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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导致了后面一系列事情。
还有男人顶着喝的酡红的脸, 满嘴酒气,指向妇人那桌,激动道:“要是我婆娘敢这样, 老子得打死她不可!还和离, 老子这里只有休妻和丧妻!妈的, 柳老二个孬种玩意,丢我们男人的脸!”
妇人夫郎席上, 被指着的妇女脸上发丝散下, 眼角还有淤青, 她局促的低下头, 睫毛眨呀眨,有眼泪落在碗中。
其他妇人心有戚戚焉,气氛有些沉闷。
后屋里,柳静秋陪着汪慧淑,后者抱着自己的儿子,神情恍惚,过了刚刚的激动,现在冷静下来,心里难免空落落,还有对未来的彷徨。
柳静秋沉默了一会儿,道:“……汪姐儿,我去给你端碗饭吧。”
汪慧淑回神,看向他,苍白的脸色,微微笑了笑,道:“麻烦静秋了,你以后还是叫我嫂嫂吧,我毕竟还是玉霖的娘。”
柳静秋点点头,转身出去,走时听到房内柳玉霖奶声奶气的道:“娘,你要带着霖霖,去哪里都带着。”
他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转身去给汪慧淑母子端了饭,然后去找宁景。
宁景和人喝了些酒,将一些客人送走,就见柳静秋一脸心事在旁边等着他,他心知柳静秋为何时而来,和人拜别后过来牵起柳静秋的手,轻轻拍了拍算作安抚。
两人一起到了厢房,柳静秋帮宁景脱下外衣,又倒了茶给他,见宁景眉宇里似有倦色,便过来给他揉揉肩,他默然了一会儿,低声道:“最近我家的事,辛苦夫君了,对不起。”
宁景微愣,笑了笑,按住他的手背,道:“你是我夫郎,说这些干什么。”
他回头看向柳静秋,目光温软认真,细细看了一会儿,道:“在担心二嫂的事情,对吗?”
柳静秋手顿住,无声看着他。
宁景牵住他的手,将人拉到身前,坐在自己腿上,这让柳静秋心里一跳,有些不习惯,但心头却止不住欢悦,连阴霾都驱散几分。
“夫君,二嫂怎么办啊,要是和离了,三年牢狱她怎么受得住?而且,还有玉霖,现在我二哥什么都没了,若是跟着他,玉霖还那般小,这日子如何过?”柳静秋叹了一声,将心事都倒了出来。
他娘便是因三年牢狱坏了身体,出来后就遭不住,人去了,汪慧淑虽然年纪比他娘年轻,但是也不一定能在阴冷,不见天日的牢房里撑住。
再来就是柳玉霖,才三岁多,虽是早慧,但毕竟是个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的小孩,没了母亲,父亲还是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处境,而且还不知道柳二哥会不会自暴自弃,继续沾染赌瘾,柳玉霖跟着他绝对不行。
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宁景看着柳静秋,见后者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的样子,他脸上笑意浅去,认真的看着柳静秋,道:“我们先来处理简单的事。”
“玉霖的去处,你有何想法就直言。”
看着宁景严肃认真的神色,柳静秋心头颤了一下,下意识想退缩,他这想法与身体同步,直到被宁景的手臂圈住腰身,退无可退。
两人对视,宁景的目光定定又慢慢流露出鼓励之色。
良久,柳静秋道:“我能照顾他么?”
他的声音十分小,带着忐忑不安,还有弄弄的希冀。
这个要求柳静秋实在有些不好开口,柳玉霖不比恬恬,他父亲还在,就算母亲下狱,也理应是跟着柳二哥生活,再不济,还有柳大哥这个大伯父在,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嫁出去的哥儿小叔。
这事说出去,别人都要怪他越俎代庖,瞎操心,也拂了柳家人的脸面。
再则,他夫家也不好说,宁何氏就是一大阻碍,现在汪慧淑母子不过借住几天就得受她白眼,若他把柳玉霖留下长期照顾,宁何氏想必第一个不同意。
他说完这个请求,低下了头,睫毛颤了颤。
“可以呀。”然而头顶,宁景的声音传来。
宁景将团成鹌鹑一样的人整个儿抱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背,语喊轻笑,道:“夫郎,你是这个家另一个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不必畏首畏尾,这是你的家,你不是客,你是主,知道么。”
他刚刚神情严肃,并不是为了柳玉霖,而是柳静秋,他发现就算过了这么久,柳静秋在这个家依旧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许多事不敢做主,听之任之,仿佛一个客人借住在这里。
留下柳玉霖这件事很小,外面风言风语又如何,总有办法解决,最重要还是看他们收养人的意愿。
柳静秋作为这个家的主人,却不敢做主决定这件事,是他从心里就没有把自己摆上位置,许多事情都在恳求宁景。
是恳求,不是征求。
柳静秋额头抵在宁景肩上,听他道:“在这个家,你想做什么就做,想留下谁就留,可以和我商量,但不是事事看我意见才敢决定,夫郎,你要勇敢起来,做想做的事,我永远在背后给你撑腰,为夫也相信夫郎很聪明,那些事都可以办到,对不对?”
“……嗯。”
半晌,宁景听到他闷闷应了一声,笑了笑,下巴蹭蹭他的头发,道:“我宁景永远是柳静秋的依靠,这个家永远是夫郎的”
……
平遥城,衙门。
随着一纸和离书,事情尘埃落定,县令大人慈悲,特许汪氏三天处理好身边的事情,再入狱中。
柳二哥捏着和离书,脸色铁青,在周围人指点的目光下,他仿佛受了奇耻大辱,抬手想撕了和离书,却是犹豫再三,最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汪慧淑倒是挺平淡,抬头看了眼外面湛蓝天空,她身边还有两个陪着她的妇人,一个是她嫂子,还有一个手帕交,她母亲还在家中等着她。
柳静秋坐在马车内,看着这一切,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和离也很快,不过一刻钟,就从原来的生活里彻底剥离出来。
因为是妻子主动和离,和离书上甚至不需要丈夫签字,到衙门请示后,妻子不反悔,这事就可确定,由衙门认定,两姓离分,此后不再有任何瓜葛。
可,丈夫离开后,妻子还要遭受三年牢狱,因其主动和离,对丈夫不忠,对老人不孝,对子女不慈,特有此罚,以此为警示。
汪慧淑过来和柳静秋打了个招呼,然后和自己的嫂嫂们先离开了,而柳静秋还在等宁景回来。
衙门里,宁景正在和县令周旋,他既然说只要汪慧淑愿意和离,后续的事由他解决,那定然不是说大话,此时就是为这事和县令商议。
平遥县令施施然放下茶盏,他的手边放着一个盒子,微微开合,可见里面银色流转,他慢条斯理道:“宁秀才啊,你可真是操心的很,不过呢,与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本官也欢喜,就不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