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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低着的侧脸带着执拗。

婢女知道秦姑娘不爱金银玉器,侯爷偶尔让人送来的首饰她一眼都没看过,怎么送来的,就怎么放着。

倒是对家里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很感兴趣,侯爷书房里一只纸雕幼虎就被她不小心摸掉了尾巴,那时候侯爷正好回来,看见她手里一根老虎尾巴,当即黑了脸,秦姑娘就只尴尬地笑,说还好这只老虎没毛,不然可能容易秃顶。

——她胆子大,老虎头上拔毛这种事干得多了。

后来那天晚上,侯爷很晚才抱着秦姑娘出来,沐浴的时候,侯爷被她狠狠多踹了几脚。

……

身体猝然一轻,秦如眉惊呼一声,额头撞入男人结实冷硬的胸膛。

抬起头,却望见男人冰冷讥讽的神情,“穿这么单薄,坐在地上吹风?秦如眉,看来你对你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

婢女不知何时已经退下了。

她愣了片刻,轻声道,“付玉宵……我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这段时间,付玉宵当日若会来,都有人提前通知她,今日早上她求衔青转告付玉宵,希望他今日来,可到傍晚的时候都没有人来通知她,她还以为今晚他不会来了。

付玉宵抱着她迈进门,他虽没有说话,冷硬的神色却在听出她话里惊喜时,缓和了许多。

秦如眉蜷曲的睫微敛,忽然吃吃笑起来,“这是不是说明在你心里,我还是比江听音重要的?”

付玉宵皱眉,对上怀中女子平静不起波澜的眼睛——她分明在笑,眉眼弧度婉丽,眼里却没有情绪。

他心中渐沉,握着她的手猛地重了,“你什么意思。”

“江听音这段时间不是也住在麟园吗?前几日她来找我,说她日日都能见到你,问我……有没有话要和你说,她可以替我转达。”

这是变相在和她说,她可以日日见到付玉宵,她却不可以。虽然当时江听音神态平静,仿佛只是告诉她这件事,她却从中听出了她的自得。

付玉宵沉眸不语,片刻后道,“我有事务上的事情,需要她在场。”

这句话是在解释,为何江听音日日能见到他。

顿了顿,他看了她一眼,特地补充:“不止我和她,还有很多人也在。”

她却不屑,轻哼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要是你日日和她单独待着,来我这儿却换了副说辞,我也不知道。”

付玉宵见她油盐不进,怒了,“秦如眉。”

她只感觉他握着自己的力道猛地加重,忍不住惊呼,“干什么,很痛啊。”

他漆黑如墨的眼紧紧攫着她,冷笑道,“是吗?我还以为你从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

他就是要让她痛,这样她才会记住他。

她蹙眉道,“沈昼,你这个疯子。”

“嗯。”

她在骂他,他却应得平静,仿佛这只是一句夸赞。

她不爱点灯,屋里一向是暗的,唯一那一盏莲花座瓷灯,她也没点。

昏暗中,他抱着她往床榻走去。

帷帐被他扯下,他将她压进被褥。

忽而嗅到她身上的木樨香,“你今日特地熏香了?”

从前她身上虽有香味,却很淡,丝丝缕缕勾缠在鼻尖,甜丝丝的,今日却很浓烈。

她却宛然一笑,勾着他的脖颈,“那你觉得江听音身上的味道好闻,还是我身上的味道好闻?”

前几日江听音来的时候,她闻到她衣裳也染了香,不过不是乡野生长的木樨香,而是清幽淡雅的晚香玉。

他听出她的挑衅,呼吸一顿,语调染了愠怒,“秦如眉,你故意的?”

他又没碰过江听音,他怎么知道江听音身上什么味道。她今日有些不对劲,似乎一直在用江听音刺他。

“你回答我呀。”

他撞入她弯弯含笑的眼,忍不住屏住呼吸。她的眼睛仿佛汪了一湖春水,冷漠的时候拒人千里之外,妩媚时眼角眉梢的风情却宛如勾魂弯刀,足能收缴人的性命。

他竟如同一个面对爱人青涩至极的毛头小子,沉重了呼吸。

那种勾缠在鼻尖的香味,愈发浓烈,他再压抑不住,俯身想要亲吻她。

却没想到她毫不留情,一巴掌把他推开,“不说就不许亲我。”

他僵在原地,看着她嫣然含笑的模样,一瞬间竟舍不得移开视线,紧紧看着她。下腹硬生生憋了一团火,他按捺着,觉得自己快要失去理智。

终于,濒临防线崩塌的前一刻,他低哑着声道,“我不知道她身上什么味道,我只喜欢你。”

话才落下,他扯开她的手,倾身而下,彻底攫取她的呼吸。

秦如眉蜷缩在他的怀里,忍着他的粗暴,脖颈香汗淋漓。

“沈昼……”她道。

他含糊地应,呼吸沉重。

“我想出门。”

听见她轻轻的声音,他的动作遽然停顿,情浓到混乱的神智逐渐回归,看向了她。

他眼底神色被冷漠取代。

“你要见付容愿?”

她蹙眉,敛了眸遮去心中所想,“不是,我只是想出门,太闷了。”又埋怨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关了我多久?”

她嗔恼的神态,绵软娇柔的模样,竟和从前一模一样。

付玉宵此刻竟舍不得将视线移开分毫,定定注视着她。

“好,我答应你。”

片刻,他抚上她的脸,“但你必须先和我去付家,参加付容愿和魏苏的订亲宴。”

秦如眉身体一僵,看着他了然嘲讽的神色,浑身血液一凉,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须臾,她用力别开头,低声道,“我已经和容愿没关系了。”他何苦还要让她亲眼看付容愿定亲。

他这人太狠。

对他人狠,对自己更狠。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将所有退路封死,不给自己,也不给他人留余地。

“你去吗?”

他微笑着,却无声逼迫着她,不让她躲避视线。

她咬牙,“去。”

不然她还能怎么办,只有答应他的要求,她才能出门。

秦如眉心中恼恨,却又想起什么,纤细手臂绕过他的脖颈,无害地笑起来,“那我到时候要是看着他们恩爱,难受得哭了,你可别生气。”

似没想到她反将一军,付玉宵神色陡然沉下,捏住她的脸,“你敢。”

“是你要带我去的,若我哭了,你也不能怪我。”

他盯着她巧笑倩兮的模样,呼吸沉重了些,但很快却又消弭于无形。

没关系。

她若要哭,那便让她哭,他要她亲眼看见付容愿成亲,让她真真切切知道,她除了留在他的身边,无处可去。

他心中却涌起滔天的愤怒,许是因为她方才的话。

动作不由猛了。

秦如眉吃痛,抬手就要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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