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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他记得比她这个正主还清楚。

想了想,只好换了个计策,趴在他身上,低声道:“我身体不舒服。”

付玉宵原抑着怒意,一句“那是你的理由,不是我的”本要出口,可见她安静趴在他身上,柔顺的模样,这句话到了嘴边,竟再也说不出口。

他没再坚持。

只声音绷得很紧,道:“哪里不舒服。”

秦如眉蹙眉,想了想道:“心口疼。”

才说完,身子已经被人掰了起来,男人眉宇深皱,“心口?”

男人就要将她衣襟扯开。即便她知道他毫无遐思绮念,只一心想替她察看情况,秦如眉仍是轻颤了下,握住他的手,急忙道:“不疼了。”

“……”

付玉宵眯眸看她。

秦如眉对上他含怒的视线,哽了哽,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没骗你。”

她撇开视线,不知想到什么,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转头趴到他胸口,遮住自己的神情。

好半晌,终是低声道了句,“有夫君在,我就不疼了。”

男人久久未说话。

秦如眉攥着他衣裳的手,忍不住紧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呼吸也因害怕而快了些。

他……是看出什么了吗?

好在男人没说什么,沉默着,动作,似也被她这讨好的话说服了。

看来男人都喜欢听这种话?

经历方才这一遭,原本的醉意竟散了不少,秦如眉只觉这一来一回,背后沁出不少冷汗。

她才轻轻舒了口气,身子被男人大臂捞过去,随即,细密的吻便落在了她颈间。

她一惊,正要说话,耳边只听得男人低哑着声音,道:“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她默然,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酒?”

“你说呢?”

伴随着男人的话语,她被迫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得他的眼神极为摄人,如暗沉深海波涛,起伏不息。

那其中的浪潮,猛烈席卷而来,叫人难以呼吸。

她招架不住,蹙了眉,慌忙移开视线,“我不知道。”

“秦双翎……”

付玉宵盯着她,微微眯眸,“你今晚很奇怪。”

秦如眉身子轻颤了下,连忙埋首进他怀中,“我是被吓到了。”

这话半真半假。

她确实被今晚的事情吓到了,可并不只因为此。她恢复了记忆,但暂时不想让他看出来。

他应该……没有看出来吧。

头顶没有传来声音,秦如眉心中愈发忐忑,七上八下。

正当她担忧之时,付玉宵的嗓音带着讽刺,终于响起:“谁让你出门?我拨了那么多人守着,也拦不住你一个人。”

她松了口气,低声道:“阿昼,我只是想见你。”

“最近我很害怕,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这句话很简单,却容易击进人的内心。

尤其是男人。

果然,付玉宵没再说话。

须臾,他淡淡的声音传来,因她与他离得近,贴在他胸膛上,那震动便感受得极为明显。

“之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空气安静了许久,秦如眉忽然小声问道:“阿昼,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着,在他胸口撑起身体,鼓起勇气对上他的视线,“我想……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付玉宵回望着她,不语,眼底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她努力装出期待的模样,盼着他的回答,可过了很久,他都只是深深盯着她,一声不吭。

她不由退怯了,正要从他身上下去。

“奚无昼。”他道。

秦如眉的身体一僵,好久,才抬眼看向他,眸光震颤。

男人说得很平静,毫不相关,仿佛这并不是他的本名,而是另外一个陌生人。

秦如眉却无法动弹。

耳边仿佛有锣鼓狠狠一敲,那声响震天,回音层层荡开,叫她难以聚神,愕然至极。

她恢复了记忆,却并未忘记失忆时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她那日问过他,昼这个字。

那时,她说这个字很好。

昼,是天光的意思。

她原本以为他的名字寓意很好,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名字,是无昼。

给他取名字的人,是有多恨他?

秦如眉望着他,呢喃着:“奚?”

付玉宵只道:“嗯。”

他的手从护着她的后脑,转而向前,摩挲过她的脸,继而在她的下颌缓慢游移,看似漫不经心。

稍显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让人心脏无法控制地紧缩。

“太子也姓奚,”他淡淡道,“秦双翎,你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

秦如眉一动不动。

她知道,她现在在他眼里还是失去记忆的白纸,所说所作都遵从心底最深处的想法,所以,如若她有任何一丝对他不利的念头。

如若她有这种念头,如若她说出了口。

他就会亲手杀了她。

是这样吗?

应该是吧,他这样的上位者,永远不会留一个隐藏的祸患在身边。这是最愚蠢不过的事情。

秦如眉垂眼,佯装自己毫无异心,轻轻嗯了一声。

她目光却不由自主下移,落在他微微敞开的衣襟里,那里,隐约能看见他胸口的疤痕。

道道交错,让人望之心惊。

“那你是皇子吗?”她看得怔了,分心道,“好厉害……只是,这些年,你过得很难吧。”

没有等到男人任何的回应,可下一刻,他握在她身上的手,竟蓦然紧了力道,沉重不少。

“你说什么?”他微微粗哑了嗓音,又问了一遍。

秦如眉有些难过,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神情,只在他胸口躺了下来,怔怔注视虚空,道:“阿昼,很多人都说王爷威风,可是都没人说,他们过得也不容易……”

世人只知高位者尊荣无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整日纵情声色犬马,好不快活。

可不居其位,不知其苦。

他是皇子,生于深宫,长于深宫。

虽然她不知他如今为何以一个毫不相干的身份,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中,但想一想,便知道他这一路走来不容易。

完全换了个身份……先不说要如何做到,这一路要摆平的事情,就已经足够多了。

秦如眉思绪纷飞,想得出神,因此并未防备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

待到反应过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她毫无防备,竟已和他位置调转,躺着陷入被褥中。

付玉宵沉沉压住了她。他似有些气息不匀,急切的,握住她的下巴,下一刻,已然倾身而下,吻住她的唇。

第39章

这一切来得迅疾又突然, 她几乎没有防备,懵然着,只能用手抵在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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