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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缓缓逼近的寒剑,目光淡漠,静静凝视,没有后退一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动一下。

见这些嚣张的百姓终于消停害怕,谢云叔众人舒出一口气,腰板再次挺直,神情倨傲看着宁景。

鱼卿席刚刚心中闷气不已,此时再也忍不住,道:“景夏,你口舌之利再厉害又何用,须知没有势力依靠,你不过就是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罢了!”

谢云叔哼了一声,虽然有点瞧不起鱼卿席仗势凌人的姿态,但这话确实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敢摆出这样的阵仗也是依仗身后有州守支持,这次随魏都尉一起来玉周城,就是打算从根本上打击革新派和它的爪牙。

也许别人以为一个说书先生算什么,但是他知道,说书先生的影响力绝对不能小觑,改变从来都是潜移默化的,若留着望春楼一直协助澹县令激励开化女子哥儿,玉周城迟早变天。

趁着现在澹县令被魏都尉扣住,他则趁机带人大闹望春楼,也给所有人看看,和他们守旧派作对是何下场!

“给我押下景夏,关押起来,带回西岚城!”

西岚城正是州守府所在地界,玉周城临近的城市,一般州守府会在一州最繁华的地界,南燕州以前最繁华的是在西岚城,后来青山学院建在玉周城,连带玉周城越来越繁华,已经超过了西岚城。

谢云叔这是欲将宁景押回州守府,慢慢收拾他。

人们心中一沉,景先生若是被带走,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官兵的剑已经近在咫尺,正欲上来绑了宁景,恰在这时,一道蓝影扑过来,挡在宁景面前——

“不准——不准带走景先生!!”

柳静秋狠狠抱住宁景,他冲过来太快,利剑已经抵住他后背,再近一点,后果难料。

宁景面具下脸色猛的一变,终于一直如焊在原地的步伐连连后退,抱住柳静秋远离那剑尖。

两人的心脏疯狂鼓动,抱住彼此的指尖如铁紧锢,带着微微颤抖。

周围人如梦初醒,纷纷挤过来挡在前面。

“不准带走景先生!”

“你想带走景先生,就从我们尸骨上踏过去!”

“来人啊,官兵草菅人命啦!!”

望春楼前彻底混乱了。

在这边发生这场闹剧时,县令府中,澹御依旧在和魏都尉对峙。

魏都尉仿佛胜券在握,脸上带着得意,道:“澹世子,莫非您还在等玉州丞过来相救?您怕是不知道,玉州丞多日前已经回京复命,就是插翅也赶不过来。”

南燕州陈州守之下设有州丞和都尉,一文一武,而州丞玉轻衣乃是澹御至交好友,互为庇护。

澹御自以为万事俱备,把婧院从后推到人前,却不知他一切动作都在他们监视之下,只等现在一网打尽。

然而,不管魏都尉如何得意讥讽,澹御都是一脸淡漠,甚至嘴角勾起淡淡笑意。

他本是貌不惊人,但偏偏一举一动极为惹眼,只是微微笑一下就让人感觉眼前一亮,如沐春风。

可是,这春风里含着残存冬意,莫名让人感觉心尖一颤,微微发凉。

“你在笑什么?”魏都尉脸色寒了下来,语带冷意。

澹御把玩着手中青花瓷盏,轻轻一笑,道:“笑州守大人和魏都尉机关算尽,可惜似乎漏了一位大人物。”

魏都尉脸色迟疑下来,将脑中和澹御有牵连的重要人物通通过了一遍,发现能调走的都调走了,打压的也打压了,还剩下的就是不足一提的小喽啰,心下稍安,冷笑道:“你休想唬我,如今玉周城上下已被本将全部把持,婧院怕是早就烧毁在一把火里,那些个支持你的茶楼书馆都将十不存一,澹世子,你认命吧。”

澹御心中算着时间,抬眸一笑,竟带着小孩恶作剧般的烂漫笑意,道:“魏正,你怕是忘了,敦夙大长公主可在玉周城内。”

魏都尉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什么敦夙大长公主,不过就是被囚禁于此,苟延残喘的落毛凤凰,当年先帝驾崩前亲口下令,禁止她参与任何朝政之事,犯之则杀无赦!她能管什么用,不过一个浪荡贱女人,她就是在本将面前,本将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你把她搬出来压本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魏都尉猖狂大笑,太过得意,得意到都没有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道高挑丰腴的身影。

啪——啪——啪——

“魏都尉,好大的威风。”随着鼓掌声的是一道懒散雍容的声音,乍然之间竟认不清是男是女。

然而,这声音却仿佛是那催命符,让魏都尉浑身一僵,像是见了鬼,他甚至不敢回头。

铠甲碰撞之声响起,一队队举着凤凰旗帜的精兵进入房中,将魏都尉团团包围,之前守在门外的都尉军都被压下跪在门口,如丧家之犬,不敢动弹。

在两队精兵之间,华贵雍容的女人慢慢步入厅堂,缓缓靠近,她眼神一撇,身后人意会,手一丢——

啪的一声,一颗人头径直滚进厅堂中,血水晕染出一道血路。

这人头恰好滚到魏都尉脚下,脸翻过来,竟是那带兵前去婧院的骑兵领队!

正满脸惊恐,死不瞑目的瞪视着,恰恰和魏都尉对上眼睛!

魏都尉膝盖顿时一软,几欲跪倒。

深红色衣摆拖曳而过,来到魏都尉身前,这女人身形竟不比魏都尉一个大男人矮多少,魏都尉脸色煞白,不敢抬头,目光堪堪落在这人衣摆上,可见黑衣红底,袖口衣摆处尽皆绣满了展翅欲飞的——金凤凰!

“……微臣,见过敦夙大长公主!”

敦夙大长公主凤眸微垂,瞥向跪在自己脚步,微微发颤的魏都尉,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她抬起足,翘头履鞋尖挑起魏都尉的下巴,将后者一张惨白的脸暴露在人前。

如此屈辱让魏都尉闭上眼睛,他听到敦夙大长公主缓缓道:“怎么如此威风的魏大都尉,竟跪在孤这个浪荡贱女人的脚下,真是让孤受宠若惊,着实惶恐呐。”

魏都尉腿间打颤,极力压制自己颤抖的声线,道:“……罪臣,失言……请公主恕罪!”

“啪——!”

他的脸上霎时出现四条深红血印,其中两道分外的深,几乎可见血肉,头狠狠撇向一侧,嘴角渗出血迹。

他深吸两口气,试图挣扎,道:“大长公主殿下,臣自知刚刚失言,愿受殿下责罚,可臣来此是受命办事,彻查婧院底细,这属朝政之事……殿下无权干涉!”

敦夙大长公主放下脚,慢条斯理将沾了血迹的护甲摘下,丢在脚下,冷冷笑道:“贱狗也配教孤做事?孤是不得参政,可没说被人欺到头上来,不能还手吧——”

“谁告诉你等那是婧院,那明明是孤之别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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