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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两人,江进有了答案。

江进:“靳先生这么巧,从哪儿来啊?”

靳寻:“刚好就在附近办事, 听到你们来了, 我立刻把事情放下赶过来。”

见靳寻来了, 主管便往后站, 将主导权交给靳寻。

靳寻换了一套介绍风格,完全是站在做慈善公益的角度上“演讲”。

这类话江进听了不少,政客有政客的话术,商人有商人的文法, 任何一个行业都有自己业内的说话习惯,对外都免不了要作秀, 妆点得漂亮些。

待一行人来到后面的休息区域, 这里收容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男人女人和小孩分开, 当然只是暂时的。

江进扫了一眼,问:“你刚才说是暂时的,大概是多久?”

靳寻:“最多一两个月,我们会有人负责培训,和政府合作,争取早点帮他们找到栖身之所,重新投入社会。”

说话间,几人路过一间教室,里面培训老师正在授课,讲台下的“学生”有年轻人也有中年人,听得都很认真。

江进不经意提道:“我记得去年你们这家机构救助了两个曾列为失踪人口的受害人,女性,一个叫郗望,一个叫陈熹。她们也是住在这里么?”

靳寻略感诧异,当然是演的:“江警官也知道这件事?”

江进:“刚好看了眼新闻。她们后来怎么样了?”

靳寻:“哦,她们一直没有住在机构。因为她们两人情况特殊,一直被人囚禁着,十几年都没有接触过人群,和社会脱节,出来以后怕生人。我们考虑之后就决定在春城找一套两室一厅,让她们住在一起,还有专门的阿姨负责做饭,定期还会有心理咨询师做心理治疗。”

这套说辞与实际情况是吻合的,江进又问:“住了多久,也是一两个月?”

靳寻:“不止。原本我们的安排是一年,但还不到半年,她们两人就说找到工作了,要离开一段时间。至于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手下人说的,说她们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回来。”

江进笑着扫了靳寻一眼,若不是知道事情内情,还真会相信他这套说辞:“我记得那次救助,黎湘还出面宣传。”

靳寻:“不止宣传,这件事她很上心,后来还多次探望过两人,听说每次去都要待上一两个小时。”

听到靳寻的描述,江进忽然不懂了。

难道靳寻肯定他们绝对查不到于莉和郗望的联系么,否则为什么要强调黎湘与郗望、陈熹是如何相处的?这样的细节如果靳寻和机构有意隐瞒,他们很难知晓,毕竟所有知情者都是机构安排的。

一个女明星和两名女性受害者相处融洽,每次见面都要一两个小时,而且不是对外公开表演,而是私下交往,这听上去实在让人费解。

不,别说是女明星了,就是一个普通人都未必做得到。

这无关歧视,而是一种融合问题。

受害者的心理状况是非常复杂且脆弱的,他们有心理创伤应激综合征,就是所谓的PTSD,他们与正常人不同,很难开展正常交往,更不要说是生活环境、外表、经历有着极大差异的演艺圈明星。

如果是为了对外营造一个有爱心的形象,不该这么隐秘,如果只是出于个人意愿,那就一定会有个动机。

江进还记得他和戚沨有过一次类似的讨论,戚沨说,一个没有受过救助训练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向另外一个人伸出援手。一时的帮助可以是人性互助本能,长期的帮助则一定有“自我补偿”的原因。

而这种自我补偿,比如救助者曾经的经历令他有了遗憾,极其需要救赎,所以就通过帮助他人完成自我救赎。

那么黎湘对郗望、陈熹是怎么想的呢,因为自我救赎么?

江进边走边想,对于靳寻后来的介绍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直到经过用来安置十二岁以下儿童的区域,江进问:“这些孩子怎么没有送去福利院?”

靳寻说:“林新本地确实有个福利院,但我们去考察过,条件和内部管理都有点……所以为了给孩子们更好的生活,让他们更有安全感,园区就单独开辟一块地方,还请了老师来教他们读书识字,和做人的道理。”

做人的道理。

江进站住脚,看向靳寻:“靳先生真是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春城如果再评选杰青,你一定榜上有名。”

靳寻谦虚道:“我是做好事不留名,这些事从不对外当谈资,要不是你们今天突然过来,我也没有机会表现。”

江进又是一笑,又把话题找补回去:“你们之前救助的郗望、陈熹,这两个名字靳先生觉不觉得耳熟,有没有联想起某个人?”

靳寻只是扬眉,片刻没有接话,只是对江进对视着。

这时,程爽在一旁提醒道:“郗晨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郗晨、郗晨。”靳寻在嘴里念了几次,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回味,随即说:“郗这个姓氏比较少见,又是在这样的小地方。不过就算是同姓也未必有关系吧。”

这样听来,靳寻并不否认自己认识郗晨,但也没有明确承认。

江进说:“郗晨也有个妹妹叫郗望,十五年前失踪,年龄刚好和你们救助的这个郗望一般大。”

“那可真是太巧了。”靳寻说:“我这边的工作人员完全没有提过,那个郗望说自己无父无母,从小就跟着那个囚禁她的人,根本没提过还有个姐姐。”

听到这样的回答,江进也不再坚持,话锋一转又道:“你们不是还有个专门负责照顾老人的疗养院么?”

靳寻说:“哦,那家疗养院距离这边比较远,不过不是靳家企业独资,我们只是投了一点钱。”

江进:“我们有同事去问过,那家疗养院在十来年前曾经住进去一个叫郗荞的中年女人,更巧的是,这个郗荞就是郗晨和郗望的生母。”

这一次靳寻没有装傻,还表现得非常平静:“我听底下人说过。不过这种事我从不过问,那家疗养院也不是我来管理,他们照章办事,只要条件符合就会收入。不知道江队的意思是……”

江进:“没有特别意思,只是巧合太多了,免不了要多问几句。”

靳寻颔首:“既然江队已经问到这步了,我也没必要隐瞒。我和郗晨的确有过一段关系,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已经结束了。”

江进早就猜到靳寻会这样回答,想必再围绕这一点追问也不会得出新颖的答案,于是江进换了个角度:“郗晨高中时有个朋友关系很要好,你有印象吗?”

“关系要好……”靳寻边回忆边说:“江队指的是哪个朋友,要好到什么程度?如果是闺蜜那种,我记得她好像提过不止一个,应该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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