想见他一面。”何落妹咳了声。

“……”秦双翎疑惑,“那和槐香有什么关系?”

何落妹解释道:“隔壁村有个柳嫣姑娘,在打听你们,听说你喜欢槐花……消息不知怎么的就传了出去,于是很多人就效仿了。”

柳嫣。

秦双翎想起来了,是她和沈昼跌落山崖后借住屋舍的那个姑娘。

说到这儿,何落妹无奈道:“双翎,如果不是柳嫣,我还不知道你和沈公子之前差点有性命之忧,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啊。”

秦双翎沉默。

“这件事情也传出去了,那些个年轻姑娘听说沈公子待你用情如此,简直了,那一个个的整日就想见沈公子一面,你可得小心点,别让他给人拐跑了,尤其是那个柳嫣。”何落妹越说越起劲儿,忿忿道,“她一直想着办法见你男人,整日就来咱们这儿晃。”

秦双翎端过甜粥喝了一口,入口的温烫恰到好处,暖融融甜滋滋的,她却有点食不知味。

她连沈昼的行踪都不知道,怎么防。

她也不想防着。

她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人,沈昼不是那种人。

何落妹四处环顾,“沈公子晚上不回来吗?”

秦双翎低声道:“他最近两日才回来一次。”回来之后只陪她半个晚上,就离开了。

何落妹拧起眉头,“怎么这样啊,他别是在外头有人了吧,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娶你?”

秦双翎喝粥的动作猛地一僵,卢明石担心地看着她,无声示意何落妹不要说了。

过了许久,秦双翎的声音才低低传来,“不急,等槐米找回来了再说吧。”

她不敢抬眼,怕自己的脆弱被人看见。

何落妹点点头,“也是,你别担心,槐米会没事的,你说到底是谁那么缺德啊,不会是人贩子吧……拐人小女孩也太缺德……”

卢明石皱眉打断道:“落妹!”

何落妹后知后觉地捂住嘴,不敢再说。

好半晌,何落妹才看她一眼,道:“双翎,时辰不早了,那我们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啊。”

卢明石也道:“好好照顾自己。”

秦双翎把他们送到门口,目送着他们的身影一前一后远去,没入雪地里。

丰晴这几日虽然在,但都没怎么出现,她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待着。

秦双翎忽然觉得很冷。

这种冷并不是单纯的寒冷,她其实穿得很暖和,可那股寒意就是往她骨髓里钻,躲避不了。

她感觉自己被卷进了一个不知名的漩涡。

不知为何,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离安宁的日子越来越远了。

秦双翎紧了紧衣领,转身回屋子。

屋门下有一盏昏暗的灯,她想回去等沈昼,今晚按理说他不会回来,但她还是照例想等等他。

也许他就回来了呢?

才走到门口,另一侧远处忽然又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响动,似乎有一队人朝这里来了。

秦双翎警惕起来,退到门口,却发现带头的人,是天门县的李县令。

李县令背后带了一队人,走到她家篱笆外,“秦双翎,在不在,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秦双翎的?”

肩膀的伤口又有些隐隐发疼,秦双翎揉了揉肩膀,踩着薄薄的雪走出去,“是我。”

李县令身边师爷眯起眼睛,推了推眼镜,翻开天门县的户籍簿看了她一眼,低声对李县令说了什么。

李县令指了指那户籍簿,质问道:“秦双翎是吧,这上面怎么没你的名字?秦家只有一个秦如眉。”

“我改名了。”秦双翎想了个理由。

李县令皱眉看她一眼,压低声音,吩咐身边的随从,“人找到了,你去让人通知那位主子。”

随从应声去了。

李县令清了清嗓子,“秦双翎是吧,行,跟我们走一趟吧,本县令接到百姓的检举,有几句话要问你。”

秦双翎没说什么,跟着李县令走了。

李县令坐着轿子,随从分别走在前后,秦双翎则落在最后头,安静地跟着,脚印深一脚浅一脚,没入风雪里。

师爷转头看了一眼,“大人,这姑娘好歹也是那位主子最看重的人,就让她这样走,是不是不好?”

轿子里头的李县令一声悠转的哼,“很快她就不是咯。”

轿子在天门县一家偏僻的酒楼外停下。

李县令下轿甩了甩袍子,进了酒楼,秦双翎冻得身上冷,脚一路走来都僵硬了,不免停了停。

师爷催促道:“快点儿跟上啊。”

秦双翎平静地看他一眼,那师爷一哽,转头先走了。

二楼的厢房里,李县令啜了口热茶,坐下休息了会儿,方道:“秦双翎,听说你救了个姓沈的公子。”

“是。”

李县令一捋胡须,眼珠子一转,“你为何救他?”

秦双翎皱起眉,“这也要和您说吗?”

李县令神色不悦地沉眉,“本县令是在例行公事盘问你,你回答就是了。”

秦双翎沉默片刻,“救人就是救人,还要问什么理由?”

李县令掷地有声道:“那位沈公子身份贵重,我们县也要仰仗这位沈公子,有人检举你动机不纯,对他有所图谋,为了防止那位沈公子被你蒙骗,本县令要拷问拷问你。”

秦双翎皱眉看向了他。

她没有说话,却看得李县令喉头一哽。

李县令似也知道自己这问题问得实在荒谬,重重一拍桌子,“秦双翎,你就回答,你救那位沈公子到底图的是什么?”

秦双翎不说话。

李县令见她这番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竟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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