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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需之物没有短缺过,只是比不了从前那般要什么有什么。

寒露过后的第三个早上,与世隔绝已久的麟园,终于来了客人。

她被带出了小院子,来到那个种植有槐花树的空旷园子。这处园子风景甚好,小桥流水,亭子石桌,是待客的绝佳地方。

秦如眉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平妲,一个是祁王。

她带着禾谷到亭子边的时候,平妲正焦躁地在石桌旁边转圈,祁王则坐在石桌旁饮茶,神情也压抑着沉冷。

平妲背手在后,原地跳两下,踹了亭子石柱一脚,又叹口气。站不住似的走来走去,终于,转头时余光一掠,看见了亭子外的秦如眉。

“嫂子!”

平妲眼前一亮,冲下亭子,拉住她的手。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平妲打量她一圈,眉头紧锁,“原本你就够瘦了,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没吃饭啊?”

秦如眉蹙眉,“我每天都吃两碗饭。”

不远处,祁王站起身,看向她的眼神蕴了复杂,沉声道:“秦姑娘。”

平妲拉着秦如眉进了亭子,给她扫了扫凳子,“嫂子坐。”

秦如眉摇摇头,看向祁王,“王爷和公主怎么过来了?”她顿了顿,“他不是不让我见外人吗?”

平妲叹了口气,“所以我们只能在他不在的时候来啊。”

秦如眉一愣。

付玉宵不在兆州?

平妲牵起她的手,嘀咕道:“是啊,付玉宵昨天去平栾了,带走了一部分人,麟园的守卫就松了,我们才能过来见你。”

原来是这个原因。

看来是她想多了,还以为是他大发慈悲让人来看她。

平妲见她沉默着,懊恼地跺跺脚,道:“嫂子,你别难过,付玉宵他人就那样,不懂得体贴人,捅他一刀算什么,他都不知道被那些刺客捅过多少次了,再说了,嫂子你不是没伤到他吗。”

说着,平妲翻了个白眼,“还带着那什么江听音去了,我看她就烦,一整天虚情假意的,嘴上阿昼阿昼叫着,尽恶心我。”

平妲直率,嘴没个把门的,祁王看了她一眼,沉声警告道:“公主。”

平妲一愣,回过神,看了秦如眉一眼,知道自己失了言,捂住嘴。

祁王看向秦如眉,解释道:“秦姑娘,听音也跟去,是有事需得她在场。”

秦如眉不在意地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才不管他和谁待一起呢,反正他如今这样恨她。他们已经到头了。

她有更关心的事情。

秦如眉看着祁王,恳切道:“王爷,你可知道太子抓的人中,有一个叫卢明石?是从天门县来的。”

祁王和付玉宵走得近,日常事务付玉宵知道的,他应该也知道,问他是最方便的。

果然,祁王沉思一瞬,颔首道:“我们埋伏的探子那里打听到,太子从天门县抓了不少人,如果你说的这个人是天门县户籍,那应该就在其中。”

说完,祁王停顿片刻,探究的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脸上,似在等待她的反应。

秦如眉一怔,心中自嘲。

看来祁王也怀疑她是太子的人,所以对她透露消息,却又暗中试探她。

她有些无奈,笑道:“王爷不用试探我,我不是为了太子。王爷既已知道是太子动的手,便知道我和太子不是一路人,明石大哥是我从前认识的好友,我受另一个好友所托,想救他出来,仅此而已。王爷若不相信,大可以去查一查。”

祁王似也尴尬,坦然道:“是我多疑了。”

旁边,平妲闻言走过来,歪头看着祁王,眉头皱得很紧,“祁王爷,怪不得你娶不到老婆,你也太多疑了吧!嫂子这段时间在麟园哪都没去,她能做什么?”

站在后面的闻宗憋得脸色发青,平妲瞪过去一眼,“你笑什么?”

闻宗马上恢复正常,“奴才没笑。”

“……”

祁王咳了声,“是我的不是,秦姑娘见谅。”

秦如眉摇头,笑看着平妲。

平妲接触到她的目光,愣了下,竟有些扭捏起来,“嫂子,你别这么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闻宗再忍不住,噗一声笑了。

平妲怒了,“你屁股长嘴上了?”

眼看着平妲抽出腰上长鞭,闻宗神情一悚,马上道歉,“奴才错了,公主饶命……”虽如此说着,却脚底生风,转身就跑。

平妲用力甩了下长鞭,指着闻宗道,“钱闻宗,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本公主站住!”

阿偌呆愣地目送平妲追出去,眼看着那两人在偌大的园子里一前一后追逐起来。

亭子里只剩下自己、祁王和秦如眉,阿偌忙也低下头,告退了,走到离亭子一段距离的地方站着。

祁王看着平妲,摇摇头,这两人跑起来,没个半个时辰是停不下来了。

片刻,他正色看向秦如眉,道:“秦姑娘,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你可有时间?”

见她颔首,祁王伸手道:“请。”

禾谷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秦如眉和祁王一起走到槐花树下。

这段时间,槐花树无人打理,居然未现颓靡之势,依旧生机勃勃。

祁王停下脚步,望着面前高大繁密的槐花树,惊叹道:“这是秦姑娘你栽的?”

“我哪会栽树,”秦如眉抿唇笑了,“师傅移栽的时候,我帮着挖了点土而已,不捣乱算好了。”那时候她失去记忆,只想着玩。师傅栽树,她挖土,乱挖,都不知道有没有把槐树的根给挖断。

祁王愣怔过后,看向她,“秦姑娘真是我见过最不同的女子。”

秦如眉不在乎道:“王爷说笑了,公主也很不同。”

祁王摇头,“还是有区别的。”

秦如眉问道:“王爷要和我说什么?”

祁王终于正色,“秦姑娘,我想和你说一说,”停顿许久,才再次开口,“关于奚无昼的事情。”

她愣住,沉默片刻,移开视线,“不用了。”

她不想知道。

她现在和他已经没什么干系了,他不愿见到她,她知道他的事情做什么?

祁王却紧紧盯着她,“秦姑娘,你对他来说意义不同。”

“可以说……你对他的重要性甚至超过我们这些人。”

秦如眉遽然一怔,看向祁王,对上他眼里的郑重,竟不知说什么。

须臾,她撇开目光,随口笑笑道:“王爷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祁王皱眉道,“我从未见过七哥对一个女子如此。甚至就连你要拿刀杀他,他都没对你怎么样。”

这对他们这种人,是大忌。

高位者最忌讳容情。对别人宽容,就是对自己狠心。

他们这种人,如果遇到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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