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铐。可在那之前却总是心存侥幸,不见棺材不掉泪。

黎湘毫不否认自己也有这样的心态,面前的诱惑越大,她就越想自我麻痹,自我洗脑。

不过这都是过去了。

黎湘没有流露出现在的想法,在辛念规劝之后,她这样说:“道理很动听,那么具体怎么操作呢?你刚才说只要证实靳寻的人到达夜阳天之前,周长生还活着——请问你要怎么怎么证实?难道那些人会反咬靳寻?”

辛念一顿:“我说过了,周长生的尸骨就是最好的证明。”

黎湘:“找尸骨我不反对,只要能找到。但同时也要做好永远找不到的心理准备。如果怎么都找不到呢,如果当初尸体就被烧了呢,到时候又该怎么办,能否接受这样的现实,这都要想在前面。”

黎湘这话不只是对辛念说,也是对周淮说,她相信今天的对话会流到周淮那里,兴许就在此时此刻,周淮正在听。

辛念喃喃道:“你说得对。”

显然辛念对这件事也没有把握,并且所谓的心理准备也在建设当中。

黎湘:“还有一件事,到底是谁将尸骨的消息透给你的?”

辛念摇头:“我不认识他,我只是收到匿名邮件,对方对当年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听口吻像是当年参与处理现场的人。”

黎湘又问:“那么你们找了一圈,找到人了么?”

辛念:“没有。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圈套,故意引我过去,还因此害了闻铮。”

黎湘想了想:“如果是圈套,害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知道内情人跟你有仇?”

辛念没接话,因为这一点实在说不通。

黎湘话锋一转:“你今天约我来,是否是要说服我摆脱靳寻,和你一起还原当年的真相?”

辛念没有犹豫,点头说:“我是有这个意思,但我也知道你的性格,如果你心里没有一样的想法,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同意。但是就我自己的感觉,我觉得你和之前不一样了,你也想摆脱他的对吧?”

辛念也说不清这些感觉的根据是什么,说是为了十几年的友谊吗,似乎还不够,难道是因为黎湘多次提醒、保护她的行为判断的,好像也不够直接。

但有一件事辛念是肯定的,那就是黎湘仍在怀念曾经“郗晨”,如果有可能她必然还想做回郗晨,而不是现在这个傀儡人偶一般的“黎湘”。

只要她的自主意识还在,辛念自觉这件事就有转机。

过了好一会儿黎湘都没有言语,她喝了几口茶,直到思路就像是杯子里的茶叶一样逐渐沉淀,她这才说道:“要找尸骨,就要先找到透消息给你的人,或者从当年接触此事的人入手。还有摆脱靳寻,不受他的威胁控制。还原当年周长生、张大丰的真正死因。这每一件事你都做不到,必须由我来做。”

现实虽然残酷,辛念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黎湘继续道:“说实话我现在的力量也做不到,只是比你距离更近一点,反过来我受到的阻力也比你更大。所以要做成这些事,不是我来帮你,而是你来帮我。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和我目标一致,即便有利益冲突也不会自相残杀内耗的朋友。如果你能做到,咱们就再合作一次。但前提是,我的事情要摆在前面,要先解决我现在的困境。”

这一次沉默的是辛念。

她在衡量,虽然她知道没有其他选择。

黎湘并没有等她的答复,接着又往外提条件:“我知道就算你答应了,你也会面临一些阻力,其中一个就是周淮。你要说服周淮和你站在一起,哦,应该说和真相站在一起。我猜他很恨我,但接下来的事他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他自己。我没有兴趣知道他怎么说服暂时放下对我的仇恨,他只需要知道,只有帮我才能达成目的,这是唯一可行的路就够了。如果他做不到,那他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真相。”

他们拿的不是爽剧剧本,不是空有寻仇的动力就能成事的。

一方撬动另一方,起码要双方旗鼓相当,实力不分伯仲,这样或许还能险胜。

可当一方力量过于渺小时……星星之火或许可以燎原,但更多的情况是,它们被掐灭的时候甚至不会有声音。

现在的互联网发达,会有一些人在网上实名举报,可结果呢,呼吁大众让更多的人来关注此事,最终是否得到了满意的结果?

少数引起滚雪球效应的,得到官方重视,但结果让人大快人心的有几件,多数仍在解决,多数悲剧收场。

而那些没能引起滚雪球效应的,则就此消声。

这就是现实,所谓的引起重视,是一个没有力量的人引起一群没有力量的人的关注,力量累计到一定程度会量变到质变,可到那一步有多难?

手握力量的人尚且需要博弈、计算。

小人物找真相根本没有捷径可言。

许久过去,辛念回道:“这番话我会转达给他。我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黎湘:“那就要看他找出周长生死因的决心有多坚定了,如果连这点事都忍不了,那就守着骨气去碰壁吧。”

辛念皱了皱眉:“你对他没有半点愧疚么?”

黎湘垂下眼,若说完全没有是骗人的:“愧疚、后悔,这些让我觉得自己还有良知的情绪,除了证实我还是个人之外,还有什么实际作用呢?愧疚的人容易心软,心软的人怎么走接下来的路?多余的包袱扔掉一些,我的脚下会更轻松。我希望你们也能这样想,要做同路人并不容易,最好不要在上路之前就有分歧。”

……

黎湘离开之,辛念将茶杯拿去厨房。

洗杯子时她还在走神,水一直放着,冲在手上。

不知过了多久,水龙头被人关掉了。

辛念醒神,侧头看了周淮一眼,将杯子放在滤水架上。

辛念一边擦手一边说:“她的话你都听到了。”

周淮没有应,只是靠着身后的案台,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辛念将他低沉的神色看在眼里,嘴上说:“她的说话风格就是这样,话虽然不好听,但都是事实。她这些年经历的事咱们无法想象,换做是我,我可能会比她更不近人情。别的我不好评价,但有一件事她说得在理,咱们的包袱都太多了。”

说到这,辛念停顿一瞬,又补充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你父亲是你的包袱,也不是一定要你转换心态去体谅她的难处,换位思考。或者这么说,你就自私一点想,帮她会更有利于你的目的。”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明白。”周淮抬眼,深邃的眼窝有些阴影,里面却是平静的,“她是把丑话说在前面,要合作就得豁得出去。如果连一点牺牲都做不了,无法达成共识,那么后面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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