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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三十多岁的人,但对方跟高路明比较起来,却苍老得?多,一看就是干惯了粗活。
“表少爷。”
“老于,你后面是什么人?”
“是先生请来的人。”
老于一说,那名表少爷似乎就清楚了顾玠的身份,冲着?对方点了个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做事吧,这个人我?带过去就好了。”
没过一会儿,带着?顾玠的人就从老于变成了少年。对方看上去很活泼,个性也很烂漫的样?子?。
“我?叫侯邹,这里是我?姑父家?,你叫什么名字?”
“顾玠。”
“你是顾家?人?”
侯邹似乎消息不?太灵通,顾玠解释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顾家?的人了,但对方并不?在意。
“反正?你出身顾家?,那你的本事应该也很大吧?”
徐小车的爸爸叫徐庆仁,大概有钱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不?会把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徐庆仁今天也不?仅仅请了顾家?的人,因此侯邹在看到顾玠的时候也不?意外。他的姑姑不?是现在这位夫人,而是徐小车的妈妈。
两人一路闲聊,在知?道顾玠的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时候,侯邹还很惊讶地轻呼了一声。
“那你好厉害,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一事无成呢,你都能来接我?姑父的任务了。”
“你也很厉害啊,我?听说去年你拿了一个奖。”
侯邹和顾玠同龄,虽然不?是同一个学校,但留心的话,也能知?道一些?情况的。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顾玠竟然知?道自己,脸上既有意外,也有被他那种温润的语气夸奖的不?好意思,原本还在叽叽喳喳跟他说话,忽而就歇了下来。
过了好久,看到前面一幢房子?,才说一声:“到了。”
“姑父不?喜欢我?掺和这些?事,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回头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来找我?玩,我?就住在那边那幢红色的屋子?里。”
侯邹指的方向是东南面,红色的屋子?很显眼,但又有些?太过红了。
边上的树木将?红房子?挡住了一半,阳光下,那栋房子?一半在光明里,一半在黑暗中。
侯邹说着?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顾玠的小拇指被他捏了一下。
顾玠看向对方,侯邹脸上是全?然的纯真,他绽放着?笑容,匆匆就跑开了。
徐庆仁请来的那些?人差不?多都到了,顾玠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在互相讨论。
每个派系所用的方法不?同,这边说要如何如何,那边说要如何如何。徐庆仁跟继子?徐耀正?在中间站立着?,看到门被推开,皆望了过来。
徐庆仁人到中年,身材发?福,徐耀也不?是瘦子?。再比起徐耀后改的名字,和徐小车这个名字,前者更像是徐庆仁的亲生儿子?。
顾玠不?慌不?忙地走了进去。
“哥……”
“小玠,你怎么来了?”
顾午跟顾段的声音一前一后地传过来,徐庆仁也没有仔细分辨,看两人认识顾玠,还以为他们是一起的,急忙忙就招呼了大家?往徐小车住的地方走去。
顾玠并没有去跟顾午和顾段打招呼,他走在了众人的后面。
顾午似乎还想?过去问他一些?事情,顾玠是个废人顾家?现在已经是几乎无人不?知?了,他今天来是想?干什么?难不?成是听说了徐家?的事情,想?要搏一搏名声吗?
顾午下意识皱眉,他既担心顾玠会受伤,又担心顾玠会拖累顾家?的名声。
顾段拉住了他,冲他摇了摇头。
“既然已经不?是顾家?的人,就不?用去管了。”
当初顾尔蒙将?顾玠的天眼给了顾午,这种有损人伦的事情,作为承接者怎么可能不?会受到影响。为了将?这种影响降到最低,所以顾尔蒙才会将?顾玠赶出顾家?,跟对方一刀两断。
因果循环,只要斩断因果,那么也就没有关系了。
顾午听了顾段的话,朝后看了一眼,才收回了视线。
之前顾家?派过几个人来徐家?,回来后都说徐小车很奇怪,顾午还没有亲眼见过对方,但随着?他们越走越偏,众人也感觉温度越来越低。
再看徐庆仁和徐耀,像是早有准备,衣服穿得?十分厚。
顾玠跟在众人身后,不?仅觉得?四?周的温度很低,还觉得?连视线都变暗了许多。
徐家?种了很多树,这些?树的数量已经超过了寻常人家?会种的。不?经意间抬头,很容易就将?树影看成是一个个奇形怪状的人影,连天空也都好像是血红色的。
顾玠低下头,这里明明没有下过雨,但是前面的人在经过以后,都会在地上留下脚印。
他走过的地方也同样?留下了脚印。
一双精致的红色绣鞋踩在了顾玠的脚印上,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走着?。
黑色的头发?不?知?不?觉变长,延伸,眼看就要碰到顾玠的手了,突然受到巨大惊吓般,全?部脱落到了地上。
徐小车的房间在整个徐家?位置最偏僻,也是最阴冷的地方。
一行人到达的时候,看到庭院里的水都结成了冰。一阵风吹来,让人冷得?发?颤。
这里看上去阴邪又古怪,可在场道行比较高的几个人起势算过以后,又无比惊异地发?现此地风水竟然是极好的,就连摆件也是处处讲究。
按理说各部之间应该会造成良性循环,不?至于如此。
众人皆是百思不?得?其解,连顾午也皱紧了眉,只有顾玠多看了一眼屋子?外面挂着?的一块木牌。
像是在表明主人的身份,一个古文刻写的“徐”字。随着?阴飕飕的风在一下一下地敲着?墙壁,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各位先到屋子?里去看看吧。”
在徐庆仁的招呼下,大家?又陆续走了进去。顾玠依旧走在最后面,他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回过头的时候,外面空无一人。
忽然一张咧着?嘴的笑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嘴巴足足咧到了耳朵根。定睛一看,是一个涂了颜色的纸人,只是模样?瞧着?怪异了些?。
顾玠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跟其他人一起跨进了屋子?。
进去之后,里面比外面的温度稍微高了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同样?都是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
听说徐小车从七岁过后就一直住在这种地方,简直难以想?象对方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徐先生,我?们可以先去看看令郎吗?”顾午单刀直入,打算先去看看徐小车本人。
“当然可以,他就住在上面,第一个房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