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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双手,踮起脚尖,将他的大衣领子立起来,并扣上最上面的扣子。

雨伞下,姚珹注视着她。

黎湘笑了笑,挽住他的手臂,身体挨得很紧,催促道:“走吧。”

两人走得很快,遇到水坑就跳过,他的裤管和她的丝袜都溅了些雨点泥点,不过两人并不在意,一路小跑回到别墅前。

阿姨和助理早已迎出来,簇拥着两人进屋。

黎湘跟着阿姨上楼,热水已经放好,却不忘嘱咐:“先生将围巾给了我,他可能着了寒气。”

阿姨离开,黎湘便沉进热水,泡到毛孔打开,身体微微出了薄汗才出来。

待头发吹干,她裹着严实的居家服,穿过二楼的半条走廊,来到尽头虚掩的房门前,里面是二楼的主卧,连接着一间起居室和一间书房。

门缝里传出说话声,姚珹正在讲电话。

这时阿姨也端着药汤上楼,黎湘比了个手势,接过药汤,又驻足等了片刻,等声音落下才敲响门。

姚珹:“进来。”

黎湘推门而入,端着药汤经过起居室,视线环顾一圈,最终落在相连的书房门前。

门只开着半扇,露出坐在写字台后面的身影。

黎湘径自走进书房,姚珹没有抬头,仍看着手里的材料,说了句:“谢谢王姨,我过会儿就喝。”

黎湘将药汤放下,同时看到桌上的另一个杯子里同样装着深色液体。

她用手碰了下,杯子是凉的,里面的药汤纹丝未动,因为晃动,杯子里侧还露出一圈痕迹。

黎湘说:“过会儿是多久,赶紧趁热喝,要不然王姨还要来一次。”

姚珹一顿,抬眼看来:“我还以为……”

黎湘笑着将热药汤放到他面前:“不用我喂你吧。”

姚珹也笑了,接过来将药汤一股脑招呼到胃里,只不过表情有些僵硬,眉心还不自觉地打结。

见杯子见底,黎湘问:“很难喝吗,这副表情。”

姚珹:“不算难喝,但每天喝两次,这样连续几年,难免会觉得恶心。”

黎湘没接话,目光划过他身上的居家服和罩在外面的睡袍,遂又移开目光,望向旁边的书柜墙。

她走过去,随手抽出一本书看了眼:“这本书的年龄比我都大。”

姚珹应道:“都是老版本,收藏的价值大过阅读的意义。”

黎湘点点头,又换了一本翻看。

不是英文就是法文,中文版本比较少,即便有也是竖行繁体字的印刷,同样书页泛黄。

她原本只是随意看看,并未在意,直到又抽出一本,在里面翻到一张老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正是年轻时的姚仲春,她怀里还坐着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圆润的脸,却也有一点尖下巴,单眼皮大眼睛,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

黎湘看得入神,不知什么时候姚珹走到她身后,直到她嗅到药香,下意识转头,问:“这是姚涓?”

姚珹“嗯”了声,将照片抽走,又折回到桌前打开其中一个抽屉,同时说:“原来夹在这里,我找了很久。”

黎湘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中号相册,中间有一页空了一半,他将照片放回去刚好填补空白。

黎湘问:“我能看看吗?”

姚珹迟疑了一瞬,还是将相册递给她。

黎湘没有坐下,就站在那里低头翻看,同时想到一件事,说:“对了,之前在姚家整理出来的相册,有几张照片包含靳寻。我没有问过你的意思,就拿来和他做交易了。”

姚珹似乎有些惊讶,随即说:“哦,那几张,无所谓,有他在的照片没有留存的意义。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黎湘:“也没什么,只是让他为我办一件事,内容待定。”

姚珹摇头轻笑。

黎湘瞅着他:“你笑什么,是觉得他不会履行么?”

“不。”姚珹说:“虽然那只是几张照片,对于珍惜它的人来说却有特殊意义。姑姑生前他就跟姑姑要过,但姑姑没给。”

黎湘垂下眼半晌没言语,不禁又一次生出条件反射的心理——解读靳寻的心路历程。

毕竟她研究了他长达十年,这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掉了。

姚珹见黎湘沉默,问:“在想什么,搞不懂他为什么执着一段注定不能圆满的情感?”

黎湘点头:“有点意外他有这种贱骨头的属性。”

姚珹低语:“你有见过靳寻的生母么?”

黎湘摇头,别说没见过本人,就连照片都没见过一张,似乎她只是活在圈内的传闻中,只知道长居海外,偶尔回国,在两地都有情人。

黎湘说:“我和我的心理咨询师交流过,一个成年人会对什么样的人产生特殊的心理情感和精神寄托,完全取决于这个人小时候第一个爱慕崇拜的异性长辈,他在这个人面前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如果男人自小就有保护母亲的心态,那么以后也会朝这个方向发展,更容易会对令他生出保护欲的异性,且与母亲特质相符的女性产生爱情。我所知道的是,靳寻的情感启蒙不是来自他的生母,他追求的也不是相夫教子的女性,在他的性启蒙还是一片空白时,姚仲春出现了。她是那种独立,有手腕,即便结婚生女也不会被世俗伦理束缚的女人。”

姚仲春爱靳清誉,但那不是因为靳清誉多金英俊,也不是因为他的人品令人敬重。或许她对他的执着,就是因为他性格上的瑕疵,手段上的卑劣。

姚珹笑了下,忽然说:“靳寻的生母和姑姑,曾经是朋友。早年在春城社交圈,她们经常一同出现。”

这倒是令人意外。

黎湘:“那后来呢,她们交恶了?”

姚珹:“没有,姑姑养病期间,靳寻生母多次探望,但都刻意和靳清誉错开时间。我也是听姑姑说的,她和靳清誉联姻时就跟家里签过协议,结婚生子,用来换取后面的人生自由。姑姑说,她是将靳寻抵押给靳家了,虽然是亲生的,但也比不上她追求的自由重要。她刻意与丈夫儿子保持距离,消失在春城社交圈,她后来的生活一直很神秘。因她从未干涉靳家内务,所以靳家人也遵守承诺,没有打搅她的生活。”

“真是让人想不到。”黎湘说。

姚珹:“姑姑说过,她这辈子从没羡慕嫉妒过任何人,但靳寻生母除外。如果不是姑姑执着于家族继承人的位置,执着于掌权,也不会卷入后面的勾心斗角。”

这一点和黎湘的认知一致。

以姚仲春的实力条件,只要她自己不钻牛角尖,人生基本就是easy模式。

黎湘:“太过执着一件事,一个人,就会成为弱点。”

说到这,她又自嘲的笑了笑,合上相册又道:“我这些年就是太执着了,越想挣脱反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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