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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慕名而来,羡慕他们时,玉周城的百姓就格外自豪。

这一切,都是澹御到来后带来的,所以他们不希望澹御离开,所以,景先生要平安无事。

县牢之中。

宁景一身素白,站在牢房内,负手而立,看着狭小高窗外透露进来的一点微光。

地牢阴暗,便是白天也需要点灯,才能看清楚周身环境。

他所在的这处牢房旁边两处都无人,落得个清净,牢房中收拾的干净整洁,还给他布置了座椅字画,床上也收拾妥帖,软被高枕,还点了两盏灯火,照亮一室光辉。

然而,再如何装扮的舒适,也改变不了这里是牢房。

虽然本质目的是保住宁景,按理他是不用来吃这个苦头的,但为了稳妥起见,基本的样子还是要做,而且说实话,牢房确实比其他地方安全,只要宁景待在这里,那就不用忧虑别人用强将他掳走。

宁景收回神思,他走到桌案之前,看着桌上整理好的一沓书册,其简易的用一张硬纸作封面包裹着,封面上书《天灾异志之张三求生路》。

这个书名咋看颇有些趣味,不符合姜朝的主流,但却又忍不住让人想看下去。

这正是当初衡王交给宁景的任务,时隔三个月,他终于写出来了初稿,里面囊括了地震、旱灾、火灾、洪涝四个方面的求生常识,都以张三求生的故事有趣的叙述了出来。

其实,应该还有一灾,便是瘟疫,这一灾,宁景打算把它单独拿出来写一册。

瘟疫这个词,从古至今,令人闻风丧胆,可是每次其他天灾过后,十之八九会伴随这一灾到来,尤其是旱灾与洪涝,死在这二灾里面的人,有时候甚至没有之后瘟疫里的多,足可见瘟疫的可怖。

而瘟疫又分许多种,有轻有重,其中学问颇多,宁景既然要写,就要写的详细全面,不能马虎行事。

要知,衡王要求他写下的这类书籍,是打算作指导百姓求生的教科书,里面但凡有一丝错误,关键时刻可能就会害得千千万万人丧生,这是宁景承受不起的责任,他怎敢随意行事。

将张三的故事拿去一旁,宁景看向自己书写下来的另一册东西——《唐诗百首》。

华夏文化繁花似锦,要说里面的一颗明珠,莫过于唐宋诗词,这些是当之无愧的瑰宝,不论在哪个时空,其都闪闪发光,便是目不识丁的庸人,听到“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都能感觉到那滔天气势和盛景,念着“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都能感觉一股勉励由心升起。

这样的瑰宝,不应该埋没在他的脑海里,它应该流传在姜朝的历史长河里,在每一人的口中吟唱。

宁景将两册书籍放在一起,走到牢房面前,敲了一敲木门,很快,就有一牢役走过来,恭敬客气的道:“景先生,有何吩咐小人?”

宁景将书册递给他,道:“劳烦牢头将此交给我在外的护卫,其自会知道如何做。”

“是,小人一定给您带到。”

宁景看着牢役将书册带走,目送人离开,许久,他才回神,走回桌案后重新坐下,他提起笔,想继续写什么,可是直到墨汁滴落纸上,晕开一朵墨花,他都没有写下一个字。

良久,宁景叹息一声,将笔放在笔架上。

他也不知为何,自柳静秋离开后,便一直心神不宁,似乎有乌云压顶之感,心绪低落,总不由升起不好的想法。

而且,这些天,他总梦到不好的事。

他的梦境太过混乱,有前世今生经历过的事,有他心里惧怕的事,也有一些他从没有经历过,但是却莫名感觉很真实的事情。

比如,他看到了一场和他记忆里完全不同的永安城地震,简腾一家三口全部埋身在废墟里,还有那个神秘名单上记载的人,一个个死状凄惨,无一逃过……

他还看到,他熟悉的和安村被大水淹没,无数眼熟的面孔被洪水卷去,柳安川家的小哥儿被水淹没,其妻子猛扎入水中,随之不见……

他还看到,陌生的地方土地干裂,道道如条条蜈蚣的裂缝布满荒凉黄土上,漫山遍野寸草不生,树皮被人吞吃干净,一道道干瘪人影如鬼魅飘荡在山野间,寻找可能果腹之物……

他还看到集市里,□□的肉/体被如猪羊一样挂在木架上,屠户面无表情的磨着手中尖刀,欻欻作响,待刀头反射出屠户一双冷漠嗜血的眼睛时,下一刻就刺入人体之内,宁景听到有人说,来三两小腿肉……

那些梦境无时无刻不在宁景脑海里回荡,他都有些佩服自己,梦到这么多,竟然还能如此淡然,而没有发疯。

他隐约察觉,那些画面极可能是姜朝在某一时空发生过的事,只是他不能确认,是发生于柳和宜的前世,还是发生于书中剧情,亦或者都不是,而是那位给他寄信的神秘人经历过的某一世。

令宁景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昨晚的一个梦,梦里他看到在一座城池前,无数衣衫褴褛,满身病气的人被用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官兵用长枪指着,逼入城中,偶尔有人撑不住摔倒在地,马上就会被官差拖住双腿拖入城中,而那城池里已经堆满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人”。

那是,瘟疫。

被感染了瘟疫的人,被集中在了几座城池了,十万、上百万的人,几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明明那只是梦,宁景却像是能闻到烧焦的油脂味,还有种种一言难尽的味道,充斥在他的感官里。

而在梦境最后的惊鸿一瞥里,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柳静秋。

那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柳静秋的模样,他一身青黑色官袍,头戴乌纱帽,一张秀美的脸满是肃杀冷漠,本应该是鲜红妖治孕痣的地方被一块凹凸不平的伤疤代替,那个位置,仿佛曾被生生剜去了一块肉。

宁景看到,柳静秋站在城池前,目光沉沉看着百米外城门里奄奄一息,叠堆在一起的人群,轻而坚定的说了一个字,“放。”

火光冲天而起,宁景看着迎着风火站立的那道背影,他从梦里醒来了。

宁景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梦到这些,明明他现在身陷在两派之斗里,就算忧心到做噩梦,也应该做些有关婧院被斗败,他被抓去各种羞辱的噩梦,说不定还能梦到他舍生取义,光荣牺牲。

结果,这些一点没梦到,反而不停的梦见各种天灾。

莫非,是他最近天灾的资料看多了,加上忧心三年后的灾难,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那也不应该梦到些他没见过,但是可能发生过的场景吧,这太玄乎了,给宁景一种他不是常人,背负了什么使命的感觉,所以他才能梦到那些。

宁景感觉到了心累,还有浓浓的不安。

想了很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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