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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一声惊堂木拍响,如炸雷一般惊彻满堂,审案继续。

而就在县衙审案之时,一队身着州守亲卫服饰的官兵已经闯入玉周城内,一路往县衙疾行。

公孙世子骑马在最前方,脸上神色冷然,其后跟着州守亲信官员,此人手持州守指令,可强行将宁景带走,而公孙世子此来用处,就是牵制住澹御,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而在二人身后,齐永元也跟了过来,嘴角噙着一丝诡异的狞笑,似乎对某事成竹在胸,还带了一丝快意和期待。

自公孙世子从宁景处回来后,就将他手中许多事情,都交由别人去做,这摆明就是对他办事不满意,要冷处理他,就连这次去强拿宁景都是他自己厚着脸皮跟过来的。

本来,齐永元是州守定来处理玉周城诸事之人,颇得看重,如今一个不好得罪了公孙世子,这人一句话就把他这么久以来的辛苦功劳除了,回去少不得还要受州守一顿责罚,以后也不会再用他。

这让齐永元诚惶诚恐,诚如宁景所说,他就是州守手边的一条狗,张口闭口都是上面的大人,往日,他也是依仗着上面的大人肆无忌惮,只要别人不服他,他就把主人搬出去,那些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如此以来,齐永元也是得罪了不少人。

若是州守不再看重他,那他就是没有主人的野狗,谁都能给他两棍,更何况曾经被他狗仗人势欺压过的人,知道后怕是会挨个上来给他一脚。

齐永元可太怕了,他急需要再次证明自己的价值。

幸好……

齐永元嘴角的笑意扩大,想到了某件事,他心里一阵舒畅,觉得这次定是十拿九稳,不仅可以将功赎罪,还能捞的一个大功劳。

他这幅小人得志,还莫名自得的嘴脸不经意间落入公孙世子眼中,惹得后者剑眉一蹙,心中轻嗤一声,移开眼去。

时间临近正午,日头本来晒得人没办法了,但不知何时,天空竟然慢慢阴沉下去,漫无边际的层层乌云笼罩住苍穹,似要倾轧而来。

百姓们本都被堂里的审案吸引了注意,也不知是谁忽然发现那恼人的日头没了,抬头望天上一看,惊呼道:“要下雨了!”

这一声音,把许多的的注意吸引过来,一个个往天上看去,皆是一阵惊喜。

“老天爷,终于能赏口雨水下来了!”

“多少天没有下雨了,快三个月了吧,我还以为今年无雨,要闹灾了!”

“胡说八道什么,咱们玉周城人杰地灵,不可能闹灾的。”

“永安城当初也是这么说。”

“……”

堂内。

陈瑞雪的尸身被蒙了一层白布带到了堂前,柳大嫂正满脸是泪,呆滞的跪在旁边,没有最初的哭喊冤枉,已然是认了命。

而在堂中,则跪着贾少爷以及一些证人,除了被告位上的宁景,所有人脸上神情都不太好看。

就在刚刚,一切真相都被揭露出来,陈瑞雪与何人私通,腹中孩子是何人之子,皆是坦白于众。

贾少爷也承认了,当初确实是陈瑞雪勾搭他在先,而他也是图一时新鲜,就将人带回家玩玩,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但对于陈瑞雪腹中之子,贾少爷的回答却是模棱两可,用其话来说,陈瑞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谁知道那孩子生父是谁,反正,他贾家是不会认的。

除了贾少爷认下这事,还有许多人能作证,当初陈瑞雪确实随贾少爷在贾府居住过,且这二人颇为大胆,白日宣淫也是常有之事,被不少人或直接或闻声撞见过。

人群因为此话都是大吃一惊,只觉得吃了一口恶臭的瓜,一时不知道是指责陈瑞雪如此不自爱,没有哥儿的矜持,贪慕荣华富贵把自己送上门被人作践,还是痛骂贾少爷始乱终弃,还倒打一耙骂人是□□。

而且这二人的肮脏事污了人耳目不说,还平白要拉景先生下水,真真令人气愤。

澹御将案子审完,一锤定音,宁景无罪释放,至于陈瑞雪和贾少爷之间的纠葛,若还要打官司,就让其等回平遥城扯皮去。

不过,陈瑞雪已经是个死人了,还能闹什么,最多贾府赔几个银子,这件事也就算结束了。

现在,还要他处理的,则是陈瑞雪的死因。

忽然,堂外人群一阵骚动,似有大批人马往内闯入,还有人高呼,“州守亲令到此,闲杂人等散开!”

来了。

澹御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堂下,宁景身边。

宁景同样转身,看向外间。

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他倒是不惊慌,不过就是顺势而为,见机行事。

宁景想过很多,左右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能再于这异世多活了一年有余,遇到一位可爱的伴侣,交了这么些朋友,还有那么多喜欢他的听客,怎么样他也是赚的。

就算,结局是往最差的方向发展,他也没有遗憾。

不如,就坚持到底,为伴侣,为那些信赖他的人,保护住一片心灵的净土。

不过瞬息之间,就有大批州守官兵闯入堂内,兵器所向,直指宁景。

一位文官模样的人仰首挺胸,踱步上前,打开一纸令书,高声道:“平遥人士宁景,涉嫌强迫良民,畏罪害命,行事恶劣,今奉州守之命,特拿人问罪,来啊,给本官把人拿下!”

然而,澹御一步跨出,姿态傲然,目光寒光闪过,看着那文官道:“此案本县令刚刚审过,宁生无辜,此事另有隐情,如今人在我玉周境内,则归我玉周管辖,不劳州守大人费心。”

文官看着澹御,冷冷一笑,退后一步,从后方踱步过来一人。

“澹县令好大的威风,州守之令也敢公然违抗,本世子倒是不知,这南燕州,州守姓陈还是姓澹。”

公孙世子走到人前,笑吟吟看着澹御,只是目光冷冷,带了一丝戏谑。

澹御见到此人,眸光一凝,随即就是一声轻笑,道:“原是小昭儿啊。”

公孙世子一顿,瞪大眼睛看着澹御,要是目光能杀人,澹御怕是瞬间碎尸万段了。

旁边文官也被这一声搞得摸不着头脑,不应该是争锋相对么,怎这澹县令脑子坏了一样。

这一下,倒是把人搞得不上不下,气氛都尴尬了。

“澹御,你找死。”公孙世子目光狠厉的盯着澹御,字字话语从牙缝里挤出,如同气音。

澹御却是神色淡淡,似还带了丝莫名之色,他轻声道:“看在幼时情分份上,你不要插手此事。”

公孙世子一笑,“不可能。”

他回首对文官道:“愣着做什么,按吩咐行事。”

文官忙不迭点头,指挥人上去拿下宁景。

澹御眼眸逐渐冰冷,手一抬,袖子挡在宁景身前,道:“本官在此,谁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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