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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最冷血的都是他。

而他的二哥柳安简更不用说,脾性和体格就像一头牛,稍有不如意,一点就炸上天,失去理智,闹得天翻地覆,等事后才知道害怕,知道后悔,然后就头一埋,躲到人身后去,把烂摊子都留给别人。

要是没人给他处理,那他的二哥就是宁愿那些烂摊子烂在那里,永远摆在那里,也不会去主动承担。

就是这样一个易燥易怒,不计后果,懦弱无为的男人。

柳静秋并不是说对自己身边这三个最亲近的男性有什么想法,他只是很客观的分析自己成长途中接触到的这三种男性,毫无疑问,这三种男人都让他恶心,要不是和他们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他真想永远不和这些人接触。

然而,这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是柳静秋,是他们的哥儿是他们的弟弟。

因着父亲和哥哥的影响,柳静秋对婚姻是十分抗拒的,曾经在他眼里,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也是如此,为何一定要嫁人,一定要把自己推入火坑呢?

又不是雍帝年间了,现在不成婚的女子哥儿也不会被强抢了去配个老光棍。

可是,他的家庭由不得他。

柳静秋心情很沉重,他现在都能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心情,那时候的他在想,柳家生他养他,柳老太疼他爱他,他要是固执起见,一走了之,他内心那关也过不去,他于心有愧。

罢了罢了,大不了就被他们卖了,送人,换回利益,算自己还了生恩养恩,至于嫁给谁他不在乎,反正都一样。

只是柳静秋没想到,在他身上还能发生那么多离奇的事。

因为柳和宜和柳大嫂一起谋害他,居然阴差阳错,让他嫁给了宁景。

“宁景”这个人,在村子里一直是个很矛盾的存在,他是村里唯一的秀才,按理来说应该是极耀眼的,便是村长都要礼让他三分,讨好着他。

但是由于他的种种事迹,再加上穷酸的家底,大家伙敬他畏他的同时又鄙夷他,尤其是在宁景一次次出丑后,大家伙儿看热闹看的不亦乐乎时,更加想上去踩他两脚,好出出气——至于出什么气,那些人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踩秀才一脚,站在道德点上怒骂秀才,就是这般舒爽。

反正,他们俩成婚了,很不光彩,他丢脸,宁景也丢脸。

而且,宁景并不喜欢他,宁景喜欢柳和宜。

柳静秋不在乎,就像不在乎自己嫁给了谁一样。

可是,后来变了,宁景变了,所有的事情也变了。

其实刚刚开始的时候,柳静秋是没有怀疑“宁景”的,他此前对宁秀才并不了解,就算寥寥几次见面也是匆匆一瞥,只知道对方是个长相不错的秀才公。

所以,当宁景从被他背回醒来后,一次次不着痕迹的维护他,在婆婆和他之间偏袒他,调和他们之间的矛盾,还三番五次突然拿出许多银子时,柳静秋只以为自己以前看走眼了,自己居然真的阴差阳错,嫁对了人。

可是,柳静秋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宁景做很多事的时候虽然不对他解释,但是也不会背着他,还会拿给他看。

而越了解这个宁景,柳静秋心里越打鼓——这个人真的是他的丈夫吗?

他不是惊叹于宁景的优秀,而是在怀疑,这个宁景,是不是那个和自己草草拜堂过的宁景!

但是,柳静秋不说,他甚至是着急忙慌的把那些想法丢掉,埋起来,不去想也决不去问。

他不管自己丈夫是人是鬼是妖是仙,他只认这个宁景,这个在说书台上自称景夏的宁景!

思绪再次飘回,柳静秋抚平自己鼓动不已的心,想了想,宁景是他理想型的夫君吗?

是的。

是的。

但又不是。

因为,他的理想型不是宁景这样,而是有宁景,才有他的理想型。

柳静秋无比明白自己的心,这世上除了宁景,没有一个男子是他心甘情愿要嫁的。

在他这样,只有宁景,和天下男人这两个区别。

而且遇到过了宁景,再让他去接纳别的男子,他定是宁愿去上刀山下火海,去油锅炼狱里炸千遍万遍,也不愿意。

学生们还在等着他的回答,柳静秋沉吟了一下,刚想开口,忽然锣鼓三声,下堂了。

而门口童子恰巧道:“夫子,宁先生过来啦!”

柳静秋把书本一合,对学生们浅笑道:“你们内心喜爱,觉得值得,想去争取的,便是你们理想型的夫君。”

他道完,便在学生们的恭送下离开了学堂,走到了外面,正好宁景也走过来。

此时的宁景已是不惑之年,但是依旧眉目不老,整个人身上凌厉锋芒敛去,整个人沉稳儒雅,更加让人如沐春风。

“饿了吧?我给你带了最喜欢的卤鸭,配了两个青菜,天热怕你没胃口,主食带的粥。”宁景从善如流的揽住自己夫郎的腰,将人一起带进柳静秋专属的夫子休息室。

这是柳静秋开设的私塾,自启帝二十二年,宁景辞去帝师职位,告老还乡后,他们就回了和安村,一起开了这间私塾,免费接纳附近数村孩子以及想学之人来学习。

他这间私塾想了很久,可是在此之前不仅宁景无空陪他回和安村做这件事,他也没有。

这些年他和宁景育有一个大哥儿柳江宁,一个二儿子宁慕予,还有个小女儿宁东篱,三个孩子生的间隔有些大,主要是宁景并不太想要,觉得有个孩子就够了,生那么多干嘛,他尿布都洗烦了。

柳静秋知道宁景虽是这样说,实际上是心疼他生育受苦,这些年来宁景也一直在寻找用在男人身上的避子药方,可惜药用了,孩子还是冒了出来,也不知是药不行还是宁景太行了。

三个孩子,老大和老二差五岁,老二和老三差八岁,这样大的年龄差,放在哪里都比较少见。

柳静秋也不放心孩子交给别人养,这些年他除了在婧院教书,就在带孩子,也没有精力撑起一个私塾。

这是于私,于公,柳静秋一直在婧院任教,积攒了大量的教书育人的经验,也是现在才感觉自己足够担起一间私塾的。

这时候他也感觉到,当初十七岁时,一时兴起想大办私塾的自己想法多稚嫩,要是当时他真的一意孤行开了,怕是手忙脚乱,麻烦不断,最重要的是,还误人子弟,这点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幸好当时他听了宁景的劝,进婧院精修,之后二十载任教,学习了各种知识充实了自己,还经历了姜朝第一届女子哥儿的科举,才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柳静秋吃着卤鸭的味道,笑道:“这是和宜的手艺,夫君今日进城了吗?”

现在水泥路直接修到了各村门口,还重新规划了最短路线,他们如今进平遥城,半个多时辰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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