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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天气,兴许当真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今日我带你去佛寺。”

“好了,不哭了。”付容愿捧起她的脸,“怎么我才离开两日,人又瘦了一圈。”

秦如眉道:“近日天热,吃不下饭。”

付容愿沉了眉眼,佯怒道:“那可不行,我的阿眉嫁给我,定得漂漂亮亮的,做天底下最好看的新娘子。”

秦如眉愣了愣,缓缓笑开,心下安定不少,“容愿,我们的婚期在什么时候?”

“六月初八,我特地让人选的好日子。一应物什已经准备好,家里也布置得差不多了,就等成亲那日。”

今日是六月初二,算来还有六日。

付容愿望着她,轻抚上她的脸,“阿眉终于要嫁给我了。”

秦如眉却生了怯意,“你知道我的出身。”

她初进付家时,只是端茶倒水的婢女,没有户籍,没有过所,甚至没人能查到她的出身。是付容愿力排众议,给她捏造了布商秦家独女的身份,和她定下亲事。

因她的身份乃是捏造,引起众多风言风语,付容愿又当场杖责了出言不逊的下人,硬把风言风语压了下来。

他待她如此好,可是她却……

“别这么说,阿眉,我知道你从前吃了很多苦,孤身一人前来兆州,一路颠沛流离,十分不容易。好在老天仁慈,让我遇见了你,我还要感谢老天。”

付容愿捧住她的脸,爱怜至极。

秦如眉展颜而笑,到此刻,她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她有容愿!

容愿身份贵重,能为她遮蔽一片天地,护她平安无忧,她也愿意这一生为他竭尽所能,爱他、护他。

付容愿注视着秦如眉鲜活的娇颜,心思微动,搂着她的腰,低了头,去寻找她的唇。

秦如眉红了脸躲避,“郎君。”

付容愿语调轻扬,“郎君?总有一日你这称呼得换一个字。”

见付容愿又凑近过来,秦如眉笑着推开他:“别闹……我饿了,真的。”

她的手贴在他胸膛,笑容却有些勉强。

付容愿没注意到她的异常,低声道:“不差这一会儿。”

“我真的饿了,容愿,我想吃饭。”

付容愿拿她没办法,只好妥协,“好吧,带你用膳去。”

“我要换衣裳,你先去。”

付容愿正欲起身,闻言反倒又坐了回来,故意道:“反正都要见的,现在害羞什么。”

秦如眉愈发羞恼,“不行,就算……也要等成亲那日。”

美人低着头,雪肤红唇,含嗔含怒的模样,纯然与妩媚交织,付容愿一时看得愣了。一向克己守礼的人,竟也心旌飘摇,只希望这六日快些过去。

回过神,付容愿以手抵唇咳了声,这才笑道:“那好,我先去厅堂等你用膳。”

秦如眉轻嗯了声。

付容愿离开后,禾谷进来伺候她换衣,秦如眉赤足下床,脱下外衣,只留一件浅绯色胸衣,走到铜镜前。

她肌肤如雪,白皙滑腻,腰身不堪一握,身段秾纤合度,禾谷耳朵发热,不敢多看,避开视线,询问道:“姑娘今日要穿什么?”

秦如眉却没有说话。

她沉默地看着铜镜里的人,许久,伸手摸上肩头。

那里,一道一指长的伤疤横亘在皮肤上,宛如狰狞的蜈蚣。

女子都爱美,禾谷以为她自卑,忙安抚道:“姑娘别伤心,公子已经派人去找最好的大夫,会把这疤痕去除的。”

秦如眉掩饰地笑了下,点头,不再多说。

可她并非在意疤痕的丑陋。

这处疤痕,无时不在提醒她曾经遭遇过什么。是谁掉落山崖,又是谁不顾性命把她拉回来,用身体替她当了掩护,她的肩膀却还是被石头磕伤,纵然用了最好的药,血肉肌肤重新生长,也留下磨灭不去的痕迹。

秦如眉心中冰凉,不由道:“这几日,来得及找到大夫吗?”

她要除去这些痕迹。

不光是为了成亲,也是为了她自己。

她不想再被那些梦魇缠上。

禾谷笑道:“当然来得及,公子已经找到了享誉兆州的神医圣手,这几日就能安排入府,给姑娘治伤。”

秦如眉轻声应好,披了件云缎素雪烟罗衫,跟着禾谷前去用膳。

空旷的厅堂里,付容愿揽着她坐,贴身小厮禾年站在桌边,察言观色,朝丫鬟挥了挥手,很快,丫鬟陆续端着菜肴送上来。

一个容貌娇丽的丫鬟给秦如眉布完菜,不着痕迹地剜了秦如眉一眼,不料手下也失了轻重,当啷一声,筷箸与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丫鬟叫采春,是和秦如眉同一日进府的婢女,当初同为奴婢伺候人,可现在秦如眉摇身一变,却成了这家里的女主人,而她们还是丫鬟。

这个女主人,当得实在难平人心。

秦如眉还未说话,付容愿敛眸看了过来,“怎么回事?”

采春对上付容愿的视线,慌忙低头,“公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么?我付容愿虽然本事不大,却还没有瞎到这个地步,看不出来你是否故意。”

付容愿淡淡道,“是我压不住你们了,一个丫鬟也敢对主子不敬,付家养不起这样的人,明日找袁叔拿了月钱,收拾包袱走吧。”

采春如临大患,咬牙看了眼秦如眉,朝付容愿扑通跪下,“求公子不要赶走奴婢,奴婢愿为公子做牛做马。”

禾年不忍,“公子,采春不是有意……”

付容愿并未说话,只瞥了他一眼,目光虽然温和淡然,可其中的坚决和冷意,禾年怎么看不出来?

再如何不忍心,禾年也只好罢了劝说的念头,咬紧牙关,指使其他小厮把采春拉下去,又恨恨看了秦如眉一眼。

自从这个女子出现,公子就变了。公子素来秉性温厚,待人宽和,从来不随意责罚下人,如今却……

秦如眉听着逐渐远去的求饶声,心脏如同被一只大手握住。

“容愿。”

付容愿笑道:“不会对她怎么样的,阿眉,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虽严苛,却不会动辄用刑,给她些银两,让她离开就是了。”说着又给她夹了一筷子云饺,“来,吃饺子。”

秦如眉注视着他关切神情,怔住。

她怎会感觉不到,背后禾年那针刺般的目光?她又何尝不知付容愿因为她变了多少?

这位温润有礼的郎君付容愿,淮世侯的亲弟,虽地位尊崇,却从不苛责下人。

可自从她出现后,这一切变了。

原本她想办法接近他,让他喜欢上她,是为了她自己,她有私心。

当初孤身一人来到兆州,已经耗尽她所有的力气,而她的目的,是上京。

付容愿地位尊崇,只要他喜欢她,将来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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