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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脂抹粉的,他的夫郎一直素面朝天,单纯就靠颜值硬撑起来的好看。
宁景开始的时候以为是他的夫郎不爱打扮,所以才不搞那些花俏的东西,后来却发现他的夫郎不是不爱漂亮,就如夫郎会注重衣着,发饰,还有发香体香。
他的夫郎虽然是素颜,但那也是收拾过后的素颜。
宁景唯一一次看到他夫郎涂胭脂,是当初他带夫郎还有其同窗第一次去听风楼听书,聚会的时候,夫郎换新衣服后,稍微涂了一点,然后就收了起来,小小一盒,万分宝贵的模样。
那时候,他就稍微留意了一下。
后来,宁景来了玉周城,才见到一些女子哥儿日常涂胭脂,但是那也仅限于家境殷实的人家,大多数人还是不施粉黛,或者说,买不起胭脂,买了也不舍得日常用。
胭脂的昂贵,不可否认和它现在产出少有关。
制作胭脂的红蓝花被发现于西莫州,当地人发现其能很好的代替朱砂染色,制作口脂,涂抹于唇,颜色艳丽,最重要的是它无毒无害!
此前姜朝女子哥儿打扮的口脂都是用朱砂和动物油脂制作,日常也能用,但是朱砂昂贵不说,长久使用容易中毒,真是美丽也有代价。
所以,红蓝花被发现后,迅速就代替了朱砂口脂,可是由于刚发现不久,红蓝花只能在野外采集,数量不多,胭脂产量就稀少,价格自然高。
若是能掌握红蓝花的种植,那无疑掌握了一座宝库。
彭漱玉很快明白了这第一张纸的价值,眸光一动,往下一扫,只一遍,就将内容全数记下了。
红蓝花的种植并不困难,喜旱和肥沃的土地,也能适应贫瘠,忌潮湿和积水,播种时间不定,看当地情况,另外重点的是田间管理以及防病虫害。
彭漱玉将这第一张纸郑重的折叠回去,收好,对宁景道:“这份大礼,婧院收下了,景先生若有请求,婧院会尽全力报答。”
宁景微微一笑,没有急着提要求,只是一抬手,示意彭漱玉继续看锦盒中的宣纸。
彭漱玉顿了一下,第一份礼就如此大,这让她实在有些难以下手继续翻看下面的东西,要知道,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她担心宁景所求,她付不起。
她不是贪心的人,有这个红蓝花的种植,只要成功了,就代表掌握了胭脂的产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婧院钱财方面就不会那么紧缺,能买更多书籍填充盟府,能给学子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
可是,宁景请她继续翻阅,这份好意也不好拂去,彭漱玉眼帘微垂,没有多犹豫,取出第二张纸条,打开看去。
《唐·口脂十六色》——
一曰石榴娇,二曰大红春……十五曰格双唐,十六曰媚花奴。
“十六色?”彭漱玉有些惊讶,说实话,这些个名词很美,但她看不懂,不是她见识浅薄,而是这个颜色定义不是姜朝的产物。
宁景淡笑道:“是的,在华夏唐朝时期,口脂分为十六色,足以满足女子哥儿各种场合,各色服饰搭配,甚至是什么心情搭配什么口脂色。”
彭漱玉听着有趣,尤其是什么心情搭配什么口脂,莫名听了让人感觉随性舒心——华夏唐朝的女子哥儿似乎很自由肆意。
“华夏唐朝,定是难得的盛世,”彭漱玉感叹一声,唯有处于盛世,才能显盛景,连口脂都能研究出这么多色彩,让爱美的女子哥儿随意打扮,她道:“那景先生可知道这些颜色如何调制出来么?”
这个才是重点,怎么把这十六色调制出来,用于丰富姜朝单一的口脂颜色。
若说种植红蓝花是制作胭脂的根本,那调制颜色就是锦上添花,更好的提升胭脂的价值。
谁料,宁景眨眨眼,有些无辜的道:“惭愧,在下亦不懂。”
彭漱玉一愣,看着宁景,一时无言。
随即,她微微失笑,道:“也是,景先生身为男子,不懂这些实乃正常,能告知我口脂有此十六色,也是让我涨了见识,日后可以让人去好好研究一番。”
宁景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道:“虽然在下不懂如何调制,但是这些颜色大概的色彩我可以描述出来,日后若有人能调制出来那些色彩,也算是在姜朝重现这唐朝十六色了。”
彭漱玉颔首,认同这一点。
第二张纸条的作用聊胜于无,但却让彭漱玉提起的心松下,她嘴角勾了勾,这景先生倒是擅长把握人心,第一张纸条上是让她舍不掉的重礼,第二张纸条是缓冲,若是第二张上还是一份重礼,她不会再开第三张。
这恰到好处的分寸,让人舒适。
这次不用宁景请,彭漱玉拿起第三张纸条,打开看去——
酥山、冰粉。
第三张纸条,却是两份食谱。
酥山,其实就是唐朝的冰淇淋,“酥”大概就是奶油、黄油,先把酥加热至近乎融化,盘底铺就碎冰,堆成小山形状,将酥淋到冰山上,再放去冰窖冷冻一下,酥山即成,还能往上面点缀花朵水果,显得更加精致。
有诗曰:非固非絺,触皓齿而便消,虽珍膳芳鲜,而苏山奇绝。
冰粉,假酸浆种子揉搓,加以石灰水凝固,形成冰粉,然后配上红糖水,各样的果料,如果还能冰镇一下,就是一道夏日绝佳消暑美味了。
纸条上,宁景详细介绍了假酸浆这种植物的样子,其实他隐约记得和安村附近就有,因为形态像一个个挂着的灯笼,村子里的人都叫它“灯笼果”,在这里没有假酸浆这个名字。
彭漱玉看着两张食谱,神色若有所动,这是两种新的点心,而且特别适合夏季消暑,这两样食物要是研发出来售卖,绝对能在这个夏日带来一个惊天之喜。
其实,婧院名下是有一些产业的,如胭脂阁,点心铺,酒楼都有经营,只是从来没有对外透露,怕引来守旧派打压。
宁景有一点没有说错,他们这些人建立婧院根本没想盈利,还一直往里面贴钱。
逸帝在位时,婧院有朝廷扶持,和学院一样有着各种惠政和津贴,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单纯就是靠他们这群人力排众难,自发重建起来的。
而他们不愿意堕了婧院往昔的名头,只能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光鲜,这偌大的婧院,各项支出惊人,学子上交的学杂费不过杯水车薪,他们只能以其他产业的盈利和各方支助来养着婧院。
彭漱玉身为婧院院长,哪怕她本人再不食人间烟火,为了目标和理念,也不得不沾染铜臭味,心里时时刻刻惦念着钱财二字。
但生意不好做,有赢有亏,有时候他们也会捉襟见肘,想着节省一些开支,慢慢维持着。
可宁景也不如此认为,开源节流,与其“节流”,不如“开源”,而他送来的四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