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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只是简单的忽视就已经受不了了吗?他可没做什么让婕妤勉强的事情。

朝术有些反胃,从前的经历就像是走马灯一样放出来,让他难堪的、卑贱的、痛苦的。

阴冷似毒蛇般的眼神落在了婕妤身上。

所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你呢?曾经你施予在我身上的,我现在会百倍奉还。

朝术待不下去了,那些羡艳嫉妒讨好的眼神看多了也只会意兴阑珊,他现在要做的也只是报仇而已。

若是堂堂婕妤降为“宫婢”,去干那些伺候人的活计会怎样呢。

打入冷宫?那可太便宜她了。

权势的好处比朝术想象的还要美妙,他现在就像是抱着金砖的富商,无论是做什么都可以。

一句话只要吩咐下去,就有无数人争先抢后为他做事。

哪怕是欺压一届宫妃,也不过是随心而为的事。

朝术一开始还小心翼翼,不会在一开始就让自己的把柄让人抓住,但四皇子替他做了决定。

婕妤真成了宫女,又体验了一把多年前还是秀女时的战战兢兢生活。一朝天堂一朝地狱,饶是朝术这个罪魁祸首都免不了大吃一惊。

他去浣衣局瞧见了对方洗衣服的姿态,原本十根纤纤玉指现在肿得像是胡萝卜,看起来丑陋不堪。

婕妤也知道自己是被报复了,彻底撕下讨好的妙控,狰狞嘶吼:“朝术,你得意不了几时的。你也不过就是个阉人而已,若有朝一日失宠,你的下场会比我还更惨——!!!”

凄厉哀嚎的姿态哪还有以前少女般天真烂漫的模样,这才是婕妤的原本面貌。

“瞧这小宫女,多舌,还认不清自己的地位。”朝术眼神淡淡的,“掌嘴二十下,好好教教她规矩。”

朝术现在一开口,就有的是人替他做事,立马就有人上来把婕妤脸扇得跟猪头似的。

大仇得报,他翘起了唇角,转过头却差点撞在四皇子的身上。

没想到萧子宴居然会愿意踏足这样脏乱的地方,还握着他的肩没让他摔倒。

朝术不敢挣扎,就听见四皇子用低哑的声音告诉他:“现在先快活着吧,接下来就忙起来了,你的日子可能没那么好过了。”

朝术难言地看着萧子宴,脸上满是愕然。

很快他就知道四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今年的这个除夕注定是不安稳的,太子入狱,朝堂震荡。

无数人因为这个消息平静不下来,他们奔走呼告,就连京城里都变得安静不少,街上叫卖的声音少了许多,商贩们的小道消息飞满了天。

天气雾霭暗沉,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现如今连一个好年都过不下去了。

朝术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摔碎了一盏杯子。

碎瓷片落在地上,他慌里慌张地捡起来,就被划破了手指头,血珠往外渗,他这才发现自己手抖着,心慌得厉害。

他目露迷茫之色,自己明明才刚刚学有所成,回来时还想要太子夸一下他的,事情怎么就演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他只能在心底祈祷,太子殿下福大命大,定然不会有事的。

老皇帝查明真相,还有殿下的幕僚运作,应该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

第27章

证据是由白米教肆虐那儿的地方官呈上来的, 说是由锦衣卫护送,经过千难万险才呈到帝王的御案上。

皇帝看完之后怒火滔天,当即命令锦衣卫和御林军押送太子回京。

并且暗加罪名, 认为白米教能解决得如此迅速,也不过是因为太子和白米教沆瀣一气, 粉墨登场后装给天下人看。

车马还没到京城, 废太子的圣旨都下来了, 言官都已经准备好了据理力争。

深宫中都不敢谈这事儿, 宫女太监们生怕失言, 这时候倒是学会了装聋作哑。

朝术这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弱小, 无人会在意他的想法, 也没法抗衡钳制所谓的皇权,何况他的位置是四皇子一手提拔而来的。

人脉终究是发展得晚了些。

太子入狱的事情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 无数人都在跟跟朝术讲,殿下同白米教暗中有勾结,之前的刺杀策划他也出了一份力。

残杀亲父,有违人伦,妄为人子。

不论天下人信与不信, 但帝王铁了心的要给太子定罪,连翻案的机会都渺茫。

此事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朝术都想去拿一勺子毒药放入老皇帝的寝食之中,毒死对方坐实太子的罪名算了。

他又恨又心慌意乱, 只能去找李明觉问,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位忠心耿耿的老太监财能给予他一点安全感了。

两人对峙, 比上一次的氛围还要差, 李明觉嫌恶地看着他。

对于朝术关心太子的做派, 他完全不领情, 斜冷的目光像是要把朝术冻伤,说的话也一点都不客气: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同四皇子的事么,朝术,人不能忘本,但你确实和白眼狼没有任何区别。”

朝术僵住,刚想要辩解。

“你是不是想说,你只是在为殿下做打算,并非真心忠于四皇子。”李明觉一语便戳中了朝术的心思,他张了张嘴,原本自己就是这么想的,但怎么经过对方的嘴就变了一层意思。

“朝术,骗别人可以,可别把自己也给骗了。你对权势的渴望都写在脸上了,你是不可能放弃为四皇子做事的。”李明觉分明未曾说一句唾弃朝术的话,却一字一句都在钝刀子割他的肉,鄙薄他蓬勃的野心。

朝术脸红了又白,烫得要命。

那又怎么样呢,此事单是他的错么,若是李明觉有点用处,早一点听他的劝把德公公收入囊中,他们现如今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他追求权势何错之有?

朝术还是畏惧李公公憎恶的目光,他怕太子日后见了他,也用仇恨的眼神打量自己。

他不要这样。

朝术浑浑噩噩,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去的。

但要他完全死心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便又去找了石公公。

东宫比往日死寂得多,虽在李公公的管教之下没出什么大乱子,但气氛却是压抑沉痛,好似随时都能拧出沉甸甸的水来。

众人望着阴沉的天,待在沉闷的宫闱里,根本喘不过气。

朝术还是难以相信太子殿下会有事,殿下在所有人眼里一向都是无所不能的,不会没留下底牌,怎么可能就此坠入泥沼呢。

他在去找石公公的路途中,一遍一遍地这么安慰自己。

老太监似乎对他要过来这事儿早有预料,已经立在门口等候多时。

“公公……”朝术想了想,还是没把那声师父喊出口。

他现在不知道东宫里的人是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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