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0
一条细线,但他什么也没说。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和蒙波扎特家族做朋友,菲力。」小碧低声说。
「不管如何。」菲力无视她,继续说。「如果你不参与适当的社交圈,你就很难娶老婆了,对吧?」
菲力低声笑了笑,然后继续看他的球赛。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亨利说。他把赛程表丢在座位上,然后人就消失了。
十分钟之后,亚歷克在俱乐部里的一大瓶倒挂金钟旁边找到了他。他的下嘴唇已经咬得和他外套胸前口袋的国旗一样红了。
「哈啰,亚歷克。」
亚歷克立刻理解了他的语气。「嗨。」
「有人带你来逛过俱乐部了吗?」
「没有。」
「那就请吧。」
亨利用两只手指轻触他手肘的后方,亚歷克立刻就照做了。
他们走下一道阶梯,穿过一扇隐藏的小门,经过第二条暗道,然后进入一间堆满椅子和桌巾的小房间。墙上挂着一只古老的网球拍。门一关上,亨利立刻就把亚歷克摁在墙上。
他逼向亚歷克的身前,但没有吻他。他在那里犹豫着,只隔着一道鼻息的距离,双手搭着亚歷克的腰,嘴角扯出一个歪斜的笑。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他说,他的声音低沉而炙热,直捣亚歷克的核心。
「什么?」
「我想要。」他说。「我想要做我现在最不应该做的事。」
亚歷克抬起下巴,咧开嘴,挑衅道:「那就开口啊,甜心。」
亨利舔着自己的嘴角,伸手用力扯开亚歷克的皮带,然后说:「上我。」
「嗯。」亚歷克低声说道。「偏偏要在温布顿。」
亨利沙哑地笑了起来,倾身吻他,嘴巴渴求地张开。他的动作很快,知道他们时间有限,而当亚歷克低吟着抓住他的肩膀,转换两人的姿势时,他也很快就顺着亚歷克的引导。亚歷克让亨利的背贴着他的胸口,亨利的手掌则抵在门上。
「所以我们先讲清楚。」亚歷克说。「你想要惹你的家人生气,所以我们要在这间储藏室里做爱。是这样吗?」
亨利显然把他的旅行装润滑剂放在口袋里到处跑。「对。」他说,然后把润滑剂抛给亚歷克。
「很好,我最喜欢为了挑衅别人而做事了。」亚歷克不带挑衅意味地说道,然后把亨利的双腿顶开。
而这──这应该是很好玩的。这应该是很性感、很愚蠢、很荒谬、很淫秽的,应该要在亚歷克的做爱新体验清单上加上一笔才对。它的确是,但是……这不应该同时感觉像是上一次那样,好像自己一停下来就会死掉。有一股笑意在他心底扩散,但他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在帮亨利一个忙。帮助他叛逆。
你很勇敢。我应该能借用一点你的勇气。
事后,他狠狠吻着亨利的嘴,把手指深入亨利的发间,像是要将他体内的空气抽出。亨利上气不接下气地靠在亚歷克的颈部微笑,好像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很是满意,然后说道:「我们还是回去把网球看完吧,如何?」
所以他们躲在人群之中,由随扈和雨伞遮掩着。回到肯辛顿宫后,亨利带亚歷克回到他的厢房。
他的「住所」是由二十二间房间聚集而成的,位于皇宫最靠近柑橘温室的西北角。他和小碧共用这些房间,但是那些挑高的房间和沉重复古的家俱,几乎不带有他们姐弟俩的个人色彩。少数有个人风格的东西,又几乎都是小碧的:挂在躺椅上的皮夹克是她的,韦伯先生蹲在角落里,墙上还挂着一幅名为《上厕所的女人》的十七世纪荷兰油画,只有可能是小碧从王室收藏品中挑出来的。
亨利的卧室就和亚歷克想像中的一样冰冷、奢华、并且金光闪闪得让人难以忍受,放着一张镶金的巴洛克式大床,还有眺望花园的窗户。他看着亨利脱下西装,一边想像着住在这里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亨利是不被允许布置自己的房间,或是他根本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有不同的选择。那些失眠的夜晚,他是怎么一个人在这些看似永无止境、冷漠无情的房间之间游荡,像是一只被困在博物馆里的鸟?
唯一一间感觉真的像是小碧和亨利的房间,是位于二楼的一间起居室,两人把它改造成了一间音乐练习室。这里的色彩也是最鲜明的:深红色与紫罗兰色交织而成的土耳其地毯,还有一张菸草色的中型沙发。小坐垫和摆满了装饰品的小桌子,像蘑菇般生长在房间地上,墙上挂满了电吉他和小提琴,几架竖琴,还有一把笨重的大提琴靠在角落。
房间的中央是一架平台式钢琴,亨利坐下,开始懒洋洋地弹了起来,把玩着旋律,似乎是一首杀手乐团76的老歌。米格鲁大卫安静地趴在脚踏板旁打着盹。
「弹一些我没听过的。」亚歷克说。
在德州唸高中的时候,亚歷克已经是运动员之间最有文化的一个了,因为他是个书呆子,又是个政治狂热分子。他是唯一一个在进阶美国歷史课中能辩论卓德.史考特77观点的预选球员。他会听妮娜.赛门78和奥提斯.雷汀79的音乐,喜欢昂贵的威士忌。但是亨利的知识库是完全不同等级的。
所以他只是边听边点头,微笑地看着亨利解释布拉姆斯80的曲风是什么样子,华格纳81又是什么样子,而为什么浪漫主义运动时两人会是两种完全相反的路线。你听得出来差别吗?他的手移动的速度之快,几乎像是毫不费力,甚至连他突然岔题讲起浪漫主义时期的战争,以及李斯特82的女儿抛弃自己的丈夫和华格纳私奔的时候,他也切换得毫无破绽。那是当时的一大丑闻。
他转而弹起一首亚歷山大.史克里亚宾83的奏鸣曲,提起作曲家的名字时,还对亚歷克眨了眨眼。行板部分──第三乐章──是他最喜欢的部分,他解释道,因为他曾经读过一段介绍,说这段是为了要让人联想到城堡的废墟,而他当时觉得这是某种黑色幽默。他沉默下来,全神贯注,在乐章中沉醉了长长的几分钟。然后毫无预警地,曲风又变了,骚动的和弦带回了某种熟悉感──是艾尔顿.强84的歌单。亨利闭着双眼,凭记忆弹奏──是《写给你的歌》。噢。
亚歷克的心没有跳到他的胸膛之外,他也不需要扶着沙发稳住自己。如果他能在这座皇宫里和亨利谈恋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人都得飞越地球才能碰触到彼此、还得消声匿迹,他才会承认自己需要这么做。他不是来这里恋爱的。不是的。
他们懒洋洋地在沙发上亲吻、触碰对方,或许过了好几个小时──亚歷克想要在钢琴上接吻,但那好像是什么无价的古董──然后才跌跌撞撞地前往亨利的房间,来到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