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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先生也能理解他,只要他不过分占了他们的场,也不会多说什么。

吴先生又提点道:“只是如此,这个月那三位客卿先生怕是不好过。”客卿先生就是那三个替补先生,他们平日里都是趁四位先生休息才能挤着不好的时间上场,一般都是早上和晚上,下午是轮不到他们的。

现在宁景一人独占下午和晚上,三位正牌先生都只能分着早上,根本轮不到三个替补。

这三位每个月就靠那几场说书吃饭,这样一来可以说非常不好过,心里不知道怎么埋怨焦急。

宁景点点头,明白了吴先生的意思,后者是让他花点银子安抚一下那三位,这其实也无大碍,他连着说书不缺这点银子,说句不好听的话,他指缝间落点渣都够那三人分。

毕竟都是一个茶楼里的,做事圆滑一点,能省却很多麻烦,这点上吴先生一向贴心。

商议完后,吴先生离开,宁景对冉书同道:“劳冉兄去邮驿看一下有没有我的信。”

他连着一忙就是七八天,也不知夫郎给他寄信了没有,因为表面上“宁景”是去了外城走商,柳静秋的信难送到他手,就会压在玉周城邮驿,过一个月没有人领,就会被原路返回或者销毁。

冉书同点头,转身出去。

而在他出了茶楼门口时,眼眸一闪,脸上神色不由一紧,竟是迎面撞上了青山学院的一群学生。

他此时没有戴着面具,因为这些日子随着宁景名气越来越大,连带他这个同样戴面具的录笔先生都被人眼熟,戴着面具出去反而引人注目。

冉书同不欲和这些人说话,脸一侧,随着人群几步走出望春楼。

然而他走得快,不及别人目光快,一群学子里有人道:“噫,那不是冉书同么?”

“确实是他,许久没见了,不是说他家中有事放弃学籍了吗?余还以为他在老家,没想到还在玉周城里。”

学子堆里,齐鹤来看着冉书同的背影,眼眸一动,有些若有所思。

临近正午,望春楼这边已经挤的水泄不通,门外面摆满了轿子马车,可见来人非富即贵。

与之相反,踏雪楼这边就显得萧条,也不是没人,就是一对比望春楼挤得无处下脚的样子,他这里空着的那些位置就很碍眼。

阁间里,香雾袅袅,一身紫衣的鱼卿席慢慢在手心拍打着折扇,他已经连着三天没有登台了。

往日他总挑着吴先生上台说书的时候登台,只要哪场他的人气压过吴先生,那指定要在城里好一番宣传,力求名头上压过一番,只是这样的日子有,但不多。

他这人就是喜爱较量,就算被较量的人不知道,但他无所谓,赢了他就大肆宣扬,踩别人捧自己,败了就自己闷着心里不得劲。

“人可是都准备好了?”他对下面的亲信道。

那人是个身量单薄,脸色苍白的书生,一股文弱之相,目光崇敬的看着鱼卿席,拱手道:“鱼先生,都已安排好了,那几位都是小生青山学院的同窗,皆已打点妥当,懂自己该做什么。”

鱼卿席以折扇抵住唇边,红玉扇骨却不及他唇色艳丽,他眉梢微挑,轻声似呢喃的道:“听闻今日讲的是女娲造人,人族是女人造的,这可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姜朝也是有自己的神话的,传闻里人是由神父一念生出,先有男人,再有女人和哥儿,所以男人才是人诞生之根本。

那书生脸上露出不满和鄙夷,哼了一声,道:“简直是胆大妄言,话本便是单凭构思而成,也要讲究点实际,他这完全就是胡编乱造,妄议神明先贤,余真不懂怎会有那些脑子不清醒的人去追捧,真是糊涂!”

一旁的钱无双连忙拱火,道:“就是,没有我们男人,女人哥儿哪能生孩子,人族怎么可能是女娲造的,改成伏羲还差不多,这才符合大流,那景夏不会讲故事!”

鱼卿席瞥他一眼,意味不明道:“哦,你倒是对里面的角色挺清楚。”

钱无双弱弱低头,何止清楚,除了第一场,后面三天场场不落的全在现场听了,心里还急着待会溜出去,挤挤还能进去。

鱼卿席轻哼一声,眸光锐利起来,道:“但你这点没有说错,女人怎配创造人族,望那几位盯好这一点发问质疑,若景夏答不上来,今天这台子他就别想好下来。”

在望春楼里他确实不好找人闹事,但是听客质问剧情设定这是常有的事,若说书先生答不上来,或是答不好,让听客不满意,引得人当众离场,那就是该先生的失败。

怪只怪那景夏漏出这么个疑难问题,若符合主流改成伏羲造人,他们还真不好挑事。

沈云开看着面前的茶水,茶叶沉浮,热气袅袅,隐约中他似乎笑了一下。

望春楼里。

宁景拿到了柳静秋寄来的书信,告知他家中一切安稳,房子建造也顺遂,他前些日子和柳鱼璃一起驾牛车去了花市挑选了很多鲜花种子回来,还有宁景看中的那株山里的桂树,他也准备找人移植过来,末了他提起柳鱼璃拜托宁景寻人的事。

宁景拿出柳鱼璃的信,若有所思,看向一旁坐着喝茶的冉书同,道:“冉兄,那次可是你送了柳鱼璃回客栈?”

冉书同一愣,点点头。

宁景一笑,把信递给他,道:“那巧了,你的鱼璃公子托我帮他寻个人,也姓冉。”

冉书同拿着信,脸上闪过一丝无措和羞赧,随即隐去,将信收好,没有急着看,倒是提起另一件事,道:“刚刚我看到台下来了许多学院同窗,其中不乏熟识你我之人。”

他说着这事,眼眸里闪过黯然,其实上个月他曾回过一次青山学院,虽然溪水县令告诉了他那些事,但是心里总有些不甘,不亲眼看看总还抱有侥幸。

结果他回去后就被人告知,他因家中突变,“主动”请辞学籍了。

这件事,就在他出狱没多久,应该还在宁家时发生的,他明明没有去信到学院中,但是那边已经传出这样的消息。

冉书同都不由想,这是自己侥幸出狱才传主动请辞,若是出不来,岂不是还要定他个犯事被逐的罪名,就如宁景一样。

而且消息如此快,说明当时他们的一举一动,极可能一直被人盯着。

到底是谁呢?

现在想这些没用,宁景这些天已经在找专门打听消息的人,准备给自己打造个信息网,等有成果时,再想办法把这些内情探究出来。

过了没一会,说书时间到了,宁景换好衣服,戴上面具,下楼登台。

随着剧情发展,高/潮渐起,场中安静,只闻那道温润清朗的声音。

“‘此族因吾追寻圣人之道而出,便以人为名,天地鉴之,人族出。’女娲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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