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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究,还需要听话的人自行理解翻译。

若不是黎湘了解靳寻,恐怕会以为靳寻是多么“爱干净”的人。

事实上无论是十二年前他和张大丰的结交,还是这些年来他在生意场上以及私底下的手段,她都看得明明白白。

他当然不会碰,他的手一直都很干净。

不直接参与,是不投入,也不牟利的意思,不以此为营生。但这并不是说,这些事他不知情,他没有因此获得某些便利。

换句话说就是,这条路上没有干净的下脚地,每一块都是肮脏的,要走向目标难免要踩一脚屎。

有条件的,比如靳寻,会选择一块合适的踏脚石,那些没有条件的,会直接踩下去,甚至是四肢着地爬着走。

脏么,是很脏。

想要洁净无暇,就让开道。

郗望她们获救的时候是在地窖,但她们并不是一直在那里生活。

她们换过很多地方,还多次出去过,去陪一些喜欢少女,甚至有洛丽塔情节的男人。

这些客源是哪里来的,谁需要牵这种线?

就像十二年前,张大丰安排她认识林新本地的老板们,计划着轮流睡她的顺序,试图将所有勾心斗角分拨利益的老板都变成“自己人”,而如今就是换汤不换药。

发现她们的村子距离度假村不太远,那村子只是一个临时落脚地,接客应该就在度假村。

靳寻不参与,不过问,他只负责投资项目,运作项目,收获利益。

这中间怎么笼络各路人马,靠什么肮脏手段他是一概不理会。

不理会就不会脏手,事情被揭出来了也扯不到他,他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可他不参与,就得有人去参与、钻营。

他也不会让秦简州直接碰,这仍会牵扯他,秦简州最多只是传个话,表个姿态,林新本地自有人主导。

张大丰那件事就是个模板,折了张大丰,还会有李大丰、王大丰。

黎湘的思绪游走着,秦简州的回答也在继续。

“的确有个孩子,对方不会放手,郗望想要孩子,就得去他身边。除非她能狠下心割舍。我今天来就是说服她往前看。”

“陈熹一直在做她的工作,陈熹决定得很快,是郗望一直在犹豫不决。”

“靳先生从不过问这些事。你知道他的做事风格,不过问就是最好的保护。要不是事情突然被揭出来,牵扯到你这里……谁也不会想到你的妹妹也在里面。”

“靳先生已经尽力在周旋了。但本地势力有自己的一套运作方式,他不能干涉太多。那个人本来就不太正常,根本不会听靳家的吩咐。如果靳先生出价将孩子‘买’回来,这样只会让人起疑他为什么要为郗望做到这步。所以这件事只能缓缓图之,先这样维持着,待一两年后再看。”

即便黎湘早已勾勒出故事大概,听到秦简州这些回答依然汗毛直立。

她靠着桌子,手脚发凉,却不只是因为这些内幕。

她问:“那个人是谁?”

秦简州没有回避视线,大概早就有了准备:“现任林新副市长的弟弟。”

黎湘回忆着副市长的样貌和背景,嘴里重复着:“弟弟。”

秦简州:“他们兄弟以前吃了很多苦,底层上来的。这个弟弟小时候受过虐待,心理扭曲,精神方面有些问题。”

黎湘听过不少底层人发家史,能从泥潭里爬出来不止要有能力、运气,还得够狠,善良与底线不足以抵抗住烂泥的拖拽。

要说“感同身受”,她多少有一点,她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什么滋味儿,心里太清楚了。

如果没有靳家的“支撑”,她根本出不了头。

“这件事很麻烦。”秦简州说:“如果只是简单的人口拐卖,把人找回来就是了。但现在是两边势力的拉扯,中间还牵扯了一个孩子,就只能……”

黎湘将他打断:“意思是让我不要逼得太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过几年郗望的年纪大了,那个变态愿意转移目标了,又或者是郗望终于割舍了母子情,决定迎接新生活,孩子就给对方,事情就可以了结了,对么?”

秦简州没有回答,但答案是明摆着的。

两人就这样对视许久,秦简州终于将难以启齿的下文说了出来:“靳先生已经在想办法了,也在托人寻找和郗望相似的女孩。”

这次换黎湘震惊了。

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又不意外这是靳寻干得出来的事。

“你所说的女孩,多大年纪?”黎湘问。

秦简州没有正面回答,只说:“那个人的喜好一直没有变过。”

黎湘连头皮都绷紧了,喃喃道:“为了把她拉出来,就拖另一个无辜者下水。十四岁,甚至更小……你们疯了。我不同意。”

秦简州点头:“我知道。”

他的情绪也很矛盾,一边是因为知情,毕竟黎湘的经历他也是见证者,而另一边则是理智,是自小到大的做事习惯。

他看向黎湘,见她已经逐渐失去冷静,眼眶也在暗暗发红。

那或许是因为愤怒,或许是因为想到过去,也可能是和那个还没选中的未成年少女共情,但她还在压抑,她的面部肌肉在小心控制着,眼眶虽然红了,眼睑却迟迟没有湿润。

秦简州深吸口气,吐出事先就想好的,本以为永远不会用到的说辞:“就算不找替代品,这个女孩的命运也是注定的。我会在已经被卖掉的女孩中挑选,她被选出来,起码生活可以有保障。那些没有被选中的,下场会更惨。”

黎湘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人口买卖生意中,女人会面临和牲口一样的待遇。

性|交易或生育机器,或器官拿走,血清抽走,下场就不一定了。

“你觉得你做了件好事是么?”黎湘问。

如果她同意这样做,就等于“救”了一个女孩是么,这太荒谬了。

秦简州别开视线:“我只是把利害关系转告给你,现在还有时间考虑。或者维持原有的方案,等一两年再看。”

这话落下,秦简州站起身,他将茶杯放在桌上,到门口换鞋。

黎湘看着他蹲下的背影,半晌问了句:“你这次来,靳寻知道么?”

秦简州没有回头:“来林新办事是靳先生的意思。来这里是顺路。”

也就是说,靳寻并不知道他来见郗望,也不知道他们这番对话。

秦简州走了。

黎湘依然站在原地。

许久过后,她才走向床沿坐下。

手机一直在震动,有未接来电,也有消息提示。

她静坐了半个小时才拿起手机看了眼,眼神木讷,思路僵化,每行字都要看好几遍才看进去。

有杨隽在汇报剧组工作,有制片和导演在问她时间安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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