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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微微抿唇,却是伸臂拦住了他。
白竺看向了他道:“做什么?”
“仙帝吩咐各处配合清绝仙君养伤,赤月自然配合,只是这姻缘府本无绝情水,那材料还是南缘一一收集来的。”赤月仙君说道,“我做了三日倒不辛苦,他却辛苦,此事乃是姻缘府中事,是赤月的事,非南缘份内之事,清绝仙君此次前来,只怕连一句感谢都未曾说吧,便是无心无情,也该懂些礼数。”
白竺看向了他,赤月仙君梗着脖子,沈醇开口笑道:“上次属下去送时清绝仙君已表过谢意。”
赤月仙君扭头看了他一眼,刚才鼓起的气有那么一些泄了,对上白竺的目光,就有那么一点点的底气不足:“即便如此,也不能看他比你低一级就欺负他啊,姻缘府中事也是关乎三界之事,南缘任劳任怨,还得花费大心力去收集材料,实在辛苦,谁知仙君你要几份……”
【气都漏光了。】521说道。
【好歹在为我打抱不平。】沈醇笑道。
这事对于旁人来说辛苦,对他却不是,人间百态,想要寻找到绝情之人再容易不过,左不过是花些心思。
白竺开口道:“你说要如何?”
赤月仙君看向了沈醇道:“问你呢。”
白竺转眸看向了沈醇,沈醇笑道:“仙君若是不弃,可否与在下一同收集材料,要几份便准备几份,免得来回奔波。”
赤月仙君:“……”
你倒是要点儿什么,这放个冰疙瘩在身边不冷么?这是在惩罚自己么?
“好。”白竺说道,“何时出发?”
“一刻钟后。”沈醇无视了赤月仙君的挤眉弄眼,上前说道。
白竺垂眸:“可,要做何事?”
“先寻觅可能会有此种材料的人。”沈醇说道。
他走到了水镜旁边,伸手时其上浮现诸生百态,白竺行至他的身侧,同样看着上面纷扰的场景,其中诸人或哭或笑,嬉笑怒骂,白竺看着,却无任何的感觉:“要如何找?”
“在下来确认便是。”沈醇说道。
白竺看了他一眼,只静立在一旁看着他记录着水镜之中的画面,匆匆数眼,已记录了数百人。
赤月仙君站在门口,看着那水镜之前并肩站立的二人,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这可是他的姻缘府,怎么感觉他在这里有点儿多余。
那二人一人一身纯白,不染丝毫尘埃,清冷高绝,一人一身玉色,面色温和,却非是温雅,而是自带慵懒风流,皆是一等一的样貌,站在一处倒有几分和谐。
其实这冰疙瘩如果不是有那一身煞气,早就被仙子们盯上了,他当初想给清绝牵红线,也是因为生的好,凡人不是讲一句高岭之花,若是这冰雪一样的人被人融化成了绕指柔,怎么想都非常的有成就感。
但后来赤月仙君放弃了,谁能跟冰疙瘩在一起呢,不怕冻死么?
现在不怕冻死的来了。
赤月仙君看了片刻,默默的离开了,他怕冻死。
水镜之中寻觅片刻,沈醇拢起了袖子道:“仙君,我们可以出发了。”
“嗯。”白竺应声道。
沈醇与他同出姻缘府,先是飞身离开,白竺紧随其后,二人出了仙界,落于凡间时人间已是夜色阑珊。
沈醇落于一处茶楼之上隐去身形,白竺落在他的身边,沈醇伸手指着那桌椅道:“仙君请坐。”
白竺看着那颇为劣质的桌椅道:“到此处是为何?”
“等一人。”沈醇笑道。
白竺撩起衣摆落座,沈醇同样坐下,拿起了茶碗斟着茶,将其中一杯放在了白竺的面前道:“仙君请。”
“仙界中人不可干涉人间事。”白竺说道。
“喝了茶自会给银子。”沈醇笑道,“旁人看不见的,仙君不必担心。”
白竺敛了神色,却未动那茶杯,不涉人间事,不动人间物乃是仙界的规矩。
他不动,沈醇却端起了茶杯慢悠悠的喝着,目光打量着对面的花楼。
“客官里面请!”
“进来玩玩嘛,里面的姑娘多漂亮啊……”
喧闹的声音传了过来,白竺看了过去的时候,只见何必的花楼之上站着数位女子,或与男子嬉戏,或袒.胸.露.乳,无半分端庄。
白竺蓦然回首道:“这是何处?”
沈醇看着他略显仓促的举动笑道:“人间的青楼,男子寻欢作乐之处。”
“为何来此处?”白竺目不斜视,绝不多看那处一眼。
“花魁盈月在名单之中。”沈醇摩挲着酒杯说道,“她幼时被卖入此地,日夜苦训,不过十四,便已然开始接客,得一倾心男子,满腹才华,说是功成给她赎身,她奉上满身积蓄,可男子如今已有妻室,她不想接客,可不能不接,今日是她再见男子之日。”
白竺神色如旧:“绝何?”
“绝悲,一生之悲。”沈醇放下了杯盏说道。
“若无情,当不至于到如此地步。”白竺说道。
她大可离开此地,不必如此之悲。
“动.情之事无可奈何。”沈醇直直的看着他笑道。
白竺对上了他的眸,觉得这话似乎不仅仅在说那花魁:“怎会无可奈何?”
“因为是人,七情六欲本是寻常,动.情时自会无可奈何。”沈醇笑道。
就像他自己一样,不知不觉,无可奈何。
白竺微微垂下了眸,想着他方才似乎只容自己一人的眼神敛去心神,凡人会,他不会,无情道中不会有情之一字,没有例外。
第111章 仙君断情绝欲(3)
花街之上热闹异常,夜色越深,此处便愈发的混乱一些。
花楼之上已是混乱的不成样子,沈醇看着那处,倒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这些东西他见的太多,跟寻常人在他眼中也并无什么区别。
白竺的目光偏移,落在了对面人的身上,对方有些悠闲的品着茶水,目光虽是落在了那等放.浪污.秽之地,其中却没有什么狎.昵的情绪。
“你在看什么?”白竺问道。
“看众生百态。”沈醇笑道。
“有何可看?”白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看到了一个披着轻纱的女子正趴在一个脑满肠肥的男子身上不依不饶。
他收回了目光:“家有妻室,还来此寻欢作乐。”
如此因果推算还是极其容易的。
“他妻子腹中的孩子也非是他的。”沈醇笑道,“如此看来,不是很有趣。”
“有何有趣?”白竺问道。
“他与妻子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是情意颇浓,彼此之间桃花颇正,若能珍惜,则一生顺遂。”沈醇笑道,“可他一念之差入了欢场,伤了根基,不能有子嗣乃妻子七出之一,既是无子,自然要给他子