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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我就会坚持举办一场更正式的初次会面了。」

「祖母──」

「安静,亨利,亲爱的。」

凯瑟琳开口。「妈──」

女王举起一只干枯的手制止她。「当碧翠丝的小问题发生时,我以为我们当时就已经在报纸上被羞辱够了。亨利,几年前,我也表示得很清楚,如果你朝不自然的方向发展,我们就需要採取适当的行动管束。我不懂你为什么选择破坏我对王位所打下的根基,而在我命令你等待进一步指示时,你又要求我和某个……男孩会面。」亚歷克可以在这个词里听见她浓浓的轻视,从他的种族到他的性向,尽管她的语调仍然很有礼貌。「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维护形象的努力。显然,你已经失去了理智。我的立场仍然没变,亲爱的:你在家族中的身分,就是要延续我们的血脉,并维持理想中的英国菁英形象,维护王室的名声。我无法允许你有任何差池。」

亨利低着头,双眼放空地盯着桌面的纹路。亚歷克可以感受到身边的凯瑟琳身上,正散发出源源不绝的能量,在回应他胸口积聚的愤怒。那位和詹姆士.庞德私奔的公主,会叫她的孩子把他们的王国所偷走的东西归还的公主,正在做出选择。

「妈。」她平稳地说。「妳不觉得,我们至少该先谈谈其他选项的可能性吗?」

女王的头缓缓地转向她。「那么,还有哪些选项,凯瑟琳?」

「嗯,我认为还有其他方式可以解决这件事。如果我们不把它当成一件丑闻,而是对于我们家族隐私的侵犯,还有对一名恋爱中的年轻男子进行的加害手段,这会帮我们保留不少颜面。」

「而且这也是事实。」

「我们可以把这点加入我们的声明。」凯瑟琳说,一字一句都相当精确。「我们可以挽回尊严。让亚歷克成为一位正式的追求者。」

「我懂了。所以妳的计画是,让他选择这条人生道路啰?」

这是他们的机会。「这是他唯一诚实的道路,妈。」

女王抿起嘴。「亨利。」她再度转回去面向他。「如果不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你不觉得会过得比较愉快吗?你知道我们有资源帮你找一位妻子,并且能给她丰厚的报酬。你应该能理解,我只是想要保护你。我知道这现在对你来说很重要,但你真的得好好思考一下未来。你知道这样意味着,你会被记者纠缠好几年,还要面对许多指控吗?我也无法想像,那些儿童医院是否会再欢迎你──」

「够了!」亨利大喊。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他身上,而他像是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一样,面色变得苍白,但他继续说下去:「妳不能──妳不能一直透过这种威胁来逼我就范!」

亚歷克的手越过桌子下方他们两人之间的空隙,而他的指间一碰触到亨利的手腕,亨利就立刻紧紧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这会很困难。」亨利说。「我──这真的很可怕。如果妳一年前问我同一个问题,我或许会跟妳说没关系,没有人需要知道。但……我和妳一样,都是一个完整的人,都是这个家的一分子。我跟你们任何人一样都值得拥有幸福。而如果我非得一辈子假装下去,我永远也不会真的快乐。」

「没有人说你不值得幸福。」菲力插嘴道。「初恋总是会让人发疯──为了你人生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抛弃掉你的整个未来,这太愚蠢了。你才二十几岁而已。」

亨利直直地看着菲力的脸说道:「我打从离开子宫的那一刻起就是同性恋了,菲力。」

在沉默之中,亚歷克不得不咬紧自己的舌头,才能把自己爆笑的冲动压下去。

「好吧。」女王终于说道。她的茶杯优雅地举在半空中,而她正隔着茶杯打量着亨利。「即便你愿意承认报导中的那些指控,这也不能抹灭你的义务:你必须要绵延子嗣。」

而亚歷克的舌头显然咬得不够紧,因为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们还是可以啊。」

就连亨利都刷地一声转头看向他。

「我不记得我有授权让你在我面前开口。」玛丽女王说道。

「妈──」

「那就不得不提起代孕和捐精的议题,」菲力再度开口。「还有继承王位的权利──」

「那些细节跟现在讨论的事情有关吗,菲力?」凯瑟琳打断他。

「至少要有一个人把维护王室名声这件事放在心里,妈。」

「我非常不喜欢你的口气。」

「我们当然可以讨论假设性的问题,但现在的事实是,除了维护王室形象之外,其他一切连谈都不用谈。」女王放下茶杯。「这个国家就是不会接受拥有这种性取向的王子。我很抱歉,亲爱的,但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变态。」

「是对他们来说,还是对妳来说?」凯瑟琳问她。

「这样不公平──」菲力说。

「这是我的人生──」亨利插嘴。

「我们甚至还没有机会看看人民会怎么回应。」

「我已经统治这个国家四十七年了,凯瑟琳。我相信我现在非常理解它的内心。从妳还是小女孩时,我就跟妳说过,妳得看得更实际一点。」

「噢,你们能不能全部闭嘴?」小碧说。她站了起来,一手挥着手中的平板。「你们看。」

她把平板重重放在桌面上,让玛丽女王和菲力都能看见。凯瑟琳、亨利和亚歷克都站了起来,跟着一起看。

那是一则BBC的新闻剪辑。虽然平板是静音的,但亚歷克读了萤幕下方的跑马灯:世界各地发声支持亨利王子与美国第一公子。

萤幕上的画面让房间里变得一片寂静。纽约毕克曼饭店外举办了一场游行,点缀着满满的彩虹旗,人们挥舞着看板,上头写着如「我们心中的第一公子」之类的标语。巴黎的一座桥上挂着一张布条,上头写着「亨利+亚歷克到此一游」。墨西哥市的一面墙上画着潦草的壁画,用蓝色、紫色与粉红色画出亚歷克的脸,头顶上戴着一顶皇冠。伦敦的海德公园中,一群人拿着彩虹色的英国国旗,举着看板,上头贴满从杂志上撕下来的亨利照片,海报上写着:「释放亨利」。一个剃了平头的女人对着每日邮报的办公室窗户比中指。一群青少年聚在白宫前,身穿自制的T恤,上头用麦克笔写着歪斜的字,但亚歷克认得那是他自己的邮件里写的句子:歷史,是吧?

亚歷克试着吞咽,但他做不到。

他抬起眼,发现亨利也正看着他,半张着嘴,双眼湿润。

凯瑟琳公主转过身,缓缓走到房间的另一边,来到会议室东侧的高窗前。

「凯瑟琳,不要──」女王说,但凯瑟琳用双手抓住厚重的窗帘,将它一把拉开。

一抹炫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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