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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死灰,加上所犯之事十之八九是真的,也不敢去上辩,都是认命拿着手书认罪。

如今宁景一提,他们才恍惚回神,这是手书,不是青契文书,是可以上辩的!

也就是说,在宁景上辩的期间,宁景的秀才身份都还在,除非彻底被定罪,才会被革除了去。

所以,宁景依旧可以见官不跪。

荆高义等人想明白,脸气的通红,赵群更是羞愤的眉毛都要倒竖,心中暗骂,院长也真是多事,下什么手书,下个青契文书,什么破事都没有,至于被宁景钻这个空子?!

澹御看着下方众生百态,轻笑一声,道:“闲话休提,堂下原告,你有何冤情,报上案来。”

宁景拱手一礼,朗声道:“回禀县令大人,学生平遥宁生,原是青山学院学子,在学院安分守己,刻苦读书,只求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可在去年,学生突然被荆高义荆夫子联合其他二位夫子逐出学院,对外言说是学生德行有差,偷盗成性,不友同窗,不敬师长,诸多罪名之下,遂将学生逐出学院,然——”

他目光冷然看向荆高义等人,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学生却不知,自己何时有过这等行径!”

“今日学生就要状告荆高义等人污蔑学生名誉,为他们一己私欲毁学生仕途,致使学生一年来蒙受不白之冤,且就在一个时辰前,荆高义聚众来我望春楼堵门闹事,欲借势迫学生认罪,县令大人,学生冤枉,还请大人做主!”

此言一出,外面人群一静,随即就炸开锅。

“就这罪名,就把学子逐出学院了??青山学院何时这般严格了?”

“前段时间听闻一名青山学院学子骑马失手踩死了人,赔了银子私了,没有被逐出学院,怎到了景先生这里就如此区别对待,一些名声,偷点东西,不爱和同窗夫子交谈,比一条人命更严重么?”

“公子说的那踩死人的是陈家的少爷,人家是世家少爷,景先生不过一介说书先生,去年之时,连说书先生都不是,人家自然想逐就逐呗!”

“看景先生这番言辞,其中似还有冤屈。”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场外那些百姓,不管是不是宁景的听客,这会儿都怒了。

就如荆高义担心的那样,宁景被逐出学院的理由可大可小,要被逐出去也说的过去,但偏偏前些时候,青山学院曾闹出过一件学子骑马踩踏死人的事,犯事之人乃是世家少爷,最后事情用银子私了了,那少爷不仅没有蹲牢,更是没有被学院惩处,就这样轻轻放过,仿佛无事发生。

这事情当时闹得颇大,但人们除了气愤,也只能唏嘘,毕竟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也就说个漂亮,那人是世家少爷,肯定不会被惩罚,一命抵命。

但是,凡事都怕比较。

宁景被逐出学院的理由和此事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管宁景做没做,就算他真的做过,那少爷都没有被赶出学院,凭什么赶宁景,就因为他出生贫寒么?

宁景隐隐听到外面的议论声,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意外的让这么多人义愤填膺起来,对他目的达成更有帮助。

面对这如潮水而来的批判和疑惑,荆高义的脸色苍白,他偷偷回头看了眼齐鹤来,后者同样无言看来,眼底深沉,忽而垂下头,和他别过眼睛。

荆高义一怔,心猛的垂落。

澹御听闻宁景言说后,哦了一声,看向荆高义等人,道:“被告有何话要说。”

荆高义犹豫了一下,站出一步,拱手道:“回大人,当初确实是小老儿联合其他夫子革除的宁景,但盖是因他己身原因,我等思前想后,才如此做的。”

羽……

邜……

澹御道:“什么原因,细细说来。”

荆高义想了想,道:“其一,宁景德行有差,这却不是我等胡说,而是曾派人去宁景家乡访查,得知宁景于乡邻之间名声极差,不仅为邻里嫌恶,更有传闻,他曾经强迫过良家夫郎,抢夺自己夫郎嫁作,对家中人非打即骂,如此行为实在为人不齿,也是我等决定逐出他一重要缘由。”

他说着,期间感觉身后有人猛的扯他袖子,似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但他没有理会,依旧说完了。

这是他刚刚一路上思虑很久后决定的。

实话说来,当初他们是一点儿没有把宁景放在眼里,青山学院学子三千之数,宁景在其中太过不起眼,就算被逐出去,也不会有人在意。

所以,他们当时就随便寻了几个莫须有的名头,连具体的人证物证都没有找,就把事情定下了。

现在,要他一一说来,不说实在为难他,他也找不出具体的人,也没有和人串通好供词,一审就审问出来了。

思来想去,不如重点说那个宁景家乡的谣言,这个谣言,却还真不是假的。

荆高义有一个爱好,他就喜欢听人倒霉事,当初听了齐鹤来和他说的宁景那些谣言,感觉颇有意思,还特意让人去平遥城,甚至和安村打听了,结果确实有这么回事。

当时荆高义不仅听了个开心,对把宁景逐出去之事也更加安心,毕竟那强迫良家夫郎一条罪名,也足以把宁景赶出学院。

所以,现在他就着重讲这一条,试图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这件事上,而忽略其他地方。

他感觉自己这步走对了,却不知身后的齐鹤来急的眼睛都红了。

而对面的宁景笑了。

这就是信息差,宁景之所以花大笔银子养着那些手下给他探听附近三城的消息,就是为了避免自己消息闭塞,不知不觉就踩了坑吃了亏,而显然,荆高义没有,对宁景已经澄清了谣言一无所知,现在还拿出来,试图混淆视听。

澹御神色淡淡,点点头,忽然莫名言道:“本官突然想起二月之时,听闻过一件趣事,一位秀才因同乡数人造谣诋毁,名声被败,还被累及逐出学院,最终秀才忍无可忍,将那数人告上了县衙,以证清白,审讯结果,数人被罚,秀才果是无辜,荆夫子,你听这件趣事,耳熟否。”

荆高义脸色一僵,心中不妙之感升起。

莫非——

“不错,那秀才正是区区在下。”宁景含笑,瞥了荆高义一眼,满脸的温和。

荆高义瞬间僵硬如石,愣在原地,一语不发。

而他身后,齐鹤来头狠狠低垂,恨不能把自己埋入地下。

齐鹤来瞧瞧往自己父亲看去一眼,却见后者也正看着他,脸色凝重,眼眸深沉冷酷,迅速瞥了荆高义一眼,然后给了他一个果决的眼神。

齐鹤来一愣,随即抿起唇,眼神晦暗。

而赵群三人却难以置信,那个秀才之事其实他们也略有耳闻,可是并没有联想到宁景身上,当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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